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力拍砖】爱情诗 19首

停云诗社 第8集 爱情诗
特约评论:唐力
本期插图:大草摄影
本期主持:刘燕子
1·偏头痛||泥文
2·平静的眼睛ll舟子
3·九年ll阿雅
4·这一阵风ll刘燕子
5· 白色病患ll李文武
6·醉梦 ‖刘天华
7·春分‖我是宣
8·冬日别恋 ‖胡从伟
9·梦中情人 ‖罗佳琳
10·盛开绝美的花朵 ‖席芷
11·我们的站台,出发了‖ 杨钰
12·心动那一瞬||王景云
13·琴Ⅱ诗琦
14·爱囚‖木子兮
15·黄昏 ll天涯
16·存在 ll邱邱
17·高铁上的咖啡 ll昨夜无梦
18·与山楂树无关ll芳心高洁
19·回头看你ll瑞燃

1,偏头痛||泥文
我知道我在完成一次偏头痛的过程。
与你相遇,不是三杯两盏就能画上句号。
你知道云朵缠绵天空,缺水的泥土
张开嘴,总有不停歇的渴望和举止。
其实,我是想在黑灯瞎火里往深处说,
奈何它就是患了偏头痛的疾。
想你一下,我就倾斜一下,就疼一下。
如鸡啄似的疼,缠着我,不为你所知。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在你的南山炼翅,
吐纳,养一朵花在你的容颜里。看我在北岸
养一只鸡的啄在右脑里,你闪现一下,
它就兴奋一下,兴奋一下就啄我一下。
沿途一直用着逗号,或者顿号。
有时候爱的感觉就是一次次的偏头痛,它可能是有先兆的,也可能是没有先兆的,但它是反复发作的、单侧的疼痛,就如同“一只鸡的啄在右脑里”,而“你”是病的症结,诗人用“偏头痛”来完成他对爱诠释,那种痛苦、反复、兴奋,令人欲罢不能。诗人泥文用了一些唯美的意象,让人惊讶,但想想也释然,谁叫他因爱得了“偏头痛”呢。
2·平静的眼睛||舟子
小城的阳光有些特别
除了刺眼,还会刻蚀那些
熟悉又亲切的人间烟火
小城的你也会发光
只有一个人能从熙攘的人群中
捕捉到光的移动。心跳也会起伏
从前的时间多么年轻且富有
可以无休止地追逐光从城西到城南
从白天捱到黑夜,直至二楼的星星隐没
一个人的青春与美好啊
只不过是忐忑眺望过,从未对视过
那平静如深潭的眼睛
小城、阳光,发光的人,发光的青春,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追光的人。暗恋的心跳,光的移动,一切都是那样甜美。挥霍的时间,无休止追逐,年轻,正是充满活力的人生。“从未对视过/那平静如深潭的眼睛”,与前面的炽热的追求形成了反比,正是这种缺憾,令今天的回忆动人心弦。
3, 九年ll阿雅
风波初定
有人在庭院中植树
有人在大火中逃生
九年,我已经习惯了桌上的那杯
白开水
再也说不出爱了,只一次次
在你回来的路上
搬运水果,蔬菜和阳光
风波之后,一切都归于平常。繁华落尽,始见真淳。“再也说不出爱了”,但始终在“搬运水果,蔬菜,阳光”,日常生活的平淡与深情,表露无疑。平平常常的爱,是更深的爱,漫长而永久。“九年”,更显示时间的悠远,但爱依然。爱因平实而更显珍贵。小诗简练,隽永,韵味深长。
4·这一阵风ll刘燕子
这一阵风
吹来一些词语
吹来一些涟漪
还吹来
一条身高一米七的长裤子
和阳台的红裙子
并肩站在一起
这首小诗,写得巧妙,角度新颖。抓住了一个画面,阳台上悬挂的“长裤子”,“红裙子”,将其拟人化:“并肩站在一起”,就写出相偎相依的情感,甜蜜而动人。写人而不见人,写情而不见情,但字词之间,人、情俱在。看似毫不足着力,实则举重若轻,令人印象深刻。
5, 白色病患ll李文武
我对一切白都情有独钟。
比如白纸。白瓷盘。白裙子。
百合的白。白白的面庞。
白白的月亮。
有一种神秘的白光,
单独照着这些干净的白。
这些干净的白,
看不见杂质的白。
就像白色药丸,
让我白白嗑了一晚。
古人有言,爱屋及乌。诗人因爱,“对一切白情有独钟”。“白纸。白瓷盘。白裙子”,这里隐藏着秘密:“白裙子”,它是原因所在,因为它,诗人爱上了白纸、白瓷盘。同样的道理:“百合的白”,“白白的月亮”,都和“白白的面庞”相关。“有一种神秘白光,/单独照着这些干净的白。”有如神来之笔,对意义进行了提升,显出神性光芒。从而使毫无生气的日常事物“焕发出难以言述的智慧的闪光”(叶芝)。
第二段似乎删去更好,当然,这仅是个人感觉。

6·醉梦 ‖刘天华
我是一个摇晃在路边的酒鬼
双脚支撑不起
忽轻忽重的脑子
冷风割断了
灌满红酒的血管
呼噜声醉倒在草丛里
苍蝇在皮肤上
刻满了红色的邮章
梦里的相思
找不到送达的地址
我用腐烂的躯体
滋养出一块肥沃的土地
让埋藏已久的相思
生长出一朵花的记忆
古人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是通向以往的另一个通道,因爱而忧,因酒而醉,但在这里,“梦里的相思/找不到送达的地址”,无处寄相思,迷乱、迷惘,诗到此处,就有个疑问,如何安放相思?诗的最后一段给出了答案:腐烂的躯体,滋养了土地,“让埋藏已久的相思/生长出一朵花的记忆”,荡开一笔,峰回路转,余韵袅袅。
7·春分||我是宣
这一刻,季节把我们等距离分开
昼与夜一样长
你和我一样远
从此
你是我睡梦中的星光
我是你阳光下的影子
我们始终平行,遥遥守望
却彼此知道
你是我,我是你,一生的风景
一个节气,因为爱而有了别样的意味。作者抓住了“春分”特点,“昼与夜一样长”,映射“你和我一样远”,让节令在人的生命中扮演一种重要的角色。“你是我睡梦中的星光/我是你阳光下的影子”,有种“互文”的关系,相互关联,又相互独立,也可相互置换。最后一段是第二段的意义的延伸,相望却不能相守,但彼此深爱,有此爱情,更有何求?
8·冬日别恋 ‖胡从伟
天空删除了最后一片羽毛
北纬23.5度以上的地方都是禁飞区
大地不再梳妆打扮
叶子漫山遍野寻找根子
青蛙定好来年的接头暗号后分散潜伏
人世间
街道日渐消瘦
阳光倒映在萧瑟的怀念中
有个叫金铃子的女巫却在秘炼消咳还阳丹
布置我们一人交一首着火的情诗
我怀疑
如果从我秃顶的故园
撸一串肆虐的北风给她
那个金做的铃子会不会碎出三声冰凉的警报
同样不相信冬天的还有我父亲
田野的末端
他正哈着白气挥舞锄头
白雪下面
他要刨出那丝尚未断气的绿意
与它合唱一首春天的故事
这是一首别样的情诗,或者说不是情诗的情诗,诗作着眼于冬天的荒凉景象,萧瑟中暗藏着活力,最后“父亲”给诗增添了质朴的诗意,他的这种坚实、饱含生命力的劳作,给诗增加了力量。但诗中“金铃子”的出现,还是显得突兀且游离于诗之外。
9·梦中情人 ‖ 罗佳琳
为了让你从我梦中
走出来,我画了十年
你如此完美,我再怎么用功
每一笔,都是败笔,都是赝品
为了和你朝夕相处,我不得不
在人间为你寻找替身
我爱上的女人,都有几处
你与生俱来的迷人气质
有的貌美如花,脸颊上的美人痣画龙点睛
有的长发飘飘,已经覆盖我的上半生
有的亲吻时,像你一样细腻
睡姿,像你一样放肆
她们无法代替你,但足以
让我爱得如痴如醉
为了组成完整的你,我决定
改变她们各美其美的局面
我把她们的优点,集中到
其中的一个人身上
现在,这个幸运的姑娘
出落得越来越像你了
我打算哪一天,安排你们见见面
你们一定会相见恨晚
我有点担心,你俩站在一起就像
一对孪生姐妹,连我也分不清谁是谁
你答应我不嫉妒
我才会告诉你她的名字
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好得好像,一个人似的
这下我就放心了,不论我爱你们哪一个
你都不会吃醋,因为都是爱你
当诗人以“梦中情人”为题时,我就担心写作会落入俗套,但读完这首诗,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佳琳写来摇曳生姿,别开生面。每一步的安排都出乎意料,让诗平添了许多意趣。诗略带叙事性,但诗人通过分行的调整、节奏的把握,使诗充满张力和留白的意蕴。
10·盛开绝美的花朵 ‖席芷
把你的绝望告诉我
我的绝望,能催开你绝美的花朵
递过来吧,你藏在身后的玫瑰
不美丽吗?我们为春天唱一支诔歌
夏日的红裙,开始晃动了
如果我还能闪亮,是为了引诱你还能倾倒
衣袋还收录着路人的奉告
我还是朝你奔去,你或是有万种寂寞等我解救
何尝不是又解救了我
赐我在这层楼森林,片刻方向
哦对不起,听着的这首歌
我的本意是要有,我的深渊你的火海
别一再难为句子,我扑过去还是你陷进来
你说。
迷乱、狂乱,我们完全可以体会到恋爱时的心态和情感,它像是呓语,一段段述说,不需要解释、不需要回答、不需要理性、不需要合理,它需要语言无拘无束的表达、情感无羁无绊的抒发,正如诗中所说:“别一再难为句子”,也许是这首诗的注脚。还说一句,“我的绝望,能催开你绝美的花朵”这样的句子很好!
11·我们的站台,出发了‖ 杨钰
我们的站台,出发了
你的香味在后退
长发是我抚摸你的手
活着的形式太多啦
我们选择相伴着活吧
走吧!离开深夜我回家你睡着的夜
一块院坝空落落
那是我们的房间,我为你点亮了满天星光
工作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活着
我们选择愉快的工作吧
走吧!不去计算业绩与奖金
田野肥沃,我们的汗珠是春雨
新米甜,稻茬是我的爱意
挠你脚心
斑马线也不安全
我们只想回到夕阳下的乡间小道
离开抬头看到高楼的天空,去河边浆洗
你透过烟头灼烧的孔,看到我的倒影
我们的爱意是一尾鱼的涟漪
两百平方的大平层也是钢筋混凝土的笼子
难道这是心胸狭窄的罪魁祸首?
走吧!去松林捡蘑菇吧
总有一朵蘑菇等着我们
如果蘑菇走丢了,还有野果等着我们
我的爱意是弯曲的脚印呢
我们的需求少了,天地却宽了
我们的欲望少了,陪伴却多了
春花是天空献给大地的爱
秋果是原野送给冬季的礼物
我们的爱意呀!是云和风
与月亮太阳同时坠落
人间
读完这首诗,也许我们心有同感,生起许多叹息。生活和爱情,我们有时就顾此失彼。作者通过对比的手法,为了更好地“活着”,失去了很多“爱意”,那种乡野的、原生的,质朴的爱意。作品抒写中也有着童趣,回环往复的节奏,平易畅达的语言,使诗歌易于接受,当然,在语言的精炼上,意象的新鲜上,还需下功夫。
12·心动那一瞬||王景云
村头那棵高大的玉兰树
托起村庄的田野、草木
和亲亲的河水
蓝天,没有一丝云
少女杏子常爬上树
擎着风儿的秘密,望远方
砍树的人,不懂远方
杏子的心中,汹涌,十万吨
喷薄而出的泪
砸中树下同学强子的脸
求救的眼,望着他
汪着一湖清澈的蓝,如琴弦
在他心上,拨了一下
从此,她忧郁的眼神
沉默着无声的叫喊
他走近,她躲开
他走近,她又躲开
直到那天,他在她家院子里
栽下一棵玉兰树
在这首诗里,“玉兰树”成为了她与他的情感联系物,也成为作者与读者之间的情感联系物。玉兰树见证着他们的爱情,同时又将爱的秘密传递。诗作叙述得体,欲言又止,传达着不可言传的哀伤。当然,这样作品,如何写得更入人心,更动人心魂,还需要作者更加努力。
13,琴‖诗琦
那架古老的琴
孤独的静守着
一屋的冷寂
等待着知音
窗外月光如水
那架音质优美的琴
只要一双温柔的手
轻轻碰触
便会发出
婉转清亮的乐音
四季的风变幻着颜色
窗外的树叶纷纷飘零
尘封的门扉没有声音
冰雪封住了阶沿
有谁知道
琴的等待
琴的等待是恬淡而安静,诗人刻画出那一种氛围:“一屋子的冷寂”“月光如水”,一切都是静美的。琴在等待“一双温柔的手”,但是“冰雪封住了阶沿”,“尘封的门扉没有声音”,等待的人并没有到来,“清亮的乐音”就无从响起,生命陷入了孤寂。诗作明净、单纯,有早期新诗“新月派”的味道。
14·爱囚 ||木子兮
在琴键上抚摸春风
被一个炸裂的休止符
偷袭 绑架
一起作案的同伙
玫瑰 口哨 信封 吉他 阳光
还有窗下穿白体恤的少年
从那天开始
长发 胭脂 蝴蝶结 黑白条纹裙
集体失眠 被88个士兵看守
裹着羊毛毡的击弦锤
再也敲不响百年云杉古老的忧伤
流淌的五线谱结伴时针越狱失败
逃不掉的琴被粉红色的火苗点燃
还击 用左无名指 抹蜜的软剑
明目张胆的环形暗器 一击即中
少年单膝跪地 一遍一遍重复
愿意 愿意 愿意
第一次听到男人湿润的声音
有金属的铿锵
从那天开始
一砖一瓦 一粥一饭 一晨一暮
那个恃爱行凶的家伙 已然被
俘虏 囚禁 驯服
在自己亲手修葺的红色囹圄
自投罗网 归马放牛
那架琴十个月后诞下确凿的证据
同样以琴作为意象的主体,但这首诗是激烈的、尖锐的、火热的、冲撞的,狼奔豕突,它以高铁的时速奔走在语言的道路上,意象纷至沓来,应接不暇。情感的控制与反控制,反复交锋。这样的爱情是一场战争,它以俘获为最终目的。我想,最后的囚犯是乐意的,幸福的。
15 黄昏 ll天涯
"当你走丢了的时候,
就坐在兴力达对面的石櫈上等我"
想不起是哪年哪月哪日
记忆中最美的黄昏
从暂停键按下的那一刻
行走的我,不再
赋予灵魂的躯壳
倘若你还在身边
将会拭去我双眸溢满的泪滴
驱散惊梦的
长夜
今天的黄昏依然炫丽
不知石櫈还在吗……
一句话就是一个最美的记忆。曾经的诺言就如石一般坚固、永久。而离开那个黄昏的我,是缺少内在灵魂的躯壳,因为你不在身边,没有了细心呵护,关爱,徒有回忆和疑问。从总体来看,诗作还是显得简单了些,没有更深刻、更独特的体验。
16,存在 ll邱邱
他们说
而立与爱情
是左眼
与右眼
彼此倾慕
却永不相见
因为……
不因为什么。
只是——
大家都这样默认。
可我,
不是。
我在初冬的绿叶里,
编织细而柔,柔而白
的陷阱。
准备让你一网情深。
“而立”之年也许是一个尴尬的年龄,对爱情的讲。它有了一份成熟、从容,稳重,不再是轻狂、躁动、激情四射的青春年华。“而立”与爱情的关系,就如同“左眼与右眼”,“彼此倾慕,却永不相见”,但是“我”还是有一种美好的畅想,对爱情有着执著的追求,编织美好的陷阱。爱是所有的人的追求,愿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属。
17,高铁上的咖啡 ll昨夜无梦
高铁上的咖啡
是最清醒的温柔
身边和对面的陌生人
只能用假寐来偷吮你弥漫的雅致
你漫不经心地啜吸
黑洞洞的隧道封存了香甜的记忆
车跑得太快
仿佛分分秒秒都在翻阅着新的世界
在长得念不完整的页码中
关于你的这一页是一帧精美的插图
你端坐在周末的车厢里
与一群天南地北的旅人默念着站名
咖啡的氤氲盘旋在你的嘴角
把笑意也带着满眼飘逸
列车的终点是另一座城市
而我记住了你今天的起点
跟咖啡和我有关
一段美好的记忆。一个温柔、甜美的片段。与爱有关,与美有关。与美的不期而遇,也是一种享受,这样的感觉是美好的。因为爱,因为美,一个瞬间就成为永恒。诗作个别词句也较精彩,如“用假寐来偷吮你弥漫的雅致”。
18,与山楂树无关ll芳心高洁
我和他的爱情是在某年某月
童话般柔软的夏夜发生的,那天
骤雨初歇,凉爽而干净
空气中的负离子,飘着清香
隔着一棵大树
感受到对方心跳的节奏
我们围着大树,四目相对
终于,牵住了对方的手
后来,有人说那是山楂树
这手一牵呀
乾坤笃定,阴阳沉稳
回放了前世今生
情重了三生三世
让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硬生生
把嬉笑怒骂 ,锅碗瓢勺的摇滚
唱成了长命无绝衰的民族风
像极了某个时期
某些明星扮演的男女主角
如今,只要他还活着
我煮的饭,能够和他一起吃
就是幸福着的
与山楂树无关
注:老公38岁时因车祸严重残疾
爱与一棵树无关,只与两个心灵相关。两个人的心灵相通,爱情诞生。一棵树是见证,见证了最初的甜蜜,也必将见证最后的深情,爱情如树,高大而永久。所以爱情与树无关,也与树相关。诗歌朴素,自然,显示出真实的力量,同样打动人心。
19,回头看你ll瑞燃
你那边的叶子黄了吗
我这里的秋天深了
瘦长的影子
是以梦为马的诗人
站在春去秋来的街头
看阳光把素笺染黄
陪你路过云销雨霁
看你素面朝天
听你哭着笑
看你笑着哭
梦里也呢喃韶华易逝
领略过很多道理
醒来想长长的人生
有时寂静
有时欢喜
喜欢是件难言其衷的事情
以前看秋天
现在回头看你
爱情总是引人回忆,这首诗也是如此。秋天是思念的季节,“秋天深了”,萌动了思念之情,引发了回忆。从前的美好,从前的诗意年华,一点一滴,一颦一笑,都是动人的,都回归心头。但对于这首诗来讲,陌化生处理还不够,没有给人带来更多惊奇。

本期特约评论 唐 力
唐力,诗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2006年至2015年任《诗刊》编辑。作品发表在《诗刊》《人民文学》《十月》《星星》等刊,入选各种选本。2005年参加《诗刊》第21届“青春诗会”。著有诗集《大地之弦》(入选2010年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向后飞翔》《虚幻的王国》《大地之殇》,曾获第四届重庆文学奖,首届何其芳诗歌奖,第三届徐志摩诗歌奖,储吉旺文学奖,《十月》诗歌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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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斋主金铃子 废话:
真实的展现人的精神状态又忠实于自身的精神,是一个问题。我以为有必要再次谈一谈诗歌上的“假大空”。谢冕老师曰:对“小我”的否定和排斥,对“大我”的肯定和张扬,使许多诗人在抒情主体的确立上如临薄冰,如临深渊。这是50年代诗人们的现状,也未尝不是现在诗人们的现状。抒情的“假大空”将永远存在,而且他们乐此不疲。
纵观中国近几年的颂歌,这些政治抒情诗无一逃脱了“假大空”三个字。这样的抒情本身是对诗歌的伤害,对诗情的扼杀。我以为当你不准备歌颂就不要去歌颂。回归自然的、本真的、小我的状态更体贴一些。莎士比亚十四行,泰戈尔,阿赫玛托娃,勃郎宁夫人等等,他们无不是回到本我中来,抵达他们发自内心要表达的东西,才产生着旷世的名篇。然而,从宣传部到作协到编辑都在培植着诗歌的主流。我今天看到一篇文章中说“一个为人民写作,为时代放歌,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变成创作成果的文化氛围已经形成。”这不得不说是诗歌的灾难。
毫不客气的说,许多“大我”是非常别扭的。我思考了我自己这几年的书写,一旦离开我的“小我”我的诗歌就产生偏离。总要急急的回到“小我”中,我才觉得安全,觉得对词语的把握更能为所欲为。一个保持清醒的诗人,应该坚持于自己的真我写作“在坚定的个人写作里不把写作缩小为个人的。”回到本我的写作并非会缺少人文关怀,恰恰相反对社会上的现实反映更真实一些。对生活在现实社会中的诗人来说,将永远受到来至社会的触动。
我甚至以为一度流行的“打工诗”,也是当下特定环境下的产物。打工诗人?难道我们就不是打工诗人么。都在为社会主义打工。好像在广东某工厂上班写的诗歌就是打工诗歌了,那么北京打工的呢,是否也应该有个“北漂诗”。即或两者都有了,那么在成都或者昆明打工的写诗者又叫什么呢,干脆叫“西部牛仔诗”算了。
一些关于诗歌的批评事实上是分裂的。他要证明A的写法,就常常推倒B;要证明B的写法就推倒A。因为在一首诗里面总是能够找到批评和表扬的理由,而且他常常挖空心思的找理由,当然更多的评论在几米以下的乱石堆里,让人再也找不着。
在我看来可祝福的比可以批评的多得多。和热衷批评的人,抱怨的人为友……那些敏感的性情不稳定的噪声,会把人的静谧和美好破坏得彻彻底底。尤其是那种俨乎其然的想改变世界的神情(事实上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会做),那种自以为深奥,还不如浅薄的好。
金铃子,无聊斋主,家居山水之间。推推窗。吹吹风。养猫。写诗。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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