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婚姻的痛苦

作者：汪二峤
《各生欢喜》第01章：离婚的好处
第02章：中国好弟媳。
第03章：寄人篱下的心酸第04章：二婚的卑微第05章：二婚家庭的畸形关系第06章：各怀鬼胎的二婚生活第07章：再婚家庭，拖油瓶的悲哀第08章：各生欢喜：低声下气的再婚生活第09章：各生欢喜：假离婚是个坑第10章：再婚家庭，各个都打小算盘第11章：一波三折的假离婚第12章：算计继子的真相
第13章：各生欢喜：高段位的三儿
第14章：下嫁的悲哀
第15章：我的妻子是戏精
第16章：一个二婚女人的狠
第17章：各生欢喜：土豪丈母娘的鸿门宴
第18章：我的前任，懂事的消失了
第19章：私奔的下场
第20章：穷婚的滋味
第21章：婆婆的心思，藏得好深！
第22章：各生欢喜：土豪丈母娘的狠手段
第23章：一个丈母娘的彪悍
第24章：霸气的保姆
第25章：保姆的傲气，气走了婆婆
第26章：各生欢喜：抛弃穷女友的隐患
第27章：最恨前任过得比我好
第28章：穷女友的崛起
第29章：温柔的套路
第30章：讨厌的双重生活
第31章：穷嫁，不如做我的情人
第32章：职场妈妈的心酸
第33章：高薪保姆的范儿，很吓人
第34章：各生欢喜：下嫁的一地鸡毛
1
柳小铭的拳头，眼看着就要落到刘一伊的身上，可突然一顿，像泄了气的球，缓缓垂了下来。
柳小铭望着刘一伊，嘴唇嗫嚅，似乎想说什么。
刘一伊哇的哭了起来。
她恨恨地盯着柳小铭，怒吼：“你竟然想打我！你有什么脸打我？”
育儿嫂听到动静，抱着沐沐惊慌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刘一伊情绪特别激动，她朝柳小铭歇斯底里地喊：“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这是我的房子，你快给我滚……”
柳小铭一怔，静默片刻。他对育儿嫂怀中的沐沐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她肉乎乎的嫩脸蛋。
沐沐以为爸爸在逗她玩，咯咯直笑。
柳小铭红着眼圈说：“沐沐，爸爸走了，以后你要乖乖的，好好听妈妈和阿姨的话。”
刚走几步，沐沐就在身后哇哇大哭。
柳小铭心如刀割。
他坐电梯到一层，推打开单元门，一股凛冽的冷风迎面扑来，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被冷空气一激，柳小铭的头脑变得异常清醒。
他为自己刚才的冲动羞愧不已，也为自己体内深藏的兽性惊诧不已。
一直以来，柳小铭都认为家暴是一个男人无能的表现，也最不耻这种行为。
可就在今天，他却不知不觉地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这种人。虽然在最后一刻，因为刘一伊惊恐的眼神，让他良心发现悬崖勒马，可他终究有过要揍她的疯狂念头。
也许他的骨子里，流淌着跟他父亲一样的血——粗鄙暴躁的血。不然，为什么他也会自然而然地向自己的老婆举起拳头？
这多像他当年的父亲呀。
他父亲对待他母亲，不就是这样的吗？永远是只要一言不合，不是朝他母亲顺手抓起一件家什丢了过去，或者直接扑过去劈头盖脸的一顿揍。
当然他的母亲也不甘示弱，所以他家经常是一片混战。
2
柳小铭不知道自己在楼下站了多久，夜空突然飘起了清浅的雪。
在昏暗的小区路灯下，柳小铭抬头望了望那几扇熟悉的窗户，竟然莫名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疏离感。
在这套房子里，也快住了两年，可终究还是没有家的感觉。
一伊的父母，从来都是想来就来，想塞保姆就塞保姆，想挪动家具就挪动家具……从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
他痛恨这种忽视。他知道这忽视的背后藏着轻视。
他也有跟刘一伊提起：“这是我俩的小家，至少在做什么决定前，通知我一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可刘一伊却不以为然。
“这有什么好通知的呢，难道我爸妈帮助我们，还需要征得你的同意？你不感恩就算了，这谱也摆得忒大了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柳小铭和刘一伊变成一开口就吵。
柳小铭知道刘一伊的委屈和不满，觉得婆家太不给力，对她太敷衍，可他家的实际情况就在那，在婚前也没有对她进行任何欺瞒，这也是她接受了的。
可谁能想到事情最终闹到这般地步，似乎这婚是非离不可了的。
柳小铭觉得唯一割舍不了的，就是女儿沐沐。
至于其他，比如他父亲让他去争财产，他觉得可笑至极。
就凭刘一伊父母的那精明劲儿，他半个钢镚的便宜都占不到，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精明的城里人，是跟你说着漂亮的话，做着让你感到刺骨的事。
这比大嘴巴子抽你都难受。
柳小铭抬头朝那几个窗户望了最后一眼，决绝地向小区外走去……
3
柳小铭在宾馆住了三天才去找柳小琴。
那天中午，他赶到柳小琴出版社的附近，在“湘芝小厨”餐馆订了个包间，等着他姐中午下班过来边吃边聊。
他知道他姐，有事只能中午来找她。
她的晚上和周末，全部时间和精力都扑在珂珂身上。有时给她发个微信或打个电话，她那边经常是老半天没个回复。
等柳小琴下班匆匆赶到时，柳小铭已经将菜点好：干锅臭桂鱼、湘西土匪猪肝、油焖烟笋、爽脆鱼皮、臭豆腐。
这些辣菜，都是姐弟俩曾经的心头好。
只是结婚后，因为彼此的伴侣不是南方人，吃不惯辣，他俩才改吃清淡饭菜。
柳小琴一见这些辣菜，眉开眼笑地说：“真是好久没吃这种菜呢！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那会儿，就爱顿顿吃辣，辣得嘴巴都起泡，可还是爱吃。”
“怎么不记得？”柳小铭笑着倒了一杯菊花茶，递给柳小琴。
柳小琴脱下黑色羽绒服，坐了下来，问：“你看起来怎么那么憔悴，又跟一伊吵架了？”
柳小铭低沉地说：“我们决定离婚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婚姻不是儿戏，不是说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的，尤其是现在有了沐沐，你们这次可真得想好了。”
说完这些话，柳小琴的脸也忍不住微微发红。早在两年前，她还不是一样把婚姻当儿戏，为了学区房跟王默非假离婚，差一点就假戏真做了。
柳小铭夹起一块鱼皮，说：“是刘一伊坚决要离的。”
“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柳小铭苦笑。“姐，人家给我戴绿帽子，人家主动要离婚，就算我再舍不得沐沐，我再……再想着她家条件好可以少奋斗几十年，可我也是有自尊的呀，刘一伊已经那么趾高气扬地把我扫地出门，我又何必赖着不走？这个世界谁离不开谁呀！”
“姐，这两年我算是活明白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都不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真的很压抑，物质方面是不艰难了，可精神方面真的很煎熬。”
柳小铭接着自我解嘲，“不过也公平，不可能在经济上占着人家的便宜，还让人家像大爷一样对待你。”
柳小琴一愣。“你想明白就好！”
4
柳小铭说：“我有啥不明白的，现在主要是爸妈那边，他们觉得刘一伊一家欺人太甚，想让我跟刘一伊抢沐沐，好争点财产来……”
柳小琴立刻打断他，生气地说：“抢沐沐？你别听他们出的这些馊主意，你要沐沐的话，你的经济条件，根本保障不了沐沐的生活。”
柳小铭说：“爸妈说他们可以拿回家去带。”
柳小琴冷笑一声：“你就听他们瞎说，就他俩那么重男轻女的人，你还能指望他们能好好培养沐沐？父母离婚，对孩子来说，已经够可怜的了。”
柳小铭笑了起来。“姐，敢情你不是爸妈他俩培养出来的呀，沐沐以后要是你这个样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柳小琴瞪了柳小铭一眼，“扯正经的，姐吃过多少苦，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哇，在孩子的事情上，你可别置气。”
柳小铭说：“我跟刘一伊谈了，她不乐意，两人还打了起来。”
“换成我也不乐意，孩子在北京长大，跟在老家小镇上长大能一样吗？”柳小琴想了想，接着说，“你俩即便是离婚，也不要闹得太僵，不然痛苦的是孩子，你看你姐夫的亲生父母，两人就跟仇人一样，搞得王默非和他姐姐非常为难。”
柳小铭点点头。
柳小琴又问：“你俩闹离婚，那刘一伊的爸妈是什么态度呢？”
“他们能有什么态度？他们从来都是由着刘一伊的性子来，刘一伊说她爸妈都说了，只要她开心，一辈子不结婚都行。”柳小铭说。
柳小琴笑。“她爸妈倒是挺开明的。”
“也挺精明的。”柳小铭补充道。
过了一会儿，柳小铭嚼着臭豆腐，突然说：“我现在真的特别后悔当初放弃佳洁，我和佳洁在一起的那几年，虽然穷，可真的好快乐，一起吃辣，一起吃臭豆腐……可惜当时我不知道珍惜，现在都不知道她在哪里，还在北京不？”
柳小琴想了想，轻轻地说：“还在北京，生活得挺好的。”
柳小铭一愣，喃喃道：“那就好……你跟她又联系上了，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个月了。”柳小琴盯着柳小铭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别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了。”
柳小铭尴笑两声。“你不了解她，即便她没男朋友，她也不会再搭理我了，佳洁的脾气我最了解，看似很温柔，实际上倔强得很。”
5
三个月后，柳小铭和刘一伊离婚了。
柳小铭净身出户。
可命运总是这么奇妙，在柳小铭最失意的时候，柳小琴却好事连连。
第一件喜事是她终于找到一个比较满意的保姆——肖姐。肖姐跟柳小琴年纪差不多，高中毕业，因为结婚早，孩子都在上高中。
肖姐的工资不算贵，双休6000元。不过她不能辅导孩子功课，但陪着孩子去上各种辅导班还是没问题的。带着孩子坐公交车或者坐地铁，她都行。
最让柳小琴满意的是，肖姐人很朴实，有什么说什么，不像别的保姆，简直都成人精。
第二件喜事是王默非的业绩提成涨了不少。
照这样下去，再干一年，他们就有望再买一套房，终于不用一家三口挤在这个小旧一居里，柳小琴想想都能兴奋老半天。
第三件喜事，也是让柳小琴最激动不已的喜事，就是她升为副主编了。
工作这些年来，虽然家里鸡毛蒜皮的事儿也一堆，可柳小琴在工作上一直都很努力，丝毫没有懈怠。
柳小琴想起前段日子，她熬不住都想辞职了，觉得自己的工作也没啥发展前途，可谁知柳暗花明又一村呢，真是让她惊喜不已。
人逢喜气精神爽，一天下班，柳小琴经过佳洁的花店，她突然想起好久都没见到佳洁了，她想进去看看佳洁，顺便也给自己买束鲜花。
佳洁见到柳小琴很高兴，问：“姐，你今天这个点怎么有时间出来遛达呀，是王哥去接珂珂了吗？”
柳小琴笑着说：“现在找了一个保姆。”
“那挺好的，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佳洁说。
柳小琴说：“我想买一束百合，你帮我再搭配点别的。”
“好。”佳洁挑了几朵含苞欲放的白百合和粉百合，开始修剪花茎和叶子。
柳小琴望着她笑，问：“最近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挺好的。”佳洁羞笑，“他让我下个月陪他回趟老家。”
（未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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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二峤：喜欢阅读和写作。她热衷于写充满人间烟火的都市文，天马行空的新编山海经、新编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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