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5季【湿地淮语】魏萍：“我会同草木一起，把你爱恋”——共生作文学习札记

“我会同草木一起，把你爱恋”——共生作文学习札记魏 萍
“在全国语文教学界，黄厚江是一个令人敬畏的名字。”——王建峰
于是我带着敬畏之心，继拜读《你也可以这样教阅读》之后又学习了《你也可以这样教写作》。教育初心再一次被深深触动，了悟了一路修行做老师的要义。正如王君老师说的青春语文“见自我，见天地，见众生”，如今读黄老师的书是——见自我的渺小；是见好课、见理论、见真语文的天地；见作文之现状的反思。
曾一度自我感觉教学尚可，也算善学乐思；也曾为学生的骄人成绩而沾沾自喜……岂不知这正是自己的“小”来。名家的作文课听了不少，名家的作文教学课例也读了不少，也曾学以致用。但当真正静下心来把一本书读悟进去，才发现自己为何是一名普通老师，而名师为何是名师。正如《我的信仰》中写道“我们长期以来的想法和感受有一天将会被某个陌生人一语道破”。道破的也许是打击，也许是唤醒。
黄厚江老师说他是“浪漫的现实主义者”，江苏省教育学会会长杨九俊说“黄厚江是一个语文的乐观主义者”……我想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黄老师就是万里挑一的有着有趣灵魂的人，不然他是上不出一堂堂充满教育魂灵的作文课。
读罢此书，记忆最深刻的是共生写作课型之“师生共生”，“用‘感激’唤醒‘感动’”教学实录。那是一次普通的作文训练，题目是“感动”。黄老师所带的班级是学校的尖子班，但交上去的作文并没有让他满意的作文。一个普遍的问题是没有“感动”。他找学生聊天，学生异口同声地说：“没什么好写的。”“那么，什么样的事情你们才会‘感动’呢？”他顺势问。“总要特别一点的吧？”他继续聊……
“原来，在他们心中，平平常常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值得感动的。可是如何让他们懂得我感动呢？怎样引导他们发现生活中值得感动的事情呢这是一个很不好解决的问题。它不是写作知识，靠讲是不行的；似乎也不属于写作能力，靠练也是不行的。”
于是，黄老师就和学生们分享自己即将写一篇小散文的素材，素材大意是自己两次坐飞机的故事。原文如下：
那天坐我前一排对应位子的是一个女孩。我并没有正面看见她，只是从她的头发判断。飞机进入平飞之后,大多数人都开始休息。我便放下小桌板开始看书。大概为了睡得舒服，前面的女孩把又黑又长的头发甩到椅背的后边，就像一道黑色的瀑布挂在我的前面。
……我要么叫醒她,要么捋开她的头发将小桌板推上去,否则就会将她的头发夹在小桌板和椅背之间。
内心的想法，我当然应该选择后者。但我却有点顾忌 ,因为我有过一次尴尬的遭遇。那一次也是在飞机上,大概太累了，飞机起飞不久我就睡着了……我的目光遭遇了女孩的目光，那目光如刀子般锋利，在我的心上深深划了一下……如果这个时候我为了推上小桌板而用手拨拉她的头发,万一她醒来了，再看我一眼，甚至骂我一句“无聊”，我岂不是自找没趣可是……我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发捋开，然后轻轻推上小桌板。做完这一切我再小心翼翼地看看前座的女孩，她似乎并没有觉察到这一-切，仍然睡得很甜。
“你们说,这个材料可以表达什么主题呢”我叙述完故事，问他们。 “这个材料有什么值得写的”一个同学说。 “老黄，你是不是想写一个浪漫的故事呢”有几个调皮的家伙居然取笑我。……
接下来黄老师和学生一起聊作文，聊着聊着，师生之间就共生出“怎样引导他们发现生活中值得感动的事情呢？”的用意来，学生也在黄老师的引导下，悟出了老师的深意来。黄老师的作文课，没有一本正经的写作方法指导，没有正儿八百的点评分析。正如他讲座时所说的那样，你训练一个体育运动员，仅仅告诉他训练的方法是不够的。
“教师要带着作文的种子进课堂。”
黄老师用聊天的方式，就这样把一个作文教学难点化解了。此类情况，我们在教学中也时常遇到。“感动”、“幸福”、“难忘”等很平常的感情，让学生用作文去表达，学生都难写出让我们满意的作文来，大致的原因和黄老师遇到的一样，学生单调的学习生活中他们很难写出真情来，仿佛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他们写的平淡也就是理所当然的。本学期我们组织了一次作文竞赛，题目是喜欢写作的赵老师命的，他命题时很用心，《四中印象》这个题目对于九年级的学生来说都应该有话可说，毕竟这是她们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老师应该能从学生的文字里读到真情实感来，因为四中就像孩子们的第二家。当我们拿到学生的习作，好的作品并不多，而且学生大多选材是“我的老师”、“我的同学”、“一堂让他铭记的课”、“军训”，这些选材本身没有问题，都是孩子们的亲身经历，没有编造之嫌。但学生的情感不足，就像让学生用一个词形容校园风景一样，学生会脱口而出“繁花似锦、生机勃勃、井然有序、窗明几净……”但有几人，听过校园里草木拔节的声音？花开时节又有谁弯腰嗅一嗅花儿的香味？窗外一廊阳光又有哪一双纯澈的眼眸观望？孩子们随口说出的美词佳语也无外乎从老祖宗那继承下来的罢了，又能有孩子们自己多少的感受呢？这是身为一线教师的我的困惑和茫然。
黄老师在书中说的好，“共生写作更关注写作过程的互相激活，写作 体验的互相交流，写作经验的共享。”当我纠结迷茫时，读一点书吧，花一个晚上的时间，读读《你也可以这样教写作》。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学学师生共生。
曾记得一位朋友形容四中，“美不胜收紫藤诗廊话四中人情怀，凤栖梧吟憔悴不悔倾其一生挚爱。”以此句升华开去，让学生闭上眼静静地想一想四中的一花一木，一山一水，一人一事，再和学生一起聊聊四中。最后学生可以用一个词形容四中，可以用一物代表四中，可以用一个词牌名命名四中。写作活动中，学生的发言一发不可收，我听到了孩子们倾诉的欢愉，写作的快乐。她们心里荡漾的快乐，就像《小王子》中写的那样“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钟开始，我就开始觉得很快乐，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感到快乐。”孩子们的随笔，现集录如下：
生：校园，四中是采桑子，“人间富贵花”，雍容华贵。
生：假山亭廊，西江月·四中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恬静闲适。
生：紫藤诗廊，念奴娇．四中“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恢弘大气。
生：语文活动课，浣溪沙．四中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多姿多彩。
生：假山梅花，卜算子．四中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坚忍不拔。
生：墙瀑，菩萨蛮．四中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婉转清丽。
生：四中教师，定风波．四中 “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此心安处是吾乡”安然自得。
生：四中学子，沁园春．四中 “指点江山激昂文字”意气风华。
生：校园的雪，清平乐．四中“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豪迈瑰丽。
生：淮南王石雕，望海潮．四中“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栀子花、劲松……
我学着黄老师的共生作文— 师生共生，孩子们的四中印象鲜活多了。孩子们心中有了写作的种子，就像心里藏着小星星，语言都是亮晶晶的。激活孩子们的写作热情，他们眼中有春与秋胜过我见过爱过的一切山川与河流。
我不知道我学的共生作文教学是否符合黄老师的理念，但我从学习中收获了自己改变的模样，我的学生们呢？他们是否收获了写作的星辰？最后我把马林．索雷斯库的诗歌《我会同草木一起，把你爱恋》中的一节送给我的学生们：
“我感到
自己仿佛变得蔚蓝，变得无边无际，
眼睛和指尖上
栖息着无数的星辰”
作者简介：魏萍，安徽淮南凤台四中语文教师。因为进入湿地，结识一群有梦、追梦的语文人，从此有了前进的方向。她将在湿地这块语文的沃土上和姐妹们并肩携手一起追梦！
策划：湿地淮语编辑部@语文湿地
顾问：彭光品
主编：张娟
供稿：魏萍
编辑/制作：魏萍/陈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