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花甲孽缘（1）

▲▲ 点击蓝色关注@海那边山里人▲▲
晓染，一袭长裙拖地，坐在十八楼的楼梯间的其中一层楼梯上。中午午休，她的头靠在立起来的双膝上，在这里小憩，觉得舒服。世事难料。带着一个12岁儿子的离异了10年的中年女人，有一天竟然做了最高领导的情人。虽然，李院长，58岁，一个丑丑的糟老头。糟老头宠着她，爱着她，当她是个小孩子，喜欢把她揽坐在怀里，捏着她的小脸蛋，喂她丝滑的巧克力，看电视新闻。糟老头是个工作狂，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很辛苦很累。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女人。可她，真的是打扫卫生的阿姨之一。与同行不同的是，她爱干净，爱漂亮，穿着或者头发，总是一丝不苟。她穿高跟鞋，工作的时候是盘起来的发髻，走在街上，她总是飘着长发，她的皮肤也不白，但光洁健康。这样的阿姨不少单位都有。她每天到他的办公室打扫卫生，桌子的缝隙她用牙签把脏的小小物拉出来，用牙签包住纸巾伸进去再擦，烟灰缸底都擦得干净，跟茶杯似的，他放在办公桌下面的一双鞋，她也擦，光光亮亮的，每天。她的脸上有多少沧桑呢？这两个字是那糟老头说的，很多很多，但是被她理得顺顺的，所以，在脸上，不是那么的憎恶，而是让人产生爱怜。这他都能看得出来，她看着他的眼，羞涩了，好沧桑里包不包括她很多不为人知的太多的秘密呢？那如果是看穿了，哦，真是太丑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说。她紧张得，紧张得，她一下子觉得他是不是知道了她最近在医院搞的一些关于垃圾处理的小动作，那……那……她低下头，等着训斥或者更严重的后果。他说，他用手碰到了她的头发，拍拍，没关系，有我在，这些都是太小的事。晓染回到家时已是七点半。农民房九楼顶的一个室一厅的房子。儿子睡房间，她睡厅。家里被她收拾得跟医院一样，白色，白色，白色，中间有绿色，有蓝色，主色调。12岁的儿子大高个，一米六了，比妈妈还高呢。他在房间里写作业，静静的。晓染关上了厨房的门，开始烹饪。她做饭是有一定水准的，至少儿子很爱吃。可乐鸡翅，炸薯条，青菜。对于现在的深圳的小家，她很满意，有厨房有厕所，有儿子的小房间，有儿子高高的书架，还有儿子的篮球。这样的生活，幸福安定。儿子像是自己的定心丸，他在身边，她就安定从容。曾经她也是那么慌乱，手足无措，苦苦挣扎……但只要儿子抱在怀里，只要看到儿子，他正常，她就心定，任凭狂风暴雨吹打，她都能坚定不移。坚强坚定，都忘了什么是柔情万种。哼哼，柔情万种，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初中时，她飞飞的，那时，她像个小飞女似的，外号叫“母老虎”。她还是个小城市里的孩子，虽然不是独生子女。灾难有一段时间哗啦啦的全过来了……啊呀，那个时候，她也是12岁，叛逆，不驯，不知好歹，恩将仇报。隔着玻璃门，听听儿子的动静，还好，儿子除了生气时不理她，别的坏，远远不及她小时候，幸亏他没有遗传她。暑假儿子说要去看看爸爸，有什么好看的呢？真不愿意他去看，可是，她一时也没说话，怕说出去了，他就反了。妈妈是打扫卫生的，她从来没跟他说。她对他说，她在医院上班，具体工种，他不问她更不说。有一天，糟老头对晓染说，他没有儿子，这是一辈子的遗憾。晓染抓紧的接着说，那认我儿子当儿子好不好？李院长说那你带他过来玩。不好，我不带他到医院。那我们就一起吃个饭吧。好，他喜欢吃肯德基，他叫超，跟了你就叫李超行吗？晓染心里一阵暖流，如果儿子是院长的干儿子……晚上一起吃饭，晓染对儿子说，这是我们的李院长，因为我工作表现做得好，又听说你很优秀，就约着请我们吃饭了。李院长说你们随便点，我呢，还真是不太喜欢吃这洋快餐，你们点多一点，我跟着吃就行了。气氛是愉快的，儿子超埋头吃，李院长看着窗外，再看着小男孩，晓染看不出他表情变化。她用脚踢踢儿子，示意先拿给院长吃，院长，这是香辣鸡腿堡，我也觉得不错呢，吃吃……她是紧张的，局促的，一脸的献媚的样子，笑得那么恳求，那么想帮儿子得到干儿子这个名分。超吃完就走了，他对院长笑一笑就表示着招呼。老实本份人，院长的眼光非常长远，他能从他的儿子身上看到他父亲的样子，晓染的丈夫的样子，很老实很本份的一个人。看到的结果是这样，他就会放心很多。但是他不会很快对晓染说出心中的决定，身为院长，说话也是有策略的，不是农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是要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说出来才达到相应的效果。晓染忐忑着，不安着，然而她也知道，这种时候，也不应该再说些什么。他们选择的吃麦当劳的地方，离医院隔了好几条路，是避闲言碎语，这个常识，晓染自然的懂。她是什么身份，很清楚，很清晰。清洁工，必然的敬仰院长，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崇拜之情如黄河之水，流不尽的长长的仰望。崇拜之情顺延至他的太太，他的女儿们。而在她的家里，她也常常情不自禁的讲起院长的威严，院长大会上的讲话……员工大会，或者部门会议，一个清洁工当然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因为她做事的麻利，院长特批她为后勤人员之一，帮忙端茶倒水，这，让她有了观察的视角，更是敬仰。在医院，这是众人皆知的行业通则。护士与医生的暖昧；院长与医生，与护士，与方方面面的暖昧……医院的医生是少的，男医生更少，很多的护士及检查、治疗、手术……等科室的医助也很多……日日的相处，日久的玩笑，他们对人的身体的通透，晚上的加班，夜里的工作，滋生出了很多很多的细菌和故事……晓染的耳朵，拦也拦不住，很多人谈什么敏感事并不回避扫卫生的阿姨，于是她不可避免的听到了很多的事。向院长献什么能得到提升及得到各方面的好处利益，那是小姑娘趋之若鹜的事，有的女医生直接骂某某护士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勾引，还没结婚就搞坏名声，不干不净。在医院工作已经三年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得到院长的青睐。她做卫生很细致，把自己打扮得漂亮，那是她的习惯，不为任何人。而对院长的办公室格外上心，是因为她清楚她自己有很多外块收入，比如药箱药盒纸壳都是她收起来拿去卖，也有医房的工作人员投诉到院长这里，但院长说你们跟人家阿姨争那点纸皮干什么，好意思？就呛得那些人完全无话。她从心里感谢她。每当她有点什么老家特产，她也送给院长，说是让他太太尝尝农家的土东西，这城里还真是买不到。院长很忙，也有很多应酬。他那酒糟鼻子，不喝酒也是红的，一般情况下，都是别人狠喝说出来掏心掏肺的共赢的各种方法和计划。院长多会装，每次吃完饭，他都要打包，有多少菜就打多少包，这么朴素环保的院长让人佩服吗？打包回来的食物送给上晚班的漂亮可爱的小护士们，小姑娘们嘻嘻哈哈的很开心；还会留下一个包，给这个漂亮的清洁工，谢谢她擦鞋子。晓染是感激的，仿佛这一个打包的饭盒就提升了她的价值，仿佛她的地位要与护士们持平了，这也不会，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初中没念完，就出来混，现在又是中年妇女了。但也有恍神的一刹那，她吃的与护士们是一样的，同样是院长给的，而别的清洁工是没有这个待遇的。她对未来的生活更明确的说对未来的另一半是没有期待的，她只想带好儿子，儿子第一位，2岁时离异带在身边，一晃就是十年。两个人在深圳，实际上很好。没有别人异样的目光，没有是非，没有亲人的言语和关心，全是不认识的陌生人，这样的生活就是好生活。只是院长这一句话，想认干儿子，久久的冲击着她的心。儿子的前途，就在这句话上面了。那是必须要争取的，为了儿子的未来。即使是清洁工，她的母老虎的性格也是有所表现的，那就是她对付垃圾的作风，一定很干净；所以，她能做在这个大医院做，而且一做就是三年多。超陪着妈妈，算起来他今年已经15岁，在外国语学院上高一。“你真棒！”晓染对他竖起大拇指。小伙子身高可能近一米八了，憨厚的样子。他摇摇头，微笑，那笑容是那么的不自然，不舒服，勉强。晓染知道儿子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可能瞒不住的。但她还是用眼神暗示儿子，不要再问了可能是这意思，然后跟他说其它。“孩子，这个孩子本来我是一万个不想要的，可是，也舍不得打掉。就是现在已经五个多月了，老头子还是不要，还是发怒，可是，顾不得其它了”。说完她摸着肚子，我希望他是个男孩子，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这个孩子让她想起了生超的时候，那时，她也是这样，一定要生他，必须生，任何人的话都不听，爸爸妈妈因为她的固执要与她断绝关系，即使这样，她也是生下了超。“我这生孩子真是命运，是命啊，不是其它，孩子要来到这个世界，我这个当妈的，奈何不得的”。李院长不要这个孩子可以想得过来，六十多岁的人，跟情人还是什么人再生个孩子，长者不尊，威严不再，可能工作也难保。他的女儿都工作结婚生孩子了，他再有个孩子，说不过去……小女人晓染是颇有心计的。一直上环的她悄悄的取掉了环，这么大年龄，估计不可能怀孕了，但万一怀上了呢？就像车祸每天都在发生，每天有很多人意外死亡，意外出生的人也是很多很多，可能性还是有的，既然有，就让可能存在。这么赌一把，也是因为儿子快要上高中了，而干爸爸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凭孩子的正常成绩，只能勉强上个高中，那么未来就看得到的浅了。难道像亲生爸爸一样，做民工，做建筑工人？想想一辈子就到了尽头。假装着怀孕也好，手上有一个筹码，才说得上话，否则怎么说得上话呢？她知道她的位置。人的欲望之门一旦被打开，就产生了无穷无尽的遐想，晓染，即使是清洁工，同样不例外，只是慢一些。看电视上的情人，生活中某某女人是情人，哪个生活不是物质丰富，一般那些男人都很有钱，必会给情人很多钱送很多东西。晓染知道，她不年轻，也不美丽，又是个清洁工，不奢望什么。得到院长的关照，就默默的把这份感觉藏起来，才是明智的。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不言不语，依然的做着自己的份内工作，依然的上班下班，照顾儿子，生活紧紧有条，只是内心里多了一丝甜蜜，像院长给她的巧克力，甜甜的滑滑的。只是看电视时，她开始关注情人这个角色，小三这个角色，应该怎么做呢？
（未完待续）
更多精彩，扫码关注：
长按或扫码关注期待合作，欢迎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