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捡起秋天的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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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天
再见
见
弯腰捡起秋天的片断
周迅伊
浙江省温岭市新河中学高三（1）班 这个秋天是高三，我们搬了校区。
西校区是老旧的，白色的墙黑色的窗框，角落里爬起了植物，快要蜿蜒到窗边。火红的石榴曝在烈日下，没几日在枝头就开了口。群策楼狭长的铺了花色瓷砖的走廊，办公室的门是棕色的木门，这种门在梅雨季节是会长出蘑菇的。德育处有两张大咧咧敞着的藤椅，也不知道等着谁进去喝茶。晚饭之后，专属于黄昏的光线滑进底楼，不大的空间全部都是暖色的，门没开也会顺着小缝漏进去，一片橘子变成海。
楼是旧的，门是小的。秋风好会吹。

我现在坐在窗边，我喜欢坐在窗边，也喜欢站在走廊上。窗边的声音真丰富哇。飞机轰鸣，鸟类翅膀扑棱的声音，乱七八糟也没事。在无法放声歌唱的日子里跟着窗户被吹晃的砰砰声都能打出节拍来。有天晚上，楼下的猫叫得好痛，我在四楼听，快要撕裂的叫。站在走廊上吹风是件舒服的事情，并不是风有多软，关键是一起吹风的人。站在外面眼神是不可能专注的，我们又看到猫了，一只大的带着两只小的。小小的两团是暗蓝色夜里的两朵云。
下课十分钟总是不够用的，从四楼跑到三楼二楼又骂着跑去一楼上厕所，见缝插针地在黑暗的走廊里对唱两句白干妈，反正那么黑·，没人知道是我们。如果只去灌水时间会充裕些，热水会冲的玫瑰花打了好几个转。拐角处要记住把脚抬高以防踩空，爬楼的时候不要大笑，笑声会砸到楼下的人。
我喜欢这边的校园，但是我并不欢喜。这难过的情绪大多是王旭烽《柳浪闻莺》的余震，我闭上眼就是影影绰绰暧昧不清的夜西湖，睁开眼白色灯光刺入眼又是光天化日下的桃树，西湖在白日下亮的晃了工先生的桃花扇，我的心也跟着下起桃花雨。书里的戏从夏到秋，垂髫还在唱，桃花扇还在工先生怀里，我还盯着桌板掉出眼泪。她看不见，她还在唱。每次看到她在台上的文字，我突然觉得环着温岭的群山拔得好高，我跑，脚都快要断掉，往前看还是腐烂的树木，那被折弯的枝条都汩汩的淌着血，红红的一条河，我不在岸上。
我不知道如何结尾了。就好像我不知道那条河流到哪才停止。以此致我秋天开始的高三。
2020.9.13
(指导老师：陈淑慧)
作者其他作品链接：
夏日终曲（2020-8-8）喜出望外的傍晚（2019-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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