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百科经历多次密钥延期后，2023年春节档电影最终票房尘埃落定。5月15日，《流浪地球2》结束公映，累计票房40.29亿元，总观影人次7932.3万，位列中国影史票房排行榜第十名。目前,《流浪地球》系列两部作品合计票房高达87.16亿元。《流浪地球2》中，吴京饰演的刘培强和刘德华饰演的图恒宇的角色跨度长达几十年，样貌特征变化明显。特效化妆成为辅助演员们提升表演真实感的重要手段，它可以让演员在1个小时时间内变老80岁。影片结尾处，李雪健就是通过特效化妆实现了快速衰老。在此，中国电影报道采访了《流浪地球2》中负责李雪健、刘德华、王智特效化妆的末那工作室特化组艺术总监四季、主管李珍妮、特化师张阳。让他们带观众走近特效化妆这一影视产业细分领域。
李雪健刘德华的另一“面”
“从郭帆导演到主创团队及各个部门，都是十足的完美主义细节控。虽然电影仅是短短几秒中镜头，但导演及各位特效化妆的老师们连光头上的发丝都不放过……”2023年春节档后的首个工作日，《流浪地球2》中饰演韩朵朵的演员王智，在社交平台分享了拍摄心得。片中，韩朵朵因抗癌化疗导致头发掉光，不仅要有光头造型，还需要头、脸、手、腿、脚的妆都要有病症斑和重病感。这些特效化妆中，末那工作室主要负责王智的光头造型。此前，他们参与了《送你一朵小红花》中易烊千玺饰演角色的光头特效化妆等，积累了一定经验。这次光头造型也是采用全硅胶光头套打造，因为这种材质适合一根一根植发，提升视觉真实感。现实生活中，因为化疗导致的光头会在皮肤表面残留一些柔软细小的碎发，而不像理发时那种很整齐的一根不留。第一次光头特效化妆造型后，郭帆导演第一时间竟没认出王智。李雪健扮演的角色周喆直，是引领全片剧情发展的重要人物。为了呈现人物身上的苍老感，特效化妆师们没少动心思。“我们负责的一个是头部的一部分妆容，还有一部分是李雪健老师手上更老年化的特效化妆。”据四季介绍，《流浪地球2》中李雪健特效化妆部分主要集中在头部和手部。为了突出片中角色的苍老感，特化师给李雪健的手做了一张硅胶假皮。这种方式也是所有变老方法中最为费劲，视觉效果最为真实的一种。特别是演员饰演比实际年龄要大的角色时，基于硅胶假皮的特效化妆真实感最强。用胶水将假皮贴合于演员手臂上后，特效化妆师还需要用半人体彩绘的形式，突出皱纹、血管、老年斑等能明显体现年龄的细节特征。其中，突出血管的方法，与脸部老化妆容的处理方式相同，皆是通过加强阴影部分来完成。现实生活中，李雪健就很消瘦，特效化妆后血管更加突出。刘德华饰演角色的特效化妆，更加复杂。正式开拍时，双方已经提前三四个月进行沟通。《流浪地球2》中，刘德华饰演的角色眼皮部位曾因车祸留下伤疤。观众需要从眼部疤痕颜色深浅、形状大小的变化，来感知时间的流逝。相对于腿部、背部等面积较大的人体部位，眼部细小疤痕的特效化妆难度陡增。“这个其实我们当时用的是一个倒推的办法。根据伤疤的定妆效果，再去反推他受伤时候的那个程度。”四季表示片中刘德华饰演角色遭遇车祸的惨烈程度，是根据受伤之后眼部特效结果来反推。为了达到最佳效果，特效团队进行了反复实验，并利用替身来检验视觉效果。导演满意后，再让刘德华试妆。由于片中刘德华还有水下戏份，伤疤材质选择也是具有防水性。此外，现实世界中，伤痕的颜色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浅。这些细节方面，特效化妆师必须提前做好功课，加以体现。据李珍妮介绍《流浪地球2》中，刘德华眼部疤痕的特效化妆平均时间40分钟左右，卸妆时间则在20分钟上下。因为眼部肌肤比较敏感，所以卸妆时间越短对演员影响越小。实际工作中，卸妆的关键是从保护演员真实皮肤出发，与时间快慢关系不大。
特效化妆全流程
中国影视特效化妆的历史早在⾹港电影的蓬勃发展时期就已经出现了。86版《西游记》，则是内地第一次大规模利用特效化妆的代表作。时至今日，以《流浪地球2》等为代表的高工业水准国产电影，已将特效化妆技术运用得炉火纯青。当下特效化妆需时，有哪些地方需要特别注意呢？演员无论是手部，还是面部进行特效化妆时，皮肤要尽量保持清洁干燥。美甲等手部装饰品，也需去掉。脸部进行贴皮特效化妆时，还需在耳朵、颈部等肌肤敏感处提前进行抗过敏测试。面部假皮材质选择上，一般采用铂金硅胶，质地更柔软，细节更丰富。演员做表情时，更加真实自然。在进行假皮制作时，化妆师首先要给演员需要特化的部位进行1：1的石膏建模。这样才能了解演员化妆部位的真实结构比例及关节大小、宽窄等物理参数。特效师需要导演提供的造型图，来选择取模的范围。比如，分镜中演员的袖子需要完全撸起来，那么手部取模就要取到手肘附近，才能够用。石膏建模完形成雕塑后，还需要雕刻皱纹、毛孔等细节之处。这就是翻模阶段。模具做好之后，工作人员再通过对硅胶等填充材质的挤压形成假皮。值得一提的是特效化妆师需要提前根据演员的肤色，选择相近硅胶颜色。接下来演员贴假皮的地方，需要进行刷胶处理。胶水半干状态时，进行贴皮。贴皮的位置需要精准，否则将会和人们正常的视觉经验产生反差，消弱真实感。贴皮之后，工作人员还需对假皮边缘处进行溶边处理，溶边之后紧接着是接边。这个操作主要目的是保证假皮与演员真实皮肤交界处的肌肤纹理真实自然。这也是整个特效化妆中最重要的环节。溶边之后，化妆师需要对假皮进行更为精细的上色处理。实际工作中，比演员真实年龄较大的特效化妆越容易实现，反之最难。“之前有一个剧组拍《西游记》，想把饰演观音菩萨的演员请回来，问我能不能画成86版那样。看完那个演员照片后，我说不太可能，因为她面部结构已经发生改变了。” 李珍妮直言这种情况是无法通过特效化妆完成的。目前，这种角色年龄比实际年龄小得多的面部造型需求，国内外最通用的解决方案是数字换脸。从86版《西游记》到《流浪地球2》，中国影视特效化妆技术不断进步背后是国内影视工业水准的整体提升。未来，观众还将在大银幕上看见更多展现中国特效化妆技术的国产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