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578】
印象母亲
江西浮梁 万七顺
我每次回家,沿着那条弯弯曲曲的熟悉山乡公路前行,一路熟悉的风景慢慢领着我走向那条熟悉的进村的路口,村庄也在我的视野中渐渐放大,久违的气息阵阵迎面吹来。
想家了,往往是想念母亲。
回家时,母亲一般不在家,门也从不上锁,似乎时刻都在留给随时回家的儿女。轻轻推开家门,亲切地喊一句“妈”,无人应答,我便知道,母亲去了常在的三个地方:河边或菜园田里。只要站在这些地方远远地喊一声,母亲就会应答,幸福地大声说:“毛,来家了,娘马上就好,马上回家。”
母亲一辈子很干净,虽然住的房子老旧,但总被母亲收拾的干干净净。在我的印象中,母亲最喜欢扫地,不是一日三次,而是一日多次,老屋不是水泥地,是泥巴地,母亲扫地很用力,每扫一次总会把踩的硬硬的地表扫出一堆泥来,每次打扫,除了生活垃圾外,总会渗进一些泥土,乃至于有时父亲和母亲吵架时,说母亲是“扫把星”,把什么东西都扫出去了。其实,正是因为母亲这样勤打扫,泥土地面的房子才不会有霉味,就这一点,父亲也称道过母亲。另外家里的桌子、凳子更是纤尘不染,搬的动,挑的动经常被母亲拿到河里去用河沙清洗,木制的家具被母亲洗的白白净净,晒干后,摆放在家里,这些家具散发出淡淡的原木味和阳光气息。
母亲一辈子都闲不住,平时除了与父亲到田地做农活,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菜园,菜园被母亲修种的像花园,菜地里一年四季总是郁郁葱葱,菜地里几乎难得看到杂草,一块块菜畦修整的整整齐齐,横的纵的、长的方的,大的小的,每一块菜畦在母亲手里种成了一幅画,看的令人赏心悦目。
我每次回家待的时间不长,一般只住上一晚,有时上午到家吃了中饭下午走,总是这样匆匆忙忙。在家住,总是忙坏了母亲。母亲左一趟右一趟到街上买我喜欢的东西,到了晚上为我烧水、拿毛巾,睡前,换好新被单,铺好床铺,连关灯开关的保险都为我用线牵在床头,怕我晚上起夜摸不到开关,有时候睡到半夜,感觉有人拉被子,微微睁眼,正是母亲在为我掖被角。夏天在家住的时候,母亲先把风扇打开,吹走房间的暑气,再点上一盘蚊香,拉好蚊帐……每次回家住一晚,母亲总是把我当作孩子,什么都把它想到了,什么都把它做好了,让我在家的这一晚收获了满满的爱。其实,我们做儿女的,再大,在母亲的眼里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记得有一次睡的很香,感觉有一股熟悉的气息进入梦乡,醒来一看,母亲正低头看着我,我起来 问母亲有什么事,母亲说:“没什么,就想看你睡觉”。我知道,母亲是放不下心,怕我睡不好,抑或是作为一位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在身边有一种幸福的满足感吧!只可惜,我每天为生活为工作而忙碌奔波,少有时间回家,更别说陪伴母亲。至今想来,觉得很是亏欠。
临走时,母亲又为我忙这忙那,装上满满一袋米,让我带走,我怎么都不要,倒不是嫌不好嫌重,而是不忍心,自己长这么大,有了工作,还要吃“老米”,心里很过意不去。母亲说,“这米,自家种的,没施过化肥,没喷过农药,煮出来的饭,可香呢!”哪怕是家里晒的干菜,也总会劝我带上:“这干腌菜是用雪里红菜做的,炖肉,可好吃呢!”“这干豆角是先洗了再蒸,蒸了再晒的,干净卫生,吃的放心。”从来都不会让我空手而归。
当母亲把一些让我带走的东西准备好后,就帮我拿包拿袋送我上车,一边走一边叮嘱我:“平时上班路上车多,注意安全。”“天气变了,要注意穿衣服。”“工作不要太辛苦,要注意身体。”这些熟悉的话是我常跟儿女唠叨的,如今,在母亲身边,我又再次听到这些熟悉的“唠叨”,顿时,一种做儿女的幸福感涌上心头。我知道,在这里,我不是父亲是儿子,不是爱的付出者而是接受者。到了车站,母亲要陪我等车,一直到我上了车才离去。临转身,还一直叮嘱我到了家给她打个电话,有空来家看看。望着车下渐走渐远母亲苍老的背影,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伤感。这样的场面不知经过了多少次,只记得我从出门求学到现在工作,有了家,每次出门上车,母亲都要送我,算来,前后有三十多年。这三十多年中,无论母亲手上多忙,都要送我,有一次,母亲很忙,我不忍心辛苦母亲,就悄悄地出门了,我没有走到车站,就听到有人喊我的乳名:“小毛,你等下走,你妈妈在后面摔倒了。”我猛然一惊,赶快回身走到母亲身边,母亲从地上爬起来:“儿子,不要紧。你出门也不和娘说一句。”我说到“你忙,就不要送了。我长这么大了,你不要再这样操心了。”母亲说:“你难得回家一次,妈妈送你,心里踏实。”看着儿女平安回来,看着儿女平安出门,是做母亲最大最美好的愿望。母亲不图儿女为家做什么,一辈子总操心,图个平平安安。后来才知道,那次母亲摔了一跤,脚骨折了,在家治了半个多月才好,而我那半个月没有回家,母亲也没有告诉我,记得我打过电话问母亲身体怎么样,母亲总说很好。把牵挂留给自己,把放心留给子女;把痛放在身上,把笑挂在脸上,这就是母亲。
记得有一次在家住,晚上洗好脚换上家里的老布鞋,我对母亲说:“好久没有穿布鞋,穿着还真舒服。”妈妈接着说:“吃千吃万,还是吃饭;穿来穿去还是布鞋。”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谁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个月后,年逾六十岁,已经多年未做布鞋的母亲竟然托了一位乡人给我带来一双厚厚的布棉鞋,来人说:“你母亲问你合不合脚,要是不合脚,她给你再做一双。”我拿来一试,软软的暖暖的,正合适。在母亲的心里,儿女的手有多长,腿有多粗,脚有多大,母亲清清楚楚。儿女是母亲的心头肉,是她含辛茹苦慢慢养大的,母亲做的东西,不仅合儿女的身,更合儿女的心啊!只是母亲做的那双布鞋,平时很少穿,辜负了老母亲一片心。
在母亲的心里,儿女的平安就是她的平安,儿女的健康就是她的健康,儿女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儿女是母亲最大的财富,是母亲一生的荣光。
母亲的爱有多长?只能用心去丈量。儿女能行千里万里,总也走不出慈母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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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万七顺,江西浮梁人。从事于中学语文教学工作。爱好旅行,摄影,文学。作品散见于《浮梁文艺》,《旅游报》,《瓷都晚报》,《景德镇日报》。
中州作家文刊编辑部顾问:刁仁庆 徐 文主编:张 静执行主编:刘 娜 白长新副主编:高宏民 杨存德 赵建强审稿编辑:史锋华 袁荣丽 鲁光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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