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颗手账｜和牛牛一起过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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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牛牛一起过六一
文|刘颗颗
六一前的一个晚上，去姐姐家吃晚饭。
进了门，姐姐在做饭，牛牛低着头在客厅写作业。
牛牛本来有自己的房间，但他总是躲在房间里看漫画、玩手机，做些“与学习无关”的事情。我姐就买了一张书桌放在客厅，要他在眼皮底下写作业。
尽管环境如此严苛，牛牛还是能玩上手机。有时借老师在微信上布置作业的机会，有时是用外公的手机。外公，也就是我爸，总是毫无原则地把手机给他玩。有一次，我姐察觉到一些珠丝马迹，问我爸，手机放哪了，我爸面不改色地说，在自己的包里。我姐就去包里找，根本没有。后来在洗手间找到了，牛牛已经躲在里面玩了好久的手机。
我姐很生气，狠狠地说了我爸和牛牛，据说我爸和牛牛没有面露任何愧色。
这件事，我姐跟我说了几次，她说，老爸居然还帮着牛牛说谎，你说他，他还不理你，怎么能这样。
我没有附和我姐，心里有点不以为然，这种事情我也做过。比如，上次去她家，我带了一瓶可乐，喝了两口之后，偷偷地放在牛牛的书桌上，然后用身体挡住我姐的视线。牛牛心领神会，赶紧拿起来猛喝一大口，我俩配合默契地喝完了一支可乐。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饮料都不能喝，如果我带的是酸奶，就可以大大方方地给牛牛喝。
那天晚上我放下背包，跟牛牛挤一张椅子坐着，对他说，唉呀，今天没给你带饮料噢。
牛牛还没说话，我姐接了一句，还喝什么饮料，他又说谎了。
怪不得从我进门到跟他挤一张椅子，牛牛一直没说话，原来又挨批了。他放学回来告诉我姐，有一个老师说了，明天5月31日放假，放的是六一的假。
我姐不相信，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因为今年的六一儿童节是周六，挪到周五放假。况且都晚上七点了，班主任也没有发微信说放假的事。
周五放不放假这件事，在晚饭前至少说了三遍，结论仍是不确定，肯定是牛牛说谎了。牛牛并不辩驳，他的消息来源不正宗，所以也无话可说。只是吃饭的时候，我姐问他好不好吃，他说一点都不好吃，这是牛牛反抗的方式。
洗碗的时候，班主任的微信到了，通知家长周五5月31日放假。我马上说了我姐一句，你还说牛牛说谎。
我姐不服气，那他另外一件什么什么事说谎了。
我心里对我姐很不满意，但也一句话都没说。即便是姐妹，说她处理得不好，她也是不高兴的。
我的隔岸观火和她的日对夜对，两个人的体会肯定不一样，身在其中的人很难每件事都分得清清爽爽。
生活就是粘粘糊糊的，一件事粘着另一件事。有时，自己都搞不明白因为哪件事情在生气。
回家的路上，我打了个电话给牛牛，问他作业做完了没有，约他看电影，牛牛问什么电影，我说到家再查。
回到家都晚上十点了，我查了一下，有一部科幻片《哥斯拉２：怪兽之王》很适合孩子看。我打电话给牛牛，他说还在做作业，不过第二天下午四点以后可以看电影。
我没有约我姐，只约了牛牛，这是我对我姐的反抗方式。她不适合和我们一起过六一，老是要教训人，好烦呀。　
牛牛的作业还真多，比我小时候多多了。每次打电话给他，都说在做作业。现在的孩子，从读小学开始，就进入竞争社会了，成了一个作业机器。
要成为社会的一分子，可能这是不得不选择的途径。可是我们又不甘于束手就擒，小小地反抗一下，生活似乎又可以继续了。
文|刘颗颗
配图均源自电影《哥斯拉２：怪兽之王》
·　END　·
（▲《我们都是好孩子》是王筝的第二张专辑，2006年4月20日天凯唱片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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