曹丕为什么读pei
曹丕的丕字读作——pī,姓名连起来读作cáo pī,丕字一般不读作pei。
“丕”这个字最早可见于商代的甲骨文文字,在上面的一行原代表着地面,从整个字的字面本意上来讲是形容词“大”的意思,在古籍中《广雅·释言》:“丕, 柢也。”;《说文》:“丕,大也”;《说文》:“柢,木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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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26年,大魏皇帝曹丕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回望他短短四十载的人生,既没有父亲曹操的雄才大略,也没有弟弟曹植的惊世之才。
“七步成诗”的故事把一个阴险毒辣的他推到世人面前,让他背上千年骂名,而他隐忍坚强、细腻多才的那一面却被历史的面纱遮蔽了。
多年后,当我们怀着公允的态度看待曹丕,会发现他的人生堪称一部励志片。
越是不被看好,越要沉住气
曹丕,字子桓,是曹操和卞夫人的第一个孩子。
他天资聪颖,博览群书,少年时代就通读古今经传、诸子百家之言。
生在动荡的战争时代,曹丕从小就被曹操带上前线,他六岁会射箭,八岁能骑马,从十岁起,就随军征战南北。
曹操一共有二十五个儿子,其中曹昂既是长子,又有仁孝之名,是合法的立嗣人选。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建安初年,曹操南征张绣,曹昂在这场战斗中不幸丧命。
曹昂死后,其养母丁氏悲痛欲绝,与曹操情断义绝。卞夫人由此成为曹操的正室,曹丕也阴差阳错地成了嫡长子,这成为他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
但身份的改变并没有帮他赢得父亲的宠爱,曹昂死后,曹操把关注的目光投在了另一个儿子身上,那就是曹冲。
《三国志》记载,曹冲五六岁时“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曹操也曾多次对群臣称赞曹冲的早慧和贤能。
公元208年,年仅十三岁的曹冲得了一种怪病,曹操遍试医方也没能挽回爱子的性命。
曹丕前去宽慰父亲,得到的却是一句冷冰冰的回答——“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
继曹昂、曹冲之后,弟弟曹植又成为父亲的心头好。
他才高八斗,深得曹操青睐,一时间,成了储君候选人中最有潜力的竞争者。
曹丕仿佛生来就是配角的命,任凭他怎么努力,都讨不了父亲的欢心。
他就像读书时那个很努力但就是不被老师喜欢的小孩一样,在幽暗的角落里,孤独地成长着。
曹丕自然也能感受到父亲对他的淡漠,可是,不被看好,就要自我放弃吗?
当然不!
他知道,一个人越是不被看好,越是要沉住气,只要自己不认输,就没人能让他倒下。
父亲带着曹植征讨四方时,他被留在邺城处理日常事务。哪里有反叛,他就带兵去镇压,这样的经历锻炼了他应对突发状况的能力。
除此之外,他还恭敬地对待士大夫,积极扩大自己的盟友圈。很快身边就聚集了一帮谋士,史书称之为“天下向慕,宾客如云”。
身处低谷,曹丕暗自砥砺,在隐忍中默默地积攒着力量,只等时机成熟的那一天。
公元217年的一天,曹植无视法令,借着酒兴,私自乘坐王室车马,擅开司马门,在禁道上纵情驰骋。
曹操一怒之下处死了掌管王室车马的公车令,这一次,他内心的天平终于动摇了,他开始怀疑,性格外露、任性狂放的曹植,是否适合做帝王。
建安二十二年,在曹丕与曹植中间,曹操终于做出选择:立曹丕为魏王太子。
那是曹丕人生中的高光时刻,他笑得像个孩子,抱着大臣辛毗的脖子激动说道:“辛君啊辛君,你可知我有多高兴?”
看透生死后,
依然相信努力的意义
人生一世,总与得失相伴。
就在曹丕成为魏王太子的那年,邺城瘟疫肆虐,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嚎泣之哀。
这一年,那些陪伴过曹丕的文友们,徐幹、陈琳、应炀、刘桢等相继离世。
他们个个才华横溢,是赫赫有名的“建安七子”成员,也是曹丕生命中最珍惜的文友。
在苦闷的日子里,是他们陪伴曹丕吟诗作赋,将生活的刁难远远地甩在身后。
可如今,他们却都不在了。
这对曹丕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他给王朗写信说:“生有七尺之形,死唯一棺之土”,言辞之中,满溢苍凉。
魏晋时期,方术兴盛,许多皇帝都幻想长生不老,可曹丕却说:“礼,国君即位为椑,存不忘亡也”。
他清楚地知道:人死之后除了一抔黄土之外,一无所有。所以,对于死亡,他从不抱有浪漫的幻想。
在那个渴望成仙的时代,曹丕简直是少有的“人间清醒”。
他甚至清醒地意识到曹魏必然有灭亡的一天,在帝国肇始的第三年,他就写下这样一句话:“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也”。
历代君王对于墓葬都十分重视,巴不得用天下所有宝物陪葬。
而曹丕却不以为然。
他反对厚葬,并嘱咐大臣:“我的棺材里不要放苇炭,不要放金玉宝物,也不要效仿那些愚蠢的世俗之所为,因为保持尸体不朽是没有用处的”。
难能可贵的是,他在看透人终有一死后,并没有否定努力的意义。
他明白:虽然所有人的结局是一样的,但每个人的人生体验却截然不同。
正因为有了死亡,生命才显得珍贵。而这只有一次的人生,一定要做点想做的事,才算不虚此生。
建安二十五年,曹操去世。经历了漫长的立嗣斗争后,34岁的曹丕走上了受禅坛,此时的他虽正值壮年,却已历经沧桑,有华发之叹。
即位后,他下了息兵诏,薄税诏,轻刑诏等一系列惠民政令。在他统治期间,北方地区重现安定繁荣的局面,曹魏国力进一步增强。
旁人看来,他应该算实现了人生的最高理想,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政治只是他生命的一隅,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等着他去完成。
即使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也要奋力向上
做世子时,曹丕心中就有一个文学梦,希冀将来有一天能“立言来传名于世”。
他在《典论》中提出文章是“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
为此,他很努力地作诗写文,可是,天赋这种东西很玄妙。弟弟曹植可以在父亲建造的铜雀台上一气呵成,创作出《登台赋》,这让他望尘莫及。
世人也总是拿他和曹植对比,得出的结论往往是——他不如曹植。
南朝文学评论家钟嵘在《诗品》中评价曹丕的诗“率皆鄙直如偶语”,言语之间是满满的嫌弃。
对于曹植,钟嵘则不吝赞美:“骨气奇高,词采华茂,粲溢古今……”,似乎这些词语都不足以形容曹植那令人惊叹的文学天赋。
至于曹丕,人们记的最清楚的从来不是他在文学方面的造诣,而是他的阴险毒辣:为夺嗣位不惜残害手足,逼迫亲弟弟七步作诗。
但人们不知道的是,七步诗仅为《世说新语》记载,在《曹子建》集中,根本没有收录。
承受着众人的唾骂,曹丕在文学之路上默然前行。他热爱诗歌,即使有人比他强一百倍,也没关系。
对人生感到失望时,他就把诗歌当做情绪的树洞——“高山有崖,林木有枝。忧来无方,人莫之知”。
他花费大量的精力为建安诸子编订文集,并对他们的作品做了客观公正的评价:徐干怀文抱质,恬淡寡欲;阮瑀书记翩翩,致足乐也……
在文学批评史上,以文学家身份评论同时代其他文学家群体的先河,正是由曹丕开创。
他的《典论》是中国最早的文学评论著作,对后世影响巨大;他写的《燕歌行》情致委婉,缠绵悱恻,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首七言诗。
既然不甘平庸,那就让自己在热爱的事情中寻找生命的意义。毕竟,比起得过且过的生活,他更喜欢滚烫的人生。
时隔千年,终于有人读懂了他,清朝初年的王夫之在《姜斋诗话》中说:“曹子建之于子桓,有仙凡之隔,而人称子建,不知有子桓,俗论大抵如此”。
叶嘉莹先生称赞他是一位“天然的诗人”,说他的诗不事雕琢,亦能动人心魄。
曹丕如果地下有灵,一定会感到欣慰吧,毕竟,他这辈子受过的否定远远多于赞美。
生来就不是头顶光环的那一个,刻在骨子里的自卑造就了他的善感寡欢,也使他很早就懂得:如果想要什么东西,只能靠自己去争取。
他就像一个在生活的泥淖中苦苦挣扎的平凡人,时常被别人碾压,运气也不怎么好,但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不认命。
正是这份敢于和命运叫板的执拗,帮助他在沮丧时自我克制,从痛苦中借力,在隐忍中坚强。
正如海明威在《老人与海》中所说的那样:“生活总是让我们遍体鳞伤,但到后来,那些受伤的地方一定会变成我们最强壮的地方”。
面对生活的种种刁难,我们不必慌张,更无须绝望,扛过了那些艰难的时光,终将迎来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
到那一天,你会发现,你酝酿的所有改变,都会在时间的喂养下得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