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袁照：第一次

第一次
第一次走上远途
第一次去河上看瀑布
第一次摘下树上的果子拿在手里
第一次看到山坡上的小木屋隐没在光辉中
第一次在月色下孤独
第一次在芦苇黄了的气息里呼吸
我第一次走向你
走向未经触动的情绪
在第一次迷人的河口
我匆匆一瞥
从此，每时每刻走向那个航程
整个儿沉入眼中盈盈泪水
我第一次上船
走进你的船舱内
正是在这儿
我觉得你是我遥远的地方
我俯身在船沿上
第一次从柔美而隐痛的感觉中
找到了爱你的秘诀
黎明时分
船上挂满了露滴
第一次
永远的第一次
真好啊，爱着你是很美好的事
都会记得
无论多久我都会记得这个岛上开满野花的这个时候
没有人的踪迹就只有水禽水鸟
我走在这个水中央的岛上你对我说
这个荒荒的小岛要一间小房子要靠着你在小房子的窗口
看野花看水鸟看窗外的野花似的寂寞
（选自柳袁照诗集《流连》，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