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梁郁艺 || 石板采风

石 板 采 风文/梁郁艺
元旦假期，高凉文学文友一行二十多人石板采风。
文友们“籺”足饭饱后，乘着雅兴，沿着山间公路出行。虽入冬，山村景色未见凋零。文友们一路观光赏景，谈笑风生，好不惬意。不一会儿走了二十多里，只见路旁矗立着一块黄蜡石，上镌“贺石大米高章基地”红字，印象特深。旁边溪水潺潺，过桥便是一片连着一片的稻田，连绵到山脚，野菊花在田埂溪边绽放。
一老农拿着牛嘴笠笑眯眯地在放牛，几头黄牛悠闲地啃草，见陌生的客人到来，举头张望，长舌翻卷着嘴角，仿佛回味着青草的芳香。老牛似懂风情，放停了啃草，摆出各种姿势，小牛跟在母牛身旁撒娇讨奶吃，文友们很久不见如此景象，忙着拍照。大象说，新的一年要写出“高章”来，并寄语文友，牛年要牛气冲天写出好文章。
行一阵，举目远眺见有一条村庄，一间小学。村子不大，屋舍俨然，村人很悠闲，他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等开春便翻犁农田待来年好收成。据说这里的水土非常好，生产出来的“贺石大米”煲粥煲饭香喷喷的，我们先前吃的籺，就是用这里出产的糯米做的，难怪有的文友一口气吃籺吃到饱。
我们沿着山路盘旋而上，好不容易到了第二站灵山寺，举目四顾，群山环抱，龙祖漂渺不知其远。灵山寺座落在一座巨大的奇石下，后山高大峻雄，开帐过脉突兀起一峰。灵山寺有前中后三座，最早那座青砖结构，据传是一老者建造，不知其姓。他当过兵，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后来病了一场，遁入佛门，云游到此，觉山灵水秀，便自己挑砖上山建灵山寺，逢年过节来朝拜的香民，一头剦鸡，一头青砖帮助挑上山，当地人习惯把这个不速之客小半仙称为灵山大叔。
文友们怀揣着对灵圣的仰望和对高人的敬慕，向山顶爬去，见奇石怪异，有犀牛望月，有神龟岀海，有将军佩剑，有箭有令，脚踏龟蛇。文友们爬上石峰上，有的振臂呼叫，有的摆姿拍照。我站在巨石上，顿觉云雾树林出，山风谷中生，想起那老者于此处修行善心，种福山乡，开启常人之心扉，实为可敬，惜他早几年已去了天国，把此处留给一个年轻人主持。
山不转水转，在兜兜转转中我们进入了六雲大山的腹地，拜见一个姓赖的高人，号清风。他住在六雲大山深处，自己盖个茅庐，种有数亩桑葚，晨晓观朝霞，夕暮看飞鸦。但赖清风古怪有才，那年高考已上重点大学，但体检出一身疹豆，名落孙山，有人求他出山做官他不依，他在此山庄半榻经卷渡时日，闲遐时泼墨挥毫，邻村人有婚宴进宅，就入山请他挥写对联。他自诩：“小苑别具三分景，山庄博揽四时春。”他小苑前设有挥毫的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一一俱全，凡客人到便邀请切磋交流，他算是石板镇公认的一位文人吧。
赖清风见我们造访，客气寒暄几句，便端出蕃薯招待我们，邀我们挥毫，清风50来岁，束一短须，谈吐文雅，见屋内挂几幅他的作品，笔走龙蛇，章法有道，真世外高人也。其实我是第二次会他，只不过不知其隐居在此而已。第一次在石板一位朋友家里，雅赏荷花，又说是睡莲，睡美人。主人家里酒肉已备，睡莲将盛放，特邀他过去助兴，曲水流觞，人人作诗一首，当时清风作了一首咏荷诗，我也即兴附和了一首《吟渠荷梦回石板》：“水环屋边翠，一帘到泽梦。白日含羞睡，入夜陪月开。尘埃重洗尽，荷叶两难疏。唯有西渠荷，随风酒肉香。”食肉饮酒，如此氛围，连屋主赖老板不会作诗的都奉和了一首《咏野睡莲》：“溪泉流水傍山家，潭中嬉戏有鱼虾。野莲白日含苞睡，子夜绽放竞高雅。”
回忆间，赖清风已铺开笔墨纸砚，邀请即席挥毫，再三推辞，我只为和他过招，还是请山庄庄主清风先提笔。他先写了“精气神”三个字，接着我写了一个古体“龙”字草书，笔走龙蛇，各得其妙，博得文友喝彩声。接着他又挥毫：“大展鸿图”，众文友齐夸。轮到我再书：“海纳百川”，又是一阵掌声。第三回合他写了一首诗，我也附上一首诗《作协会六雲山庄高人》：“六雲大山山隐隐，小苑别致隐高人。仙鹤为伴读古今，半榻经卷远凡尘。”如此你一来我一往，不亦乐乎。其他文友，一边喝彩，一边手痒痒。有的待晾好书法赶紧收藏，有几个爱好书法的也即兴表演。直玩到太阳将落山，我们才依依不舍离开山庄。
难解乡愁山水隔，沉吟风味满怀诗。高州的荔枝，高州的薯包籺，还有月做的艺术品般的籺，都值得高凉人赞誉，都是教人记住乡愁的美食。常人说，冬至大过年，食籺莫悭钱。冬至太阳直射南回归线，北半球冬至最冷，人们把籺做成太阳，很精美的图腾，把太阳吃下去，心里就会充满温暖。
在依依不舍的道别声中，文友们回味无穷地辞别。再会时，一定是贺石稻米飘香时。
（图片 | 作者）
精品回顾
梁郁艺：祈盼春安
梁郁艺：风雨过后（外一首）
【作者简介】梁郁艺，字山泉，号草庐先生。喜欢蓝天白云，喜欢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