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令人讨厌,手机上的朋友就会更好吗?|大象公会

与十年前相比,我们越来越不爱聚会了,因为手机抓住了我们。
文|牛春花
在搜索引擎中输入「同学会 策划」,随之而来的词汇往往有「情怀」「真挚」「温馨」……
而社交网站上关于同学会的内容,却往往都是抱怨:「同学会只有攀比」、「同学会都是套路」、「为什么还要参加同学会」?
昔日同窗共读的同学,为什么会在同学会上显得如此面目可憎?
同学会为什么令人讨厌?
参加同学会,最让人尴尬的局面是什么?
毫无疑问是沉默。坐在一群已经大变样的同学中间,在最初的寒暄之后场面逐渐安静,每个人都开始搜肠刮肚,想着还能闲聊的问题。
你还想聊聊同窗旧事、找回记忆中的沈佳宜,对方却把你当成了小品中的赵本山——有钱有权,你就是优秀乡村企业家;没钱,就是正眼瞧不上的隔壁「老疙瘩」。
· 同学会的真相,赵本山和范伟早在二十年前就告诉你了
甚至还有一位长春男子春节还乡,去参加同学会,因为听说之前成绩差的同学当了大老板,郁闷了一个多月,瘦了十多斤,直到去看心理医生才得到缓解。
《Remember who you are》是哈佛商学院的一本文章合集。在书中,贝尔教授提出了一个观点:四十五岁前,不要参加同学会。不然,在世俗攀比的影响下,我们容易丧失人生的大目标。
在同学会问题上,我们的直觉一向是错的。
直觉告诉我们,同学会理想的主旨,应当是「重温往昔同窗时光」,而会上的攀比炫耀,让原本单纯的同学会「变味」了。
事实则是,同学会在形成之初,就是利益关系的产物。
在近代中国,同学会最先产生于新式教育兴起的地区;最爱组织同学会的则是留学海外的学生。这样的同学会可以因各种名目而成立:同班、同乡,或是相同的趣味,都能诞生同学会。
热爱记日记的胡适在留美时期就曾突发奇想,要「发起一『政治研究会』,使吾国学生得研究世界政治」。九天之后,这个古早的同学会就开始了第一次会面。
· 胡适热爱同学会。1952年,他在台北《中央日报》上发文,深情怀念母校「中国公学」
对于身处异域的海外学子来说,同一学校出身意味着观念和身份的相似,更意味着有现实的共同利益存在,可以进行资源交换。
在新移民们缺乏其他社会支持、交不到新朋友的环境下,同学会成了他们扩大社交网络、获得人脉资源的关键。
· 因为现实需求的影响,很多海外同学会的生命力比内地更强
这样的同学会,是一种典型的「资源格局」:参与目的就是为了获取社会资源。至于「追忆美好年华」,只是获取资源后的注脚。
带有功利目的的聚会,在依赖资源和人脉的中国社会更成为「特色」。中国人的社会关系,很多都来自于熟人的「滚雪球」,在聚会上获得人脉资源才是正经事儿。纯粹为了开心的聚会,则会被传统观念看成是「不务正业」。
所以也难怪我们一边埋怨同学会势利,一边比较着董明珠和其老同学的穿戴和颜值;也难怪华夏同学会的传说一直流传:三聚氰胺事件后,柳传志、俞敏洪和中海油的傅成玉等人集资逾5亿元,拯救了危机中的蒙牛。
毕竟,有资源的同学会,才是好同学会。
· 2016年董明珠参加同学会的照片流出,坊间热议「年龄最大的她反而最显年轻」
既然同学会本来就因资源格局而生,为什么我们还那么讨厌「势利」的同学会?
不是因为清高,而是因为另一个因素,导致我们往往「上不了车」,跟不上资源共享的大潮。
又想要资源,又「跟你不熟」
和「资源格局」对应的,是根深蒂固的「差序格局」。
与资源型的聚会一样,「差序格局」同样根植于我们的社会文化中。「差序」,指的是社会关系以自己为中心,如同树木的年轮一样一圈一圈推出去,最内圈关系越强,越往外关系越弱。
在同学会里也是这样。和自己联系越多、共同记忆越多的同学,越处于关系圈的最内层;而那些疏远的同学,可能连名字都记不起来。
和你更亲近的人,有多大可能对你更有帮助?
写了《梳毛、八卦及语言的进化》的邓巴曾经有一个著名的论述,也就是他的「邓巴数字」。这个理论说,一个人在生活中的社交范围是有限的。
在同一个时期内,常和你社交的人数,通常不会超过150人。
从出生到成年,大多数人认识的人的数目,一定会超过150个人。很可能你的微信联系人列表里,就远远不止150人。
如果你在做与人打交道的工作,例如销售、公关、教育,你甚至会在几年之内积累成千上万的「熟人」。
这些人中,能给你带来资源的人并不会太多,因为只有跟你足够熟悉的人,才有机会成为你的「贵人」,而你不可能同时跟几千人保持熟悉。保持熟悉的上限是150个人左右。
有多大可能性,同学会里的「贵人」恰好是在这150人当中的一个?几乎没有。更何况你们已经几十年没有见面,生活在完全不同的圈子中。
同学会变成了资源索取者「抄近道」的做法:不想在培育社交关系上进行时间投资,就妄图依靠同学会上虚伪的恭维和敬酒,获得来之不易的人脉资源。
· 2014年元宵晚会小品《同学会》,主人公试图通过同学会「联络」老同学,获得资源倾斜
以资源格局为中心的同学会充满了攀比炫耀和求之不得。
「毕业后混得很normal,要不要参加同学会?」这个在《奇葩说》上讨论过的问题,背后蕴含的,其实是无法获取资源、却要忍受攀比的痛苦。
不管傅首尔在节目中爆出了多少金句,更多的建议还是「不要太早去同学会」,因为这个相互攀比的场合,容易让人迷失在物质指标中,丧失人生的大目标。
以资源为中心的聚会形式,也正在令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感到难受。
2018年12月,国际酒业巨头保乐力加与法国领先的市场调研公司OpinionWay合作,联合发布了《全球创享欢聚调查报告》(Conviviality in the World Today),调查了全球11个国家的11487名成年人。
调查发现,超过半数的中国人感觉自己越来越不爱聚会了。
比起聚在一起却无话可说,还不如玩玩手机。
· 中国人平均每天花在手机上的时间多达3个小时
远程的朋友会更好吗?
社交媒体是同学会尴尬症的「解药」之一。比起搜肠刮肚的寻找共同话题,或者虚与委蛇的加入恭维大潮,低下头来翻翻朋友圈,似乎是更加容易的选择。
在保乐力加的《全球创享欢聚调查报告》中,77%的中国人都承认,自己的线下聚会不如之前频繁了。多出来的时间,让给了手机等数码设备。
很多人感觉,朋友们在社交网站上比现实中更容易「展露真我」。
· 56%的中国人认为,与十年前相比,我们越来越不爱聚会了
手机这类社交媒介,帮助我们维护了社交上的弱关系。通过朋友圈点赞、微博互粉等方式,我们和人际关系上距离更遥远的朋友保持着联系,这种关系的程度看似恰到好处,也有其资源意义。
然而,当面沟通、相聚一堂的强联系是无法替代的,因为你必须处在当下,必须对眼前的人付出足够的注意力,必须「在场」。
社交媒体则正好相反。微信可以让你同时「在」好多地方,身在故乡老家的同学会上,心在北京上海的客户身上。
社交平台正在侵扰我们的聚会。当人人都在聚会上举着手机,我们就只能像上课溜号的小孩子,拿「在场」来掩盖自己的走神。根据保乐力加的调查,超过五成的中国人觉得,现在聚会的气氛越来越差了。
虽然交通发达了,但与亲朋好友见面的频率比五年前更低。数码时代,我们和朋友见得越来越少。
· 77%的中国人认同「在数据化时代,我在现实生活中见朋友的频率越来越低了」
如果说同学会令人厌恶,是因为有很多不想花时间培养社交资源的人在「抄近道」,那么虚拟的社交平台并不是让我们逃离资源格局的乌托邦。他们在进一步侵蚀你的社交时间,让你离你渴望的欢聚越来越远。
与其在虚伪的同学会和虚无的社交网络中两难,还不如来一场真正志同道合者的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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