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一大早在水璺家庭群里姐姐说了村里的一件事,水璺已告别村子多年。在她不常在的日子里有很多老人渐渐离去,他们是她童年里的老爷爷老奶奶。她有的还记得,有的没人提及几乎全部忘却。而这件事的主角是她父亲的同辈,如今也是别人的爷爷辈。
俗话说女人闹事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而他,不哭不闹默默上吊了。水璺姐姐说,他是长年遭受妻子的语言 暴 力。后来水璺跟父亲联系,父亲如同王夫人在金钏投井后问宝钗一般问她有没有什么事。虽然父亲在这件事中不扮演任何相关角色。图片来自小破孩系列表情
水璺前一天跟父亲联系过,当时父亲说买的紫薯全部冻坏了,嘱咐她下次不要再买。水璺告诉父母可以给自己拍照,然后自己联系客服申请售后处理。父亲会拍照不会用微信发送。水璺这时已经到了单位,就让父亲先拍照,自己有空再教他发送。后来太忙了实在没有时间,一天也没有打电话回去。
所以第二天刚好打电话,父亲问她有什么事。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父亲肯定要诉说昨天一天也没等到电话之类的。后来父亲说紫薯还可以吃,只是有冰,并没有坏掉。水璺说,如果坏了,扔掉也不能吃。后来父亲没有提起那件事,水璺也就挂电话干活了。
后来另一位姐姐说,是男人和他妻子吵架。吵完女人出来倾诉的时间里男人上吊了。女人回去男人已经不行了。这位姐姐说那个女人“人财两空”。因为男人有“工资”(退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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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璺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心想: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非要在这么冷的天和这个世界告别。走的时候冷不冷啊……虽然很多老人自然死亡也多在冬季。比如俞敏洪在日志写道他的母亲在90岁左右已经仙逝8天了。据说是病人、老人都容易熬不过冬天,可能和《秋声赋》里面写的有点相关,秋冬季节比较肃杀,万物凋零。人也是大自然的孩子,也和草木一样。
微信表情
水璺听到“人财两空”的时候也替那个男人觉得冷。虽然这一位姐姐说得冷漠(零度叙事),但是她说的这个词就是大多数村里人所能想到的吧。他们的世界很小。
遥远的、关系不大的水璺想到的是男人内心的寒冷。多数世人看到的可能就是男人的世俗价值(更露骨说就是男人的钱)。但是即使在村里是个有钱人,仍然被“嫌弃”到如此。虽然他的世俗条件优于一般人,他自己却钻进牛角尖。可见别人看到的一切和自己在乎的一切并不是一样的东西。
后来这位姐姐经过了解,知道他们吵架的事。加上之前她们说的语言暴 力,水璺大概可以联想到自己在村里的时候只记得男人的脸和不喜不悲、相对漠然的表情。余者毫无印象。
冬日
而女人,很胖。好像做事很利索,然后比较好强。在她的家庭里大概是女人管着男人。然后可能除了管还要语言暴 力。水璺记得女人“打官腔”的语调,有时候自己说话都会想起她那个语调。是的,偶有时候水璺会成为自己讨厌的人。哪怕仅仅是语调。
作为一个有着三代人的家庭里的一员,水璺越来越发现维系一个美好的家庭是多么困难。教育一个孩子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没有孩子之前以为大家会理所当然齐心协力朝着一个方向。有孩子的人才知道半途组合(不是指离婚重组,而是指因结婚而组合的)的一家人能不反向用力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都朝着一个方向,因为我们也不会完全照着别人想的去做啊。凭什么别人按照我们想的去做?
男人家庭暴 力 固然不对,女人语言暴 力的危害也不容小觑。水璺记得她经历的、看到的、听到的几类语 言 暴 力的声音:
1、“你没有自尊心”的语调(肆意践踏别人自尊的语调);
2、“你做什么都不对”的语调(以偏概全、全面否定一个人);
3、“你是世界最差,我嫁/娶你是抬举你”的语调(抬高自己,贬低对方。完全不知道夫妻是彼此的镜子);
4、“你窝囊废,骂你也是应该”的语调(认为语言暴 力 无所谓,仗着对方应该不会离开自己而认为对方可以肆意践踏)……
雪天的云
不记得那么多了。总结得也不精确。反正经历过、旁观过的人都懂。水璺在大学时代最“丧”的时候也从未想去自尽,因为她知道她的生命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而是父母给的,父母辛辛苦苦养大的。哪怕自己活得不开心,看不到希望,哪怕自己又穷又长得丑,也要挣扎着活下去。
而那个男人现在结束自己的生命大概是被困在妻子和自己的深厚隔膜里。他想要的大概是妻子哪怕一点点理解。却屡屡失望。总之,他大概也古稀之年。大半辈子都过了,却坚持要在这个年纪不过了,是积攒了多久的失望和绝望。
婚姻很难,不要让自己困在里面。也许村里的世界太小,他只能被困住。但即使他们的关系恶劣是自尽的唯一原因,也不是女人一个人的错,这个男人应该知道:如果女人不能改变,他也可以离开她。
愿他在另一个世界不觉寒冷。
暴 力 时 刻:男人,请住手;女人,请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