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有真诚、纯粹、美妙
(《读书是美的》序)
我们都见过日出时的情景:大海边,初生的太阳,从海的彼岸升起。开始天际一片迷蒙,像一场美梦,似乎清晰似乎不清晰,晃动着一个庄严而美艳的渴望。瞬间,太阳跳出来了,开始是腼腆的、小心翼翼的,对世界张望。然后,慢慢攀爬到海面上,张着一张笑脸,女孩似的男孩子似的笑脸,把自己的满腔诗意,伴和着缤纷的云彩,洒在海面上。金黄金黄的梦,似乎一下子又在大海上弥散开来了。太阳,就是如此这般在人们的期待、欣喜之中,正式升起来了。我以“美”为系列,在“大夏书系”出版了几本书。之前出版了两本书《学校是美的》、《教育是美的》,这《读书是美的》是第三本。每一本“美的”书的出版,好比自己孕育的孩子的诞生。每一个孩子的诞生,如何不是父母生命中的那颗最灿烂、最期盼的太阳诞生?
《学校是美的》写的是我母校苏州十中的故事,她的历史、她的现实。校园里的每一个历史人物都是那么可亲可爱,每一条小路每一棵小草每一块石头都有教育与文化的蕴藏,在我看来都是美的。学校是我灵魂的寄托,于学校经历的每一天每一件事都值得珍藏。对我来说,平凡也好,平常也好,只要在那个校园发生,都是美的。《教育是美的》写的是我对这个世界的日常感悟,因为一辈子都做教育,因而看到什么都是教育。一朵花开了,是教育,一朵云飘来了是教育,天黑天明、季节来往,只要是我所面对的,我都把它们看成是对我的启迪,尽管这种启迪是人生的、泛泛的,可是在我看来,是一种昭示,让我联想教育、聚焦教育,引发我对教育的思考或重新思考。《教育是美的》已经不局限于校园了,我走出了校园,我面对整个世界,感悟、感知教育。
而现在这本《读书是美的》,则是以另一种方式,面对世界,与世界交流。前者是我直接面对世界,我以自己的日常生活或日常的学校生活,直接与世界交流。而后者,则是我间接地与世界交流,通过“前辈”、“智者”与世界间接对话。读书,即是如此。在我离开苏州十中校长岗位的最初半年时间,我集中阅读了六十多本书,有时两天一本,有时三天一本。过去从没有这么有空闲的、可以用整块整块的时间来读书,而那段日子,可以整天浸润于书中。这些书,或经典、或朋友之书,或教育、或文化、或文学,每读一本似乎新结识了一位朋友、或对一位老朋友有了新的了解与认识。或许是思维的习惯、职业的习惯,我又都会聚焦到教育,联系到当下的教育现实中来,我感受到的同样是美,——从书中感受到的教育之美。人生两大乐事:行走与读书。这几本“美的”系列,都离不开“读书与行走”的范畴与主题。无论“行走”,还是“读书”,都是与世界交流与对话。这些过程,无论怎样曲折与艰难,积淀之后、经过岁月的筛选之后,本质上都是美好的。我有一个习惯,喜欢用文字作记录,这本《读书是美的》是我读书的札记,即是我读书的记录。我基本能做到,不写读书札记不读书,或者说读了书一定要写札记。读书不写札记,就像漏斗盛水,倒进去即流走,何其可惜。读书,于我来说,同样是与世界交流,这是我的生存方式,也是我的生活。因而,我希望我与她的交流,是真诚的、纯粹的、美妙的,所以,我的这本《读书是美的》,有的只是这样的真诚的、纯粹的、美妙的情感,希望她是我真实的生活与生命的一部分,有些鲜活的生命与生活在,我不会在文中“一本正经”、“故弄玄虚”、“夸大其词”。读书与生活结合在一起,读书与交友结合在一起,读书与怀想结合在一起,读书与“做梦”结合在一起。所以,这些文字并不正统,并不属于已有定义的“读书札记”的范畴。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哪一天我们没有满腔热诚地用自己的全部真诚与期待,迎接旭日东升呢?每天的真诚与期待,就是我们的生命旅程,于我来说则是教育生命的旅程。《读书是美的》的出版,有着期待日出的心情,这是一个美妙的时刻。幸福不期而至,每天都有幸福的降临,应该是我们做老师的善良的心态与天真的梦想,唯有如此,我们才有希望,教育的一切才是美的。2019年9月8日于清华园之邻
(《读书是美的》已经正式出版,拿到样书,期待朋友们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