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百科相视一笑，美好报到
永康乡愁|第461期
第一次摆摊
文/朱惠英
月亮高挂，月光把大地染上了一层银色。弟弟麻利地把二个箩筐装上独轮车背起车背带试了试重量，估计不重，起身推车，见我没来，大声喊：“姐，快点，再晚没地方卖了”。我急匆匆背起零钱的包，从楼上飞奔下来。
我们没有吃早饭，准备去集市里吃。妈说了卖了二箩筐的瓜，钱让我们所有。弟弟早早想好了钱的用处，买一叠小人书和一个游戏机再吃一碗馄饨。我只要一块裙子的布料就行，都五年级了一条新裙子都没有。
路，空荡荡的，只有独轮车的“咯吱，咯吱”和我们的“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在唱歌。我们村到集市只有三里路，我们却走了很长时间。弟弟个子太矮，推着一个大车子简直是横冲直撞，我在前面拉车，车子经常抠到我的脚，我说他乱推，他说我乱拉。说着说着我们就会吵起来。
太阳露出笑脸的时候一排新鲜的瓜果已经在集市溪边摆开了。我们卖的是梨瓜，放在一块花布上特别好看，这块花布是我们家的餐桌布，妈妈在我们刚出门时替我们放在箩筐上的。我们的梨瓜是妈妈亲手种的，已经很成熟，透过薄薄的皮似乎可以闻到瓜的香味，轻轻一咬，清新浓郁的汁会马上流出来。
“姐，你负责收钱，我负责吆喝”。弟弟对我说。我同意，在集市上喊，太难为情了，我是喊不出口的。况且我认识的人多，碰到熟人多不好意思。
弟弟从旁边卖黄瓜的阿婆那里借了一些水，用手洒着水把排在桌布上的瓜淋了一遍，特意把留叶子的瓜摆在中间，看上去就是刚摘的样子，特新鲜。
这时，一个很漂亮的阿姨过来，问多少钱一斤，弟弟看我一眼用眼神问我多少一斤。我指着一只手告诉弟弟。弟弟说5分，阿姨说，你们说错了应该5毛一斤。她就毫不犹豫地选了十来个瓜叫我们称起来，我们其实称都不会称，漂亮阿姨自己称了起来说4斤8两，总共2.4块钱。我给你们2．5好了，说着就递过了一张10元钱。我拿出所有的零钱也没有7.5，弟弟马上说，阿姨您再买一点吧。阿姨说够了。要不，我先到别的地方去买一些东西过来再付钱。我们说可以。看着漂亮阿姨拐过人群，我们的眼神才转回来了。
站了很久，来买瓜的人很少。由于梨瓜，黄瓜整个集市很多，我们呆了差不多半个上午过去了也没卖出去几个，那袋没付钱的瓜在我们摊位孤零零的立着。
口很渴，加上起床太早早饭没吃，明晃晃的太阳直射过来我们看什么都晕晕的。旁边不远的肉麦饼香飘过来，我们吐了吐唾沫，又咽了回去。我递弟弟一些零钱跟他说，你去买个肉饼吃吃吧！弟弟看了看箩筐里的瓜对我说，姐，我有办法。
当弟弟跑回来的时候，他提了两个肉饼回来。满脸的笑，一个递我吃。我问他怎么回事。弟弟告诉我，刚才他拿了几个瓜让烤饼的尝，说不用钱，结果那烤饼的一吃，说好吃就用饼准备换我家的瓜了。反正是自己家的东西，弟弟也不斤斤计较满满装了满满一袋送过去。那老板也高兴，换了四五个肉饼给我们。我们特别高兴，小心翼翼把饼放进包里准备带回去给爸妈吃。
弟弟用同样的办法换回了二碗馄饨，我们一边吃馄饨一边数着没卖出的瓜，旁边阿婆直夸我们小小年纪真有能耐，说自己的黄瓜一根也没卖出去。我们看她挺可怜的，弟弟说，姐，我们买一些黄瓜吧！我说可以，结果阿婆说全部卖给你们给我五元钱就好了。“我家孙子的午饭都没人烧，还有老伴躺在床上生病好多天了。”我不想买，自己的梨瓜都没卖掉可弟弟自作主张把阿婆的黄瓜移到我们的花布上来，取出我包里的钱全部拿给她。阿婆千谢万谢拿过钱走了。
我抱怨弟弟太冲动，弟弟说，没事我有办法。
我和弟弟不放过经过我们摊位的人，“买梨瓜送黄瓜啦！”弟弟大声吆喝。一次次推销，换来一个个摇头的脸，看着集市上越来越少的人，我们的瓜却多起来。摆在布上的瓜让太阳晒了一上午个个恹在那里。
“姐，我们卖不掉就送给姑妈她们吧！”姑妈家离集市不远，每次爸爸在家的时候，家里东西多都送姑妈家的。姑妈看着小侄子来肯定高兴，说不准会包很大的红包给我们。
我们开始一个个打包放回箩筐，看着那袋称过的没有来拿的梨瓜，心里有点凉，也放回箩筐，因为同样的梨瓜每斤只要3毛钱。估计那漂亮阿姨肯定别的地方买了。
旁边卖肉的老板告诉我，你们姐弟真傻，那个老阿婆的黄瓜卖了两天了，二元钱都没人会要，你居然用5元钱买，那个阿婆很坏的，卖东西偷斤少两所以我们都不理她。
弟弟听了，居然说，没事，黄瓜还好吃的。头也不回推起车就走。
我知道弟弟很犟，我只有跟。
四路去吕南宅的路上有一个上岭，我用上十二分的力气拉车，车被一块石头挡住，整个车的瓜被打翻在地上，滚了一地。我们把箩筐从车上卸下来，一个个捡回筐子里。我们满脸都是汗，白白的梨瓜上都是脏兮兮的小手印。那时都是土路，汽车很少。
这时一辆摩托车急急开过来，停在我们身边。我们很奇怪，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买瓜的漂亮阿姨，她高兴地说，“小鬼，你们脚手真快，一下子没影了，我的瓜呢？”我们也很高兴，弟弟急忙说：“阿姨，你的梨瓜没有掉下去过，我用布包住的！”从最下面挖出那袋瓜递了过去。“别急，先放那。”阿姨从皮夹里拿出一张20元钱递给我，说：“小姑娘，我把黄瓜和梨瓜都买了，给你们20元可以吗？”我突然怔在那里，弟弟急忙说，“阿姨，不用20，给我们15块就行了。”说实在的，这么热的天，给我们10块也会给。“不行，20元要的，我知道梨瓜很好吃，我尝过了。她拿出一只大袋子递给我，“帮我放上车就行”。我们把全部的瓜放上摩托车，阿姨就开车走了。
我们立在那里很久，看着摩托车消失在尘土中，激动了好一阵子。
弟弟说，空车的感觉真好。我也不要拉车，一路下坡。我们又返回集市，弟弟买了一个游戏机，买了几本小人书，我买了一块花布，用了15块钱，还剩5元，我们决定给妈也买点东西。
现在我和弟弟的事业都小有成就。童年的第一次摆摊成了我们的永久回忆。人生第一次出摊遇上贵人，我们很幸运。“能帮就帮一下”成了我和弟弟的座右铭。人生之路中也做一些好事，漂亮阿姨的榜样在那里，我们一路追随。
永康乡愁整理发布，未经授权，禁止任何形式链接 | 投稿邮箱：932670871@qq.com | 公众号运营策划合作?13506797066（微信同号）本期摄影文@朱惠英笔名：山果果。金华市作协会员，永康影视办影评员。更多精彩敬请关注永康乡愁微信公众平台
聆听一位海外游子的声音 | 告别父亲
永康乡愁 | 鲁光 心中有杆秤
乡愁人物访谈‖大师印象
红炉点雪，春风禅房！每一段路，都有暗示
朗诵|| 历山赋 胡潍伟
给喜欢服饰的你
今日推荐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青黛古风汉服棉纱长款超仙防晒外衣，是永康乡愁特邀青黛美趣植染品牌合作方, 联合设计染色原创服饰！年华老去，可能多年后世事已不再是眼前的样貌。但凭一物留存，目之所及，乡愁青黛造物者的鲜艳脸庞依然会重新闪现在心间。
↓ 点击下图购买 2020 时尚植染防嗮外套↓
点击上方?二维码即可选购订阅
▼点击“阅读原文”，订阅美学优品互动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