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三个女人，他都爱（2）

作者：汪二峤
这是一个小连载，第一集没看的亲请直接戳：第一章：他的三个女人，他都爱
01
赵渊把王恒远带到地狱门口，王恒远嘴里还是对丁云云骂骂咧咧。
中途，王恒远有过逃跑的念头，但是只要他一偏离方向，火红色的光圈就将他拽了回来。
地狱之门气势恢宏，也很阴森，一股寒气从门缝里嗖嗖地冒了出来。
赵渊虽然来过无数次，但也不清楚那厚重的大门背后，究竟是什么样子。其实也不需特意去看，仅是那些灵魂进去后的惨叫声，就足以感受到它的恐怖。
王恒远害怕了，他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求赵渊：“哥，看在我们多年邻居的份上，你就把我给放了吧，我宁愿做个孤魂野鬼，也不想去地狱受这份折磨呀。”
“没有人愿意去地狱。”赵渊望着王恒远，“我也想放了你，可我哪有那权力。”
王恒远挑衅地盯着赵渊，说：“那你自己为什么可以一直飘荡在人间？”
赵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拿不准他跟死神做交易的事情，是否可以说出来。
“因为他跟我做有交易，因为他的灵魂要比你的善得多。”死神冷冷地说，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
“就他？”王恒远指着赵渊，狂笑不已，“我还不知道他，做生意为了抢地盘，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能做得出来。”
死神扫了赵渊一眼，说：“他，充其量就是个奸商而已，他干的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也折了他的寿。”
死神逼视着王恒远，“你就不一样了，你干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王恒远嚷了起来，“我是被丁云云害死的，该下地狱的是她……”
死神皱起眉头，未等王恒远说完，手一挥，王恒远便如一张纸片，向地狱之门幽幽飘去。一飘进门内，从正在徐徐关上的门缝里，传出一声悚人的惨叫。
赵渊愣在那里，有点恻然。
死神警告他：“丁云云把王恒远推到海里的事，你不能在梦中告诉何月。”
赵渊点点头，问：“那警察能抓住她吗？”
“每个人的命运自有定数，你不要贸然多管闲事，你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便好。”死神说完，倏忽不见了。
02
赵渊这才想起彭大旺欠条的事还没处理。
三年前，在赵渊出车祸的前一个月，彭大旺匆匆来找他，想借100万资金周转一下，三个月后就还。
彭大旺在这条商业街做建材生意，与赵渊关系不错，平日也会互相照顾生意。比如，哪对情侣到他店里去买建材装修婚房，他就极力推荐他们结婚时去赵渊家的婚纱店挑选婚纱、装饰婚车。
赵渊家的婚纱店，除了卖婚纱外，还有租婚纱、装饰婚车、拍婚纱照这些周边业务。
当时彭大旺借钱，赵渊怕何月不同意，就私底下偷偷借给了彭大旺。
赵渊当时想，毕竟借钱的时间也不长，三个月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再说了，做生意谁没有个资金困难的时候，这次我帮你，说不定下次就需要你帮我。
为了防止何月知道这事会跟他闹个没玩，在彭大旺打欠条时，赵渊再三叮嘱他千万别走漏风声，让何月知道了。
为了保险起见，赵渊还将彭大旺写的欠条，藏在阁楼那个水曲柳的老木箱子里，夹在一个笔记本内。
谁知钱刚借出去半个月，赵渊便在一次车祸中一命呜呼。
都说人心是不可直视的，赵渊也拿不准彭大旺会不会主动把这笔钱还给何月。
他决定，等何月回来，他先进入她的梦中去问个清楚。
03
何月是第二天下午回来的，她到北京参加婚纱展去了。
以前都是赵渊陪着她一起去。两人每年都会去，边选婚纱边游玩，跟度蜜月似的。
赵渊见到何月激动不已，她比以前憔悴多了，眼神也充满疲惫。
也许是累了，当晚她洗漱一番，就早早睡下了。
等她熟睡，赵渊赶紧入她梦里。
何月一见到赵渊，就哭了起来：“这么久了，为什么你直到现在才来找我？”
赵渊伸手给她擦眼泪：“我也很想你和孩子，只是一些别的原因脱不开身。”
令赵渊奇怪的是，在现实世界里，他无法触摸到任何实物，但是在梦境中，他竟然可以轻易做到。
何月抽抽搭搭地问：“你在那边好吗？”
“没有你和孩子，又能好到哪里去。”赵渊把何月搂在怀里，问：“对了，你们怎么搬到阁楼来住了？家里的房子是怎么回事？”
何月哭得更厉害了，“自从你不在了后，你爸妈就吵着要分我们的财产，说你留下的那部分财产，他们也有份，我要是不给的话，他们就去法院告我。”
“什么？”赵渊惊得跳了起来。
“我舍不得分掉咱们辛辛苦苦攒下的这栋商铺，就把房子给卖了，把钱都给了他们。”
赵渊气愤地说：“我爸妈自己有积蓄，也有退休金，他们把财产要去干嘛？”
“还不是你弟和你弟媳妇撺掇的，他们就是合伙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认为你弟生的是儿子，才真的是你们赵家的人，而小蕙和小盼终究是要嫁人的，担心你的钱落到外人手里。”
“滑稽！这就是他们把你们逼到阁楼来住的理由？”赵渊感到背脊一阵阵发凉。
他原以为他死后，他的家人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会帮着何月把小蕙和小盼拉扯大，谁知人走茶凉，在利益面前，翻脸不认人，丝毫不顾忌这份亲情。
确实，按照法律，他父母从他这儿是能得到一笔不小的遗产。可问题是，他父母根本不缺钱，不是真的需要这笔钱来养老。
倘若他们是真的经济困难，他们来要，赵渊也能理解。可为了偏袒那不争气的小儿子，杀富济贫，逼着何月卖掉房子，带着俩闺女挤在阁楼里受罪，他是无论如何不能理解和原谅的。
赵渊拉着何月的手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告诉你，彭大旺三年前借了我100万，说是只需周转三个月，也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还钱给你？”
何月眼睛瞪得圆圆的，茫然地摇摇头。
赵渊叹了一口气，指着墙角的那个水曲柳木箱子，说：“当年他给我打有欠条，我就藏在咱家这个箱子里，用一个笔记本夹着，你一定记得去要回来。”
04
半夜，何月从梦中惊醒，用手一摸，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她躺在床上，回味着赵渊在梦中跟她说的那些话，觉得真的是太真实了，就像刚刚发生的一样。
三年前的那场车祸，彻底改变了她的生活。那时，她生活优越，只需躲在赵渊的身后，什么都不需太过操心，反正天塌下来还有赵渊给扛着。
就是因为精神上对赵渊的强烈依赖，使得赵渊死后，何月的生活变得异常艰辛。她是不缺钱，可她缺精神支柱。有时，何月感觉自己就是海上那迷失方向的船。
借着窗外飘进来的微弱月光，何月的视线，落在墙角的那只木箱子上。
她突然拧开灯，光着脚跳下床，直奔墙角。
这只水曲柳的老木箱，还是何月的奶奶留给她的，里面放着的都是一些旧物——那些有纪念意义的旧物。
他们一家很少动这只老箱子，它就像沉睡的记忆，藏在这个角落。
何月用轻微颤抖的手，将箱子的盖掀开，从箱底找出一个褪色的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果然夹着一张欠条，一张彭大旺打的欠条。
何月再也忍不住，蹲在墙角失声痛哭起来。
隔壁的小蕙和小盼被妈妈的哭声吵醒，迅速跑了过来，她俩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抱着伤心欲绝的母亲，母女仨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赵渊的灵魂站在她们身边，心如刀割。
05
第二天，好不容易熬到晌午，何月估摸着彭大旺的建材店生意也开张了，便简单收拾一番，带着那张欠条去要账了。
自打赵渊死后，何月就很少跟彭大旺来往。
彭大旺见到何月，一愣，随即热情招呼：“是什么风把嫂子吹来了？”
“最近生意还好吧？”何月笑着问。
“一般般，今天来了几个客户看一眼又跑了，也就谈成一单。”
已谈成一单，何月就放心了。他们生意人，特别讲究财运，非常忌讳一天还没进来钱，就有人来退款退货或催债。
何月盯着彭大旺，直截了当地说：“你借我们家的那100万，请尽快还给我们，我们等着急用。”
“什么钱？嫂子，我什么时候借过你们家钱？”彭大旺一副惊诧不已的样子。
“你就别装了！三年前，你跟我们家赵渊借的，欠条还在我手里呢。”何月从包里掏出欠条，啪的甩到彭大旺手里。
彭大旺一边展开欠条，一边说：“我得好好看看，你可别在光天化日之下跑来讹我。”
彭大旺瞅了一眼，又抬头瞧了瞧四周，见没人，立马将欠条撕了个粉碎，丢进垃圾桶。
“你，你……”何月扑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彭大旺嬉皮笑脸地望着何月，“嫂子，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你一个寡妇，让别人看见多不好。”
见彭大旺这副嘴脸，站在何月身后的赵渊，气得浑身发抖。
赵渊恨恨地想，要是他不是一缕灵魂，要是他能有力量，他一定要将这背信弃义的小人挫骨扬飞。
等着瞧吧，小子，看老子到时怎么收拾你！赵渊心里暗暗发誓。
（未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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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二峤：喜欢阅读和写作。她热衷于写充满人间烟火的都市文，天马行空的新编山海经、新编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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