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百科闲话王集
文/清晨
每个人都有家乡，无论富饶或者贫瘠，都是家乡最好。我的家乡在南阳盆地的“锅底”——新野县。
再具体一点就是王集镇。它位于贵地新野的西北角，距县城12公里。南连上港，北接上庄，歪子。东望樊集、城郊，西与邓州市汲滩镇、桑庄乡接壤。18个行政村，近200个自然村，人口约5万人。虽然人口不算多，但若在古代也是一个县的规模。
家乡的历史有多久？不好揣摩。翻翻新野县志，有以下记录：邓禹台，距今约4000-6000年，新石器时代遗址。算是老悠久吧。说起邓禹台，有三个重要的历史故事，一是汉朝时邓禹曾在此阅兵；二是李宗仁还是那位民国名将在此阅兵，三是打邓县时，邓禹台作为后勤医院，伤兵在此治疗。后来牺牲的英烈埋在附近。邓禹台东边是一个大村落，名西赵庄。西赵庄有寨沟、寨墙，是和王集（附近张寨、后寨）、齐楼齐名的王集镇三寨。大约是清代年兵荒马乱时留下来的。小时候经常听土匪的故事，一般土匪来了躲到寨子里，如果来不及，躲在庄稼地里，有土匪会捏着鼻子喊你的小名，一定不能答应的。很象小红帽和狼外婆的故事。
西赵庄东边是白河，原名济水，汉以后叫淯水。《山海经》云“攻离之山，淯水出焉”，发源于南召，流经南阳（古代叫宛城），淯水出名是在汉朝，一有父母官召信臣和杜诗在南阳兴修水利，劝农耕桑，二有更始皇帝刘玄在河边设坛登基，三有曹操偷香，惹恼了张绣，败师淯水。晋代为避讳，改名白水。宋代因滩大河白，水质清澈。改称白河，一直沿用至今。白水多滩，而其支流唐河多弯。旧时候，白河流域有很多水陆码头，商船南来北往，十分繁荣。在新野，主要有两个码头，一个是新野港，一个是新甸港。另外还有很多小一些的渡口码头，如杨集等。每到夜幕降临，货船纷纷靠岸，集市上顿时热闹起来，各色小吃，各种船用补给，吆喝声、划拳声，别有一番韵味。白河的支流湍河，在湍口注入白河。新野八景之一淯水湍波，非常有名。阳光下粼粼波光，片片白帆，一队队大雁南飞。有诗云，“盈苑敌台声迹远，瀑涯空洗古今愁”。
湍河虽是支流，但也能通航，附近著名的码头有汲滩和王集，渡口有徐埠口、梁埠口等。随着上游水库的蓄水，现在不再通航，从此不见白帆片片来，唯见夕阳照残影了。
家乡一马平川，没有山。所以很少见石桥，但每个村庄都有几个石磨，记载着各家祖祖辈辈粮食的粗细多少，也有石碑记载着祖先的光荣和传承。记忆里的家乡，总是时不时干旱。特别是夏秋季节，蒸发量大，十来天不下雨，干的冒烟。而收成就眼巴巴的指望老天爷。查阅历史，历代修了很多水利。比如地名中经常看到的陂，堰、渠、堤等。王集有柳堰河、棉花渠、母猪渠等，估计都是人工开挖的水利工程。屡修屡残，解放后又大力修整了河道和排水系统，基本上能旱涝保收了。
王集古代是镇平、内乡一带通往新野、襄阳的必经之地，官道大致沿着汲滩、范堂、王集、高桥、西赵庄、时埠口去县城或南向徐埠口、梁埠口去县城。因条件所限，一直没有看到古代的路线图，但看卫星地图现在村庄分布，揣测大致路线如此吧。整个官道大致沿着湍河而行，便于途中补充用水，估计有些道路也是沿着河堤便于行走。而很多姓氏的繁衍和迁徙也大致沿着官道和河流，比如钱营和甘营的钱姓以及再往上邓县的钱氏都出自一家。
王集比较偏僻的村庄数“西八国”，“西八国”是西张庄行政村有8个自然村。因交通不便，地处偏僻，8个村子被当地人形象称为“西八国”。如今高铁在建，马上变成交通要道，正所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了。外婆家在西八国，小时候没有桥，去的话要坐渡船。虽然慢了些，但看看河水清澈、来岸逐渐远去，而到岸渐渐逼近，还是很让人兴奋的。遇到下雨天，黑土地特别泥泞，胶鞋几乎拔不出来。虽是如此，我们还是喜欢去外婆家，因为可以和表兄弟们一起捉鱼虾、追兔子。
听老人们讲，原来村里有祠堂、有古树，有果园；河边有黑龙庙、白龙庙。不过随着破四旧和人口增加，这些都没了踪影。近年来随着交通的变迁，村民逐步搬到大道旁，老村道渐渐没落，残垣断壁，野草丛生。
沿着河堤去集市是最开心的事情。集市上有爱吃的糖陀螺和绿豆凉粉。而现在听说街上最衰败的两个单位是粮管所和棉花站，当时可是很牛逼地存在。收购粮食的时候，挑三拣四，几乎到了粒粒饱满的程度。农民几十年为国家粮食统筹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养老金的发放安慰了民心。料想财政宽裕了可以再增加一些吧。
故乡多少事，多少传说，都随风而逝。冬天的太阳依旧懒懒地照在故乡的回忆里。
【注：图片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清晨，男，70后，公司职员。爱好旅游，文学。对乡土文化历史和地缘交通有一定涉猎。从历史和大地汲取力量，发出平民的声音。
本期责编：刘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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