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文旅行(十六)马富海:战神岑彭

战神岑彭
文/马富海

岑彭,公元22年出现在历史舞台上,到公元35年被刺杀,短短13年的时间内,仿佛最耀眼的流星,划过东汉初年的夜空,照亮了黑夜;惊艳了夜空;也亮瞎了许多人的眼睛。连他的敌人公孙述也禁不住惊呼:”这是那路神仙?”
就岑彭的军事能力来定位,他完全可以跻身于中国古代名将行列的最顶层,与王翦,白起,项羽,韩信,李靖等超一流名将军事家并称,只是因为与他对战的敌手不够强大,没有一个可以称之为一流的军事家,才使他的光芒,只在东汉的云台二十八将中最为明亮,与其它时代的超一流军事家相比,稍显暗淡。这真的是大侠打泼皮,胜之又能怎的?
从公元23年到公元35年的12年间,岑彭打了五次重要战役,而且是每隔三年打一个。
公元23年,南阳保卫战,岑彭与刘演对战数月,粮尽而降。
公元26年,岑彭逼降许邯。
公元29年,岑彭攻占荆州,灭田戎。
公元32年,岑彭攻破天水,灭隗嚣。
公元35年,打败公孙述,攻入四川。
东汉的半壁江山,都是岑彭打下来的。

公元23年的南阳保卫战,是岑彭的崛起之战。我们对这一战了解很少,因为历史记载非常简单,只说岑彭固守南阳半年,粮尽而降。但是,如果我们想一想岑彭的对手是谁,就可以想象出岑彭有多么强悍了。
刘演,刘秀兄弟。
这两位,曾经用几千未经正规训练的农民军,打败了四十万王莽的正规军。昆阳之战,是中国历史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争奇迹。就是这样优秀的两位名将,率领着优势兵力,在初出茅庐的岑彭面前,却无能为力。
但如果我们因此说岑彭是一个擅于守城的将军,难免太小看他了。岑彭确实擅守,但他更擅于进攻。因为,在他归服刘秀之后,打的几个大的战役,都是进攻战。

岑彭在归顺刘秀的最初的那二年中,似乎不是以一个将军的身份,活跃在军中的,而是以一个文官谋士说客的形象发挥作用的。他先是说服了更始帝刘玄的大将军吕植投降,后又说服了刘玄的宰相,洛阳守将朱鲔投降。说服朱鲔投降可以说是一个奇迹。朱鲔是刘玄建立的玄汉小朝廷的宰相,也是刘秀兄弟的死对头。刘演被杀,是刘玄与朱鲔合谋的结果。刘縯被杀后,他们不放心刘秀,将刘秀闲置起来,还派人严密监视,并禁止刘秀离开洛阳,按现在的语境,就是对刘秀施行监视居住。这当然是刘玄的主张,但肯定也是朱鲔的主张,而直接执行人,就是朱鲔。多亏了刘秀隐忍,谨慎,才躲过这一劫难。后来刘秀找到机会,谎称自愿单骑去河北地区招降,准备就此脱离刘玄自立。缺乏知人之明和政治眼光的刘玄答应了,朱鲔却还在刘玄面前打岔:这是放虎归山,将来悔之晚矣。他说的很对,但也因此,被刘秀恨得牙根儿痒痒的。正因为如此,没有任何退路的朱鲔,才死守洛阳,抵抗到底。要劝降一位这样的敌人,谈何容易但岑彭还是成功了。我们当然会赞美刘秀胸襟广阔,大度能容,为了洛阳百姓,为了双方将士的生命,愿意原谅朱鲔这个血海深仇,情天恨海里的死敌。但刘秀的态度,如何能让朱鲔相信呢这关键在于说客的本事了。朱鲔的作法是,从洛阳城头上放下来一根绳子,要岑彭抓住绳子爬到城墙上,当面谈判起誓。这当然是很危险的事。但岑彭听了之后,亳不犹豫,立马抓住绳子,爬上了城头,单独一个人进入虎狼巢穴。我们学习历史的时候,学过《鸿门宴》,佩服刘邦敢于面见项羽的勇气;看小说的时候,也读过《关羽单刀赴会》,佩服关羽的大义凛然;也学过蔺相如完璧归赵,被他的勇敢精神所折服。他们都被写成单独剧本,在舞台上演唱了几百年,也被人们赞叹了几百年。但这几个人,与岑彭比,还差别么点意思。因为他们面临的局面,没有岑彭险恶;他们所见面的对方,还没有最后撕破脸皮;他们都带有随从,至少还有一柄青龙偃月刀吧!!而岑彭呢,只有敌方从半空放下来的一根细绳子。这种英雄气概和虎胆忠心,真不是盖的。
四岑彭在军事上的第一个神来之笔,是在讨伐秦丰的战役中表现出来的。秦丰当时盘踞在邓州与岑彭对峙(这是岑彭的部曲后来驻守邓州,并在邓州修建岑彭的衣冠冢,进而,邓州被当作岑彭的故乡的原因。),岑彭久攻不开,还受到了刘秀的责备。却不知道岑彭在暗中酝酿着声东击西之计。条件成熟后,岑彭连夜起兵,明攻山都,暗渡沔水,奇袭秦丰的老巢黎丘,占领黎丘后,又转头伏击回援的秦丰,一战歼灭秦丰主力。这一战,酣畅淋漓;这一战,岑彭率主力部队远征偷袭,把声东击西战术运用得炉火纯青。这一时期的岑彭,因为活动在家乡附近,获得刘秀批准,”威加海内兮归故乡”。风风光光地回到新野县前高庙乡下庙村祭拜自己祖坟。这事记载在史书里,是岑彭为新野人的最有力证据。岑彭在攻打田戎的时候,采用木船,火攻田戎的水寨。创造了”水上偏用火攻”的典范战例,后世三国的赤壁之战,朱元璋与陈友凉的鄱阳湖大战,都是沿用这个计策。但人们只要说到水上火攻,往往都是周瑜诸葛亮什么什么的,有谁知道,他们是从岑彭那里学来的呢?岑彭的巅峰之战,是进攻四川。盆地四川,周围是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陆军名将岑彭,又独出妙招,变身水军名将。他舍弃山路,训练水军,放弃自己擅长的陆上作战,选择自己不熟悉的水上作战,率领水军沿江进攻,千里迂回大奔袭,把公孙述打得措手不及,惊呼:”这是那路神仙啊!”这一经典战例,在1900多年后的1949年,又演绎了一遍。也是两路大军进攻四川,一路在北边攻秦岭为佯攻,一路从东路大迂回大包抄—五历史上,像岑彭这样能力全面的名将军事家,很少,很少。他精于陆战,水战,还擅于心理战,实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前面说过降洛阳城;后在占领荆州的时候,对于江南的广大地区,都是用威不用战。江东地区,和荆州南部一直到两广越南,都没有经历战争,是轻轻松松平定收复的。这不是兵锋所指,敌人望风而降,而是兵锋未指,敌人已经争相来归了。这样的战争奇迹,历史上恐怕只有项羽,韩信有此魄力了吧?但岑彭不仅仅只是一个军事家,他还是一个杰出的政治家。在进攻四川的时候,每占一地,他都自兼太守,与擅于抚民,安民,治理地方的公孙述对着干,很快就使民心转向汉朝。正是这种军事,政治双管齐下的策略,造成了公孙述军事上失败,政治上也失败,优势尽失,败局早定。不得已,只能采取下三滥的办法,派刺客刺杀岑彭。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公孙述确实到了山穷水尽,黔驴技穷的地步。这最后的挣扎,不过赌气泄私愤而已,岂能挽救他失败的命运?【注:图片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马富海,新野一教师,爱好旅游,钓鱼,看书,作文,吟诗,独坐,睡懒觉。床上日月长,梦里天地广。视睡好觉是重要的事,别的无所谓。
本期责编:刘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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