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钱儿║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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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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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
马钱儿下课了，瞅着掌中这枚上课当教具用的五铢钱（我们把古代的铜币俗称马钱儿），我一边歇乏，一边在想古人为什么要把钱币铸造成用圆形方孔的形态呢？
当然，一般的解释是圆形方孔形态是中国传统宇宙观?天圆地方的反映。因为，我们古人认为天是圆的，地是方的，圆形方孔代表了经天纬地之志，表达了天地融合于人事之愿。及至秦始皇一统天下，为便于流通而统一币制，以秦圆形方孔半两钱为制颁行全国。这种款型便携也是其优势之一，其威乎形制还是君临万方、皇权至上的象征，所以成为历代货币的固定款式。
钱这个东西很神奇，人们对之充满了爱恨情仇。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钱上也没法注明自身哪笔是不义之财。一个婴孩刚懂事能说，就经常缠着大人，指着商店要“买，买。”钱是生活中最不可缺的，没什么也不能没钱，人不可能不爱钱，爱钱本身也没有错误。但爱钱时却诱惑繁多：如果用绳子把钱串联提起两吊就成了“朋”，古代有“五贝为一系，两系为一朋”之说，所以朋党之朋是贬义的。依靠经济和交易建立在铜臭基础上的酒肉朋友是靠不住的。在古币流通中，钱也就有了一个通俗易懂合群而不失文雅的尊称“孔方兄”。
圆形方孔制钱在中国流通两千余年，之所以这样长久，还因为这种外形暗喻了国人的人生观：外圆内方。在我看来，这个“内方”就是做人应该坚守的原则，做人须有坚定的操守，是慎独，这是人生处世之法。“外圆”则是为人处世也要有该有的智慧，这是处世之道，使人生拥有该有的温度。成语侠骨柔肠，严以律己宽以待人都是这个意思。负方抱圆方能使人成为一个有节操、有道德、懂通变的人。外圆内方的思维方式，也适应于人伦社会。因为儒家的“仁”圆柔于方方面面，法家的“法”苛严方正，圆方各有优略，同属驭国之术。古代治国之策，孔子认为要“宽以济严，猛以济宽，政是以和”。孟子曰“徒善不足以为政。徒法不足以自行。”因此荀子主张“治之经，礼与刑，君子以修百姓宁，明德慎刑，国家既治四海平。”这种策略被概括为“外儒内法”。老子以为“治大国若烹小鲜”。古代政治家在实践中又对“儒+法”的治国策略用“道”加以调适，即济之以道。这种以法为骨支持政治，以儒为轮文饰政治，以道为润滑剂调剂政治的方略在不同的历史时期稍加变更便屡试不爽。因此，外圆内方的思维方式无论在处事、为人、治国方面都深得国人推崇。
外方内方之人，看似坚守原则，但缺少应有的灵变，处处棱角毕露，伤人伤己。与这样的人共事，犹鱼鲠在喉，如棘芒入肉，“插入”即是伤害，“不拔”是永久的伤害，“拔出”则是第二次伤害。这样的人看似敬业，但上下流通不畅，同事关系紧张，合作精神差，于事无益，工作无法推动。
外圆内圆之人，看似与他人一团和气，势必太过世故，凡事以私利为重，对人对己没有该有的坚守，为人处事令人不齿。历史上，高力士、和珅等等，处处以皇帝的喜欲为行事标准，深得皇宠，结果自己成了弄臣，助推贪腐之风，导致吏治腐败，祸国殃民。
外方内圆之人，表面刚正不阿，对人马克思主义；内里坏水横流，对己自由主义，是极端的利己主义，是不可以语冰的夏虫，是最应该抛弃的。
想着想着，我便觉得先哲们按照天人合一的思想，融之于天-地-人的方方面面一贯之，不能不说是一种大智慧。比如阴阳之说，天地星辰有阴阳，道教讲阴阳，万般物种有阴阳，中医也讲阴阳，人的身体就是阴阳的统一，指导着我们医病和养生。再如方圆之说，观天地日月有方有圆，治国理政融有方圆，为人处世汇集方圆，教导我们守方用圆，感动他人，为己为事为国做最好的自己。
2018.4.24
作者简介
一土，男，原名王茹辛，又名王相武。陕西省渭南市临渭区三张镇油王村人，中国教育管理学会会员，中学高级教师，渭南市作协会员，临渭区作协副秘书长，著有散文集《渭城轻语》。
主编：刘莉萍 副主编：陈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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