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亲
作者|张晋峰
写下这个题目好久,我都动不了笔,难以继续,不能自已,不知道从何说起。其实父亲不在了的这些年,我几乎年年有想动笔写一写父亲的冲动,总是泪如泉涌,无法继续,不知道该怎样写一点我的父亲的事。我的人生中真正懂得亲人离开的痛,是从父亲开始的。 父亲走了整整十年了。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2010年5月3日,农历三月十八。从县医院转到省医院时,我们几个孩子心愿很简单,但愿父亲能够度过这一难关。但是医院也留不住我父亲。记得转院过去时,父亲虚弱地站也站不起来了,他说:我觉得老天不让我活了。我顿时泪涌,但是还是笑着说:咱这不到大医院了嘛!这里条件好,肯定能治好你的病的。病重的父亲好像个孩子,那么无力无助。对生的渴望又是那么强烈。我们几个孩子常常环拥着父亲,希望能给予父亲力量,和父亲一起度过难关。奈何老天不留人。父亲最终还是走了。那年七十六岁。我记得当时为父亲写过祭文。现在都不记得写了些啥。但是父亲生活的点点滴滴哪是能写尽的。 常常在恍惚间看到我那强壮的,走起路来昂首挺胸精神抖擞的父亲,正从远处向我走来……或者正聚精会神爬床上看书,近视镜在旁边静静地候着……又或者站在门前的菜地里满足地看着自己种的菜微笑……还有高中时每晚或明或暗的烟火等候在我晚自习回家的路口……。我那把我举得高高的父亲再也回不来了,给我讲《薛刚反唐》《三国演义》《水浒传》的父亲,给我文学启蒙的父亲再也回不来了。 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父亲对我总是会偏爱一些的。小时候的农村孩子里,我还是算衣食满足,偶有惊喜的幸福孩子。父亲上班回村带给我的有亮晶晶的糖果,喜欢的跳绳,或者五颜六色的袜子、背心、衣服布料以及各种小玩意,常常让小伙伴们羡慕不已。
年幼时觉得在外上班父亲就是骑着自行车回来,能够带回好吃的好玩的那么一个亲人,严肃威严的父亲远远没有母亲亲切舒服,我们从来不敢和父亲大声说话,更不会像和母亲那样顶嘴。父亲甚至让我们几个孩子有点惧怕。父亲回家的日子里,家里没有孩子们的喧嚣打闹嬉戏声,个个规规矩矩,安安静静吃饭,安安静静干活,安安静静上学,根本不像有六个孩子的大家庭,我们还会偷偷问母亲:父亲什么时候走啊!令人敬畏的父亲一走,我们也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孩子的天性,打闹嬉笑。尽管这样,还是盼望父亲的下一次回家。父亲回来,家有惊喜啊!后来父亲大病一场,死里逃生,被医院救过来后在家休养,这于我们来说是一段非常快乐的日子。父亲变了,会和我们一起打闹嬉戏。清楚地记得,早上母亲在地下做饭,父亲和我们几个小一点的孩子在炕上打闹,我两个最小的弟弟那时可能就是个四岁五岁的样子,爬在躺着的父亲弓起的膝盖上,父亲骤然放展腿,弟弟就会从腿上滚了下来,然后是一片欢笑声,一次又一次,弟弟乐此不彼。母亲在地下温馨地笑着,嘱咐着小心点。饭后父亲会带着我们几个孩子去给村集体锄捥谷苗,这是父亲在家休养期间自己向大队要求的,勤快的父亲觉得他身体好点了,就不能歇着,时令不饶人,队里又劳力紧张。于是我们一起去地里劳动。两个弟弟年幼,拎着篮子在地边打猪草,八岁的我和哥哥跟着父亲间苗,父亲一趟三行,我一行,哥哥两行。在我们辛勤劳作下,没几天就把一大块地的谷苗间捥完了。我就是从这时学会了田间劳动的,后来学校初高中时的瓦则沿种地,我已经是熟练工了。晚上是父亲的故事会时间,听得最入迷的是我,往往弟弟们都睡了,我还要父亲再讲一段,故事里人物的命运和我紧紧联系在一起了,想知道最后到底怎么了,有一次甚至到了晚上三点才睡。正是这神奇的故事让我对书的好奇心骤增,兴趣浓浓。原来书里的世界是那么美妙,书里的故事是那么有趣。而且白天我还会把刚刚从父亲那儿听来的故事再讲给村里的小伙伴听。打猪草的路上,寻兔菜的地里,都是我讲故事的好地方。
说了也许令人难以置信,父亲还会和我一起拿石子磕石子玩,在家里的炕上,父亲和我比赛“磕石子”,教我如何就能把满满一大把小石子翻手稳稳地落在手背上,要把手指翘起来才能放更多,翻时要把手心的石子集中起来稳稳抛起,手不能乱抖。父亲还教我们翻绳子,花样繁多的翻绳子给我们带来了多少乐趣啊!父亲是教师出身,特爱读书,知识渊博,字体漂亮。尽管后来不再从事教育工作,但是我觉得父亲应该是个好老师。我从父亲身上学到了很多,不仅仅是书本上的知识,还有爱心、勤劳、正直、勇敢、善良、有担当。也许中年时候的父亲大病一场后更悟到了亲情的可贵和温暖。父亲回家很少谈外面的事和工作上的事,但是我断断续续从别人那里知道,父亲把涨工资机会让人了,父亲资助亲戚上学了,父亲捐款了,父亲给五保户婆婆送东西了……。父亲就是一个普通人,却是家里的大山,是我们几个孩子的榜样。退休后的父亲,也从没停止劳动,每天上山下滩刨地种蔬菜种杂粮,然后分给我们几个孩子和亲友,以劳动和分享为快乐。快乐自己,给予别人。直到现在常常会觉得父亲还在,还在我们的生活中,父亲只是出了趟远门。父亲一定会回来的! 其实,写这么多,只是想给自己看,总是觉得怎么也写不尽父亲对我们的爱,也难以表达我对父亲的思念,父亲的离去是我心里永远的痛。愿父亲能如我梦中一样在天堂幸福的生活。 想你!父亲!
作者简介
张晋峰,女,榆社人,榆社县市场局工作,喜欢阅读,喜欢周游,作品主要发表于榆社文学微信公众号平台。
感恩节庆祝模式许多年来从未改变。丰盛的家宴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开始着手准备。最妙和最吸引人的大菜是烤火鸡和南瓜馅饼,这些菜一直是感恩节中最富于传统和最受人喜爱的食品。人生在世要知爱、懂爱、付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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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April
SIYUE
岁月的痕迹
题目二:
春暖花开时节
题目一:
四月一日至王五月一日
时间:
四月主题征文活动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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