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叶何田田║王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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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叶何田田
去年因了骨折,错过了去潼关观赏万亩莲花的良机,一直耿耿于怀。因写牛圣人的故事,知道了宋代的周敦颐小时,在舅家度过童年。舅舅喜欢莲花,有一个非常大的莲池,耳濡目染,居然也喜欢莲花,不光写下《爱莲说》这样的传世美文,还给自己取了“濂溪先生”的别号。
蓝田清末民国才子牛兆濂出生时,父亲梦见了周敦颐,于是给他取名兆濂,字梦周。也许是占了莲的灵气,牛兆濂成为张载后关学第一大儒,蓝田才子被称作牛圣人。还真不知道,莲的故乡是不是就在我华夏神州,但我明白,太多太多的国人,也和周敦颐一样,对莲喜爱有加,远远超出大地山川的其它花木,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如今惶惶然早过了花甲之年,还是说不清个所以然来,常常为此懊恼不已呢。
打开一本《诗经》,从中可以寻觅到远古的诗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多么令人心疼的句子啊!其实看莲叶赏莲花,不必去江南的,也不用到潼关,从渭南城到渭河对岸的经开区,从经开区过渭南,只要面对着车窗,莲的美丽与可爱,便会跃然映入我的眼中,伴我几里车程。那如晨起的雾,如婷婷舞女的裙的莲叶,如梦如幻,丝丝缕缕,让人心疼一路。
关学开山祖师之一的周敦颐,这位天才的文人所写的《爱莲说》,对莲花大加颂扬,我知道他是在借莲之高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告知世人,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没理由不喜欢,清浊相伴,雅俗共赏,莲不是亭亭玉立的凌波仙子,它是花中之君子啊。宋诗人杨万里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一幅美妙的画图妙趣天成,栩栩如生。“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眼前的莲花自然不是江南的莲,是家乡渭南的红荷,也一样在这渭河超大公园里争奇斗艳,写出满满的诗意。“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这场景也是精妙绝伦的,只是在哪一汪碧水之中摇曳着的,不是妩媚的莲花,而是和莲花一样美丽的看莲花的人儿。
夏日的渭河河滩,水边不是采莲的人,而是我们可爱的渭南市民,他们手拿着相机或者手机,不由自主地扑捉着荷的影子。抓拍一张美图,会激动半天,没有拍满意的,也会嬉笑一番的,笑脸就像一株株盛开着的红莲。每每荷开的日子,相邀三五朋友,或和家人带着孙子去看荷花。睡莲点点,莲叶何田田,顺着压铺的小路往前走,一步一景,步步生香,人与荷零距离接触,深切地感受荷花的魂魄与神韵,满河滩满荷塘的荷花,郁郁浓香,让人如梦如幻,沉醉于荷花的世界。
渭河河滩东到潼关的万亩莲池,西到宝鸡的一处有荷的公园,你说这是一个多大的荷塘呢,这是渭河综治的水利部门的杰作啊!我经开区新家附近的荷,丰姿端丽,轻灵脱俗,别有一番姿韵,说不尽千姿百态,凝翠欲滴,万荷争妍,美仑美奂。有人说北方的荷少水,便缺了几分南方荷的温润。我不懂荷不敢妄言,只知道它热烈的盛开着,它们特珍惜属于荷花“大美”的时间,那是大自然赐予的又是极短暂的时段啊。
去年骨折带给我长时间的卧床,孤寂中孩子们给我教会了微信,去潼关的文友们大多是写诗的,他们配上拍来的美图,明朗的诗文与简练的画面相得益彰,有了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美妙,仔细看,一些没有文字的画面居然也流淌着诗意,最直观的画面也传达着一种绝妙的生活哲理呢,偶尔记住一句,像荷一样生活在这个季节里,细品味,这话就蛮有嚼头的。
离开课堂的最后一年,当我要离开这个学校时,刚刚接触一个月的两班学生,哭泣着要给给他们再上最后两节语文课,我非常痛快的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我讲的是周敦颐的《爱莲说》,讲到“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一句,就莲的美丽课堂上热烈互动,有说来自于意境和想象里;有说至于遥望或遐思……孩子更愿意听听我对于莲的高洁如何解读。
是啊,就要离开站立四十年的课堂了,我读了一句诗:“水亭风日无人到,让与莲花自在香”,我解读莲之美,发于我们的内心,却又会来得那么自然天真;我们是世俗的,可是,我们对于美的追求又是多么执着的。在岭上学校的最后一节语文课,居然使我眼睛顿然潮湿了,看着两班一大片学生会意的笑了,像一片盛开的莲花,我默诵着,莲叶何田田……
丁酉夏于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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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晓飞,自号南山岭人,男,1953年生,陕西教育学院毕业,高级教师,陕西省作协会员,临渭区作者协会主席,曾在《散文》《中国校园文学》《陕西日报》《延安文学》《西安日报》等十余种报刊发表散文诗歌等,先后在“延安文艺杯”等大赛中获奖10余次,出版散文集《云横秦岭》《雪拥蓝关》等。现任陕西渭南市杜桥中学校刊《杜桥》执行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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