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美昭陵】全国乡情散文大赛展25//寺沟割笆//张公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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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5期|
寺沟割笆
张公显
1961年我从赵镇中学初中毕业，考高中时名落孙山，不得不回到号称“金尧都”的广阔天地，与“三年自然灾害”造成的贫困乡邻一起拼搏，发愤图强。
劳动锻炼第一课是从寺沟割笆开始。由于家里人口较多，弟弟妹妹在上学，作为老大的我必须分担父母肩上的重担，因此在父亲让我和他同去寺沟割笆时没有推诿而爽快答应。
住房太少，父亲决计再添一些，木料是屋外树木，但竹箔苇箔都买不起，只好采用周围穷家所采用的笨办法，去寺沟割笆，（其实叫“kuo笆”意思是把主枝外的侧枝砍去，如此修树也叫“kuo树”,但却找不到与此相应的汉字）。回来后再编排以代替竹箔使用。
准备工作就是磨利斧头，修好架子车，（当时还是先进运输工具）。母亲烙几个大锅盔作为出门干粮，顺便在自留地挖一捆葱。次日早饭后出发。
寺沟离我们尧张村30多里，路虽不多，但因拉着架子车，而且尽是土路上坡，过了山底村（本地人叫“山店”），坡就更加陡峻，每一步都得使劲，幸好那是秋季，走着也不太累，父亲再三叮咛：“不要着急，累了歇会再走”。走着走着，唐王陵就在身边，我忽然想起儿时和小伙伴一起唱的顺口溜：“礼泉有个唐王陵，把天戳个大窟窿！礼泉有个顶天寺，把天磨得咯吱吱！”觉得那时非常可笑。
由唐王陵朝东北走八九里，就到了安营下寨之处，父亲的老师韩发伦家。这韩家村离寺沟还有四五里路，经过面西唐村，才能绕路下到最终目的地。老人上了年纪，行动不太方便，儿子嫌山区太苦，已转到泾阳居住，他则觉得故土难离，虽然老伴早已去世，他却孤身一人坚守祖先留下的破败穷家。父亲和老师彼此问候、寒暄之后，就开始收拾我们住的地方。
第二天天还没亮，老人就为我们烧好稀饭，让我们吃过饭趁早下沟，把水带足。也让我们千万要注意安全，因为常有外地割笆人出事，也有因此而丧命的，都是因穷所致，要不然谁会来此受苦冒险？
父亲和我背上斧头、绳索、水壶、干粮，向着从未涉足的寺沟前进，不远处就看见顶天寺，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寺庙，据说每年也有庙会，信佛虔诚的善男信女不怕山高坡陡，都会如期而至，回家时顺便稍一些不花钱的野菜和韭菜。此时我也忽然想起李宏谋老师所写的诗：“庄河石榴颗如斗，寺沟野菜杂御韭；草木沿代迄于今，风流人物一时休！”“南谷一只鸟，夜夜放声嚎，不为破夜静，谁能知心焦！”据说在极左年代他曾因此犯了错误。
大多数的人都选择比较平缓的“饮牛沟”往下走，茂密的山坡上长满了叫不出名字的灌木丛，还有不少五颜六色的野花在开放，缓缓流动的泾河就在几千米深的脚下，处境十分险峻，穿梭在树丛荒草之间，根本无路可寻，只得小心翼翼搜寻“目标”。因为割笆人太多，越好走的地方就越难找到适合盖房用的笆条，太粗太硬太短不行，太细太嫩太软也不行，听人说那叫荆哨的笆条质量最好，轻而韧性更强，但也很难找到。最多的大概是野山桃树枝。越要找到好的就越要向更深处迈进，看到合适的枝条后，必须先拨开相互交叉的枝条障碍，再将选中的枝条用斧头砍下，将上下侧枝除净刮光，放在一边，再继续选择。估计堆放在各处的小捆约有十来堆，再逐一捡拾收集，整理成六七十斤的大捆，用绳子扎紧，背在肩上，从深沟底下往上爬，还得注意较长的笆条撞上其它树枝引起反弹，发生危险，又得注意脚下杂草丛生的路径或石块，真可说是艰辛劳累惊恐一言难尽。如此马不停蹄紧紧张张费尽力气爬上沟顶，已是日已偏西之际，仅仅取得那么一点成绩。这对有钱人来说，就是白送恐怕也不会来取。
连续五天，一天一次，总算完成了艰巨任务，可幸的是凯旋而归之时，虽然拉着装满七八百斤重笆条的架子车，但却多是下坡路而不太费力。当村中邻居看见我们的巨大收获，夸赞我和父亲真能下苦之时，我的心中却像打破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乐兼有。
作者简介 张公显，1944年生于陕西礼泉赵镇尧张村，1961年初中毕业，回家务农，1988年因腿疾在兴平天主堂作门卫至今。由于自己酷爱写作，从1981年起便为“《陕西农民报》《陕西政协报》《陕西日报》《咸阳报》《农家信使》等报刊撰稿，也曾在《陕西农民诗歌大赛》先后获二等、三等奖。
编辑︱董志振
审稿︱赵晓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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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赛征稿启事
一、题材体裁：
本次征文体裁为散文，以“乡音乡情”为主题。
二、征文要求：
参赛散文必须原创并且是首发作品；字数不超过2500字。
三、参与办法：
邮箱投稿360701503@qq.com；或微信投稿13468916590。正文+简介+照片，（参赛稿后注明作者简介、真实姓名、照片、通讯地址、联系电话）标题注明“乡情散文”征文字样。
四、奖项设置：
一等奖1名：价值500元奖品+获奖证书；
二等奖3名：价值300元奖品+获奖证书；
三等奖10名：价值50元奖品+获奖证书。
佳作奖若干名：颁发证书。
优秀奖若干名。
五、截稿时间：
2018年11月20日
六、公示时间：
邀请散文名家评奖，12月20日“壮美昭陵文化艺术”平台公开评奖结果。优秀作品将在网络巡回展播，并发表在报刊上。
“壮美昭陵”全国乡情散文大赛征稿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