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肠糯米

人上一百,七颜八色。有人外表醇厚,内在却也实在;有人脾气暴躁,却心地善良;有人说话甜蜜,却口蜜腹剑;有人形象甜美,心底却龌龊邋遢;也有人相貌堂堂,却心底毒辣,你看那湄公河惨案的主犯糯康,相貌不俗,一直面带微笑,却极其凶残。奸猾凶恶之徒也不写在脸上,正所谓人心不古。虽然现在社会分层严重,但有钱人有道德败坏的,也有富人每年都在捐款资助穷人,但然,也有穷人破罐子破摔的。古人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就如此罢了。也许婆媳天生就是相斥的关系,我老婆和我老妈在一起住不到七八天,必有口角,但我清楚,她们俩都是心底善良,刀子嘴豆腐心的传统女性,只是嘴巴不饶人罢,有人就这么嘴狠心软一辈子,让人误解了。我的上司是个八零后的女大学生,安徽北方人,虽说皮肤有点黝黑,却也明眸善睐,身材窈窕,不似有大火气之人,可有点事就大吼大叫,但背后从不说人有什么不好,有两次我手不小心划破了,她眼里哀哀的看着我,感觉是她自己伤了似的。初次相处还认为她是个刁蛮的女性呢,实则是个柔软善良的女人。无独有偶,还有位上海的中年女工,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见人都拉拢,嘴上似抹了蜜,说话都是那么合人的心意,一旦其他人有了矛盾,就在背后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想起小时候村庄里杀猪的情景,两名屠夫把猪强摁在拼起来的门板上扒着,让猪头伸出门板,拿起明晃晃的一尺多长的尖刀,从猪咽喉里插进去,猪血如注般的喷出来,落在地上的大砵子里,血淋得差不多了,把猪放进自己带来的大泡桶里,一边往猪身上浇开水,一边忙着刮猪毛,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可能就是源于这里。毛刮干净后,重新放回门板上,在猪后腿脚脖子上开个口子,拿一根光滑铮亮的铁棍,有一米多长,前端圆滑,从口子里插进猪身体,四处捣腾,四处都通了,用嘴巴对上那口子,鼓着腮帮子往里面吹气,直到猪肚膨胀起来,似个大椭圆的白皮球,才用细的尼龙绳扎住那口子,这时才给猪解剖。从猪肚中间开膛,猪的五脏六腑便摆在我们面前,因为之前吹了气,里面的猪大肠也是圆鼓鼓的,这时屠夫清理大肠里的粪便容易多了,从大肠的一端挤向另一端,猪屎一节一节的从乳白的大肠里被挤了出来,掉在地上……看得人好恶心。有一次家里杀了猪,我下午放学回家,吃晚饭时,母亲端上一碗吃的,一节一节的猪大肠,用白线扎着圆滚滚的,堆了一大碗,我狐疑的望着碗中奇怪的食物,想着屠夫用手挤着猪大肠挤出猪屎的场景,现在碗中的大肠不是和那屠夫吹完气的大肠一个样吗,不敢张嘴去咬,怕一口咬出一嘴猪屎……母亲出来问我怎么不动筷子,说今晚是吃大肠糯米,很好吃的,我才夹起一根,去了扎头的白线,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没想到酥软香黏!我一下子幸福得抿住了嘴,咀嚼加快,忙着再去咬第二口,看大肠里的糯米,被肠壁上的油浸得亮晶晶的,粒粒分明,和之前的猪屎真是天堂和地狱之分,大肠更是肥而不腻,正合人意,原来大肠不仅配猪屎,大肠还可以配糯米,成为如此般的人间美食!
多少年过去了,一直忙于生计,也一直没有再吃到大肠糯米,但那种感觉还似在昨日,大肠糯米和这熙熙攘攘的尘世本不相干,却又有着本质相连,界面上人一个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谁又能知道内在是装着猪屎还是装着糯米……?精华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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