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朱俊明:古 道 行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684】
古 道 行
河南郑州 朱俊明
仲夏时节，城里暑热难耐，有条件有时间的我辈更愿意寻找个凉爽之处避暑。一日与友驾车从郑州一路向北，过黄河穿新乡，经安阳走林州，沿盘山公路抵达井底村。
井底村位于太行山北侧，四面环山，仿佛坐落井底，气温适宜，不失为避暑之地。在农家住下，听主人介绍：该村行政隶属于晋省平顺县。但是，自古就与豫省的林州来往过频，皆因交通之故。此村距平顺和林州均是四十公里左右，在公路未开通之前，去平顺要走位于村头的古道，得翻两架山。去林州只需翻一架山，道也较平缓。六、七十年代，豫省修通公路，汽车开进井底村，极大的方便了村民的交往。2003年通往平顺的壁挂公路通车，才彻底抛弃了使用千年的古道。古道，顿时激起了我极大的兴趣。但是，男主人却反复告诫：古道已弃近二十年，道面损坏很厉害有危险，不易行走。
一日午后，我被古道纠缠的难以午休，遂决定探其芳容。同行者无一支持，便执意独自寻踪。沿山脚水泥小道，在老农的指点下找到古道入口。抬头远眺，古道蜿蜒盘旋，似条昂首俯卧着的青花蟒蛇。我深吸口气，信心满满地拾级而上。初始古道略宽台阶较好，就像登楼梯样较为轻松。心中不免嘀咕哪有危险可言。古道宽处有一米二三，窄处只有五六十公分。阶台有高有低，台面有窄有宽，道石有青有红，显然是就地取材，稍加整形铺就而成。不像我在它处看到的古道：青条石大小基本规整，宽窄相差无几的官道。不难看出这就是一条通往外界的乡道。是山民历经数代不辞辛苦，顺山势一段段修垒开拓而成。往上古道变窄，跨度也较大，石阶也时有坍塌损毁，登起来明显费力。但仍可通过，没有说的那么玄乎。古道历经千年，道面石块被岁月磨砺的溜光，凸凹不平，早没了边角瓦棱。又因荒废了已近二十年，无人维护，台阶的间隙中小草顽强生长，道旁的野藤疯狂蔓延，遮挡覆盖着古道。我需要不时弯腰拨开藤枝，谨慎地踏着小草和藤枝向上。前面一大段山道显然是被山洪冲毁，被溜砂石掩埋着。我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滑的扶着道旁的小树和灌枝，艰难地谨慎挪动着脚步，方知危险确实存在。好不容易越过这段险情，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汗水沁透了衣衫。坐下休息，树荫下凉风飕飕，顿觉凉爽。蓝天白云，太阳西斜，仿佛离天近了不少。看四周古树挺拔，野藤茂盛，草丛虫蹦，野花蝶绕；听山涧鸟唱虫鸣，山溪潺潺，树叶窸窣。抚摸着凸凹不平又有些光滑的阶石，眼前仿佛晃动着肩背山珍的村民、外出求学的少年、驮着货物的毛驴，吃力地攀行在这崎岖山道上讨生活。似乎嗅到了先人们散发出的汗腥味，听到了毛驴的嘶叫声。当年古道即使没有如今严重坍塌掩埋，四十公里的山路，翻越两架大山，随时提防着风雨雷电自然灾害的侵袭，负重攀行艰辛程度可想而知。继续攀登古道越来越窄陡，坍塌毁坏之处越来越多，道路也越来越不清晰，并不时出现一条条岔道。此时我才真正体会到危险时刻伴随着我，不由地心生畏惧。决定放弃登顶，下山返回。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返回的路虽然没有上时费力，但需时时提防脚下打滑，时不时地得借助道旁的小树和藤枝，一步步小心谨慎地挪动脚步，稍不留神就会惊出一身的冷汗。还需要时不时的停下辨别一下方位，寻找上来时的印象，避免误入岔道。离山脚不远处遇见一放羊老农，攀谈得知：古道虽然有千年历史，但地处大山深处，贫困荒蛮之地，行者多为山民，外人知者甚少。最能引起村民话题的就是当年朱总司令曾带队伍走过这条古道。古道上从未同时出现过这么多的人，一个接一个，延绵不断，从上午一直过到太阳偏西，很是壮观。老人说起来至今仍带着自豪的表情。我想是不是朱总司令带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条古道也曾为祖国解放做出过贡献。
当抵达山脚时，回望千年古道，让我肃然起敬：一条拥有千年历史的古道，沟通晋豫两省的联系，竟是这样一条小道。它承载着历史的沉重，述说着历史的沧桑，证实着历史的变迁。当攀行在古道之上，方能真正体会到：道路之曲折，行走之艰难。千年行走，不经磨砺，哪来通达？
往期精彩回顾：作 者 简 介
朱俊明，男，66岁，企业退休职工，郑州市人，住郑州市陇东小区。退休后曾在《大河报》上发表过一二十篇散文和随笔。是河南文学院第十二期作家班学员。中州作家文刊编辑部 顾问：刁仁庆 徐 文 主编：张 静 执行主编：刘 娜 白长新 主播：雅晨副主编：高宏民 杨存德 赵建强审稿编辑：史锋华 袁荣丽 鲁光芬
《中州作家文刊》各基地选稿编辑:
三朵(京浙沪)万七顺(江西浮梁)张三杰(西峡)左德浩(南阳)赵金厚(山东)戴杰锋(河北)武华民(洛阳) 阿拉毛毛虫(郑州)李改红(内乡)周喻晓(安徽)
主编微信：cgzjingjing诗词投稿微信：18637700365投稿邮箱：zzzj201819@163.com投稿须知
投稿须原创首发，请将作品、作者简介、作者照片三者放在一个邮件里，用附件发送。附200字以内的简介，个人照片一张，并留下微信、电话等联系方式。
赞赏七天一结算，六成作稿酬返给作者，四成作平台发展用，后续不计。赞赏少于20元不予发放。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
长按二维码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