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刘连根【电冶集团“沙漠红柳”文学社】

她今年五十二岁。丰满、方挺、微红的脸上常常带着平易近人的健康的笑容,中等结实的身材看上去特别有力,走起路来似健康的男人,呼呼生风。穿着总是简单、得体、大方,虽然身材一流,但从不妖艳地刻意去打扮自己,给人一种淳朴、地道的自然美。
她来自伊金霍洛旗一个偏僻的农村。多年来的农村劳作养成了她勤奋、吃苦的好习惯。乡村几千年来纯朴的民风把她熏陶的厚道,热情,与邻为善。
她是我们市场老总的大姐。自然,商户们不论年龄大小都称呼她为“大姐”。
大姐和姐夫来到我们市场也将近六、七年了。有了妹妹的拉引,她们也想脱离那种地缺钱还受累的苦海,来做点儿能存些活钱的营生。姐夫协助管理市场,而大姐给市场开起了便民食堂。
大姐的为人有目共睹。在她开食堂期间,商户们相互间的请客,把她推向了忙人。为了省钱,商户们常常从市场买上各种食材,在下班儿前交给大姐,而大姐毫无怨言地在商户们下晚班儿前,把他们的食材给做的有滋有味,整整齐齐地摆到她的特大圆桌上。
相好的商户如约而至,凉菜五颜六色就摆在脸前。地道的乡村凉拌菜一一醋酸味、葱香味儿扑鼻而来。大家围桌而坐,一边唠着共同的话题,一边咽着凉拌菜的香味儿刺激濡出的口水。巴盟特色的猪骨头烩酸菜上来了,冒着白汽。本地猪肉的浓香,被酸白菜浸蚀的淋漓尽致,直入人们的鼻孔,香得顾不上体面的馋嘴们,率先把竹筷伸入盘中。随着呯呯的响声,细长的瓶口把绵柔似清泉般的醇酒,流进人们脸前那好看的酒杯。从起初的安静有序,到声音的逐渐放大,笑盈盈的大姐把地道、香溢满屋、大姐特色的鄂尔多斯炖羊肉端了上来。土豆、细粉被羊肉默化,在地方羊肉特有香味儿的默化下,它们变得囗味儿也更醇了。人们把刚放入口中的羊肉还没完全嚼烂就迫不及待地整咽了,因为夹着土豆、粉条的筷头已身不由己地又伸到了嘴边。
感谢、祝福的话语总是在酒里。大家红头胀脸地一边吃着、喝着,一边端起酒杯把一句句发自内心的感谢一次又一次地送给了大姐。稍微不忙点儿的大姐,此时也豪爽地跟大家融在一起。叨拉声,欢笑声,还有喝好后的高歌声把气氛推向高潮,也把美好的前景从窗口飘进了白总们的市场,也是大家伙儿的市场。
夜色阑珊,酒足饭饱的商户们一个个摇摇摆摆,或三五相拥,或独行一人纷纷离去,背后丢下一片僵直的舌头发出的、语无伦次的话语,以及一片狼藉、盘碗。
明天收拾吧!大姐也不是钢筋铁骨,她把最后一根烟吸完走进卧室,今夜注定又是个连梦也梦不见的夜晚了。
时光穿梭,岁月匆匆。鄂市的繁华也渐冷落。大姐的食堂也成了摆设。不得已,按揭的房还未还清。她进入市场做起了打扫卫生的工作。
随着她的进入,市场的地面儿干净了,原来一波又一波清洁工像图画般的地面没有了。拖地时,她总是换上一桶又一桶的清水,而且起早贪黑地避开上班儿的人们,让拖过的地面儿有足够的凉干时间。
她们从没想过利用和老总近亲的关系,打压商户,精吃白拿。也从没威胁商户、逼其送礼。她们只是想着自己善良的活法。在工作的同时,捡点儿商场里人们遗弃的纸片儿、或饮料瓶以增加自己的额外收入。
看到卖菜的商户卸菜,她俩急匆匆地帮着往回搬。看到卖花儿的进回货来,她也不住气地帮着往回拿,……她似乎就是个铁人,谁忙帮谁,还不误自己的工作。大家被她的善良感动了,取出货后的纸箱都自发地送给她。而她却不时地给你做点儿好饭吃,或逢年过节吃好的时请请大家。
我和大姐一家人的交情已多年,那时我们的租房跟她们的食堂相邻,我们经常下班儿后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叨叨拉拉。善良的心灵撞击在一起,跳动着真诚的友谊火花。我们和和睦睦像住在了同一个村的邻居,一直相处了好多年。
岁月无情,生活变异,一日三餐,我的生活成了问题。困难中,大姐常常在中午顺便儿给我也做好了饭。她的好意让我为难。吃人的饭一顿、两顿可以,可经常吃人家的真有点儿不好意思。在反复的推辞中我吃了一顿又一顿,也数不清有多少顿。大姐读的书少,我也只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去帮助她、以完成她做不了的事,或把我的包装箱一个不留地送给她。
今天中午吃饺子,她又打发姐夫给我打电话了。
市场内,刚从大姐食堂端回的那满碗的饺子正冒着热汽,圆鼓鼓的大肚子里散发着猪肉大葱那诱人的香味儿。咬上一口,馋液从嗓眼儿里直往上涌。吃着满大碗的饺子,我忽然感觉她就是我的亲姐姐。
作者简介:
刘连根,男,1968年出生于被称为莜面、马铃署之乡的后山——武川县的一个小山村。一个平凡的文学爱好者。养过羊、种过地、淘过金、开过废品收购站。2009年为了追梦传说中的鄂尔多斯,举家移民东胜。在东胜从事小家电行业将近十年。忙碌的奔波闲暇用文字抒写情感。
责任编辑:孟新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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