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傅世存：【女律师那些事儿】(长篇小说连载第53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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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秦女律师那些事儿（长篇小说连载第53集）文/傅世存
吴坤长叹一声说：“我也是黄连树下弹琴——苦中作乐啊！不过，我是与何记者一块儿长大的，又爱读他的作品，所谓爱屋及乌吧。所以，又涉猎了一些其他作家的作品，说的都是门外汉的话，让大家见笑了。哦，对了，文斌，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同济大学有个叫朱大可的教授，说中国的文坛是个垃圾场，而且是个大垃圾场……还有你们的大作家沙叶新先生，说，我们的文艺至今还是拍马的文艺，还是说谎的文艺，还是个口号的文艺……叫我说，这些话说的多么好啊！没有胆识和良知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吗？我订阅了上十年的这选刊，那月报的，好多作品写的是啥？是狗屁！有几篇好作品？可真正的好作品又出不来，你说是不是呢？电视里老是些历史剧，作家们写历史剧生动得很、深刻得很，而一写当代的电视剧要么是胡编乱造，要么矫揉造作，要么给人一个光明的虚假尾巴。为啥呢？我没有事了老在想，为什么作家们一写过去的生活就写得那么好？一写现在的就虚假了呢？说穿了还是不敢写，还是思想不解放啊！当然喽，写过去的事不担责任，作者不担责任，编辑也不担责任，于是，作者们挖空心思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写成过去的事情，人物是今天的人物，事件是今天发生的事件，而把时间改成过去，换成历史，这样做的好处当然是皆大欢喜、用咱们曲水市的话说大家都是笑眯眯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对于文学来说，它就是个悲剧，我想，这就是我们当今之所以缺少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力作，同时，也缺少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大师的真正原因吧！事实是不是这样呢？难道我说错了吗？有个小青年不是说作协就是把野狗变成家狗，再把家狗训练成走狗吗？”
“哦，对了，对了……”吴坤还想往下说，辛如墨不耐烦了，说：“今天是喝茶来了还是听你们谝闲来了？谝闲也谝个热闹的、有趣儿的、让大家笑一笑、乐一乐啊！哪儿有那么多的这现实、那主义的？求的个听场？”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吴坤双手握拳向大家致敬说：“人穷心多、狗瘦筋多、律师话多、辛老板钱多，我今天就不说了、不说了，让辛老板给咱们来点儿幽默的、搞笑的。”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在笑声中，哈庭长说：“反正说实话就是不好，记得好多年前我看鲁迅的文章，恐怕是上高中的时间吧，题目我都忘了，是不是叫《立论》啊？大概说是一个孩子做满月的事吧，有的人说这孩子长大了要发财，就得到了一番恭维，有人说这孩子长大了要当官、于是得到了感谢，只有一个人说这孩子将来要死，结果没吃的、没喝的，还被主人痛打了一顿……看后，我总是在想，这个世界上谁喜欢听实话，听真话呢？说真的，连我自己也不喜欢听实话、听真话。我想，只要人类存在，只要有人，实话和真话就永远没有市场。这恐怕是人类的悲剧，是永远也无法避免的。我当法官这么多年，要说实话的话，你辛老板可是没少给我送过礼呀！可是，我能向外说嘛？能说实话吗？再说了，我要把你托付给我的事情摆平，我还得去给别人打点呀，用咱们当地的话说，就是你给我骚情，我还得去给别人骚情呀！至于我是怎样打点的？给谁打点的？打点了多少？我能往出说吗？说了，我还能做人吗？还能办案吗？当然喽，你辛老板现在是从血淋淋的原始积累里走出来了，步入良性循环了。还有，我办案的态度别人知道不知道、我不晓得，可是，吴律师是知道的，就是不可不贪，不可太贪，这是我办案的八字方针。再说了，法官也是人，子女上学要钱、看病要钱、买房要钱、买东西要钱，哪儿不要钱啊？可是，我的一个朋友在下面的一个县里当局长，级别也就是个科级，比我这个处级审判员还差一大截呢。一次，请我吃饭，那是啥档次啊？龙虾、海蟹、软中华、酒是国窖1573，我看那架势人头马都敢喝啊，一顿饭下来就过了万。更厉害的是酒后对我说，问我要不要一块钱一辆的桑塔拉，我一听就猴急了，天上真要掉馅饼啊，就赶紧说，要要要，世上哪儿有这样的好事啊？谁知道人家说，一块钱一辆的桑塔拉人家都不要，就是一块钱一辆的奔驰人家也不要，为啥呢？人家有公车啊！不出养路费、保险费、维修费、过路费、甚至连司机的工资也不出、油费也不出，人家为啥要一块钱的车呢？自己座了不说，节假日游山玩水、亲戚朋友有个啥事，都是那车……”
哈庭长说到这儿眼光瞥了吴坤一眼继续说：“老百姓普遍反映说司法腐败，我承认是腐败，现在，好多法官见了案子，就像见到了生意一样。其实，好多法官已经在当生意一样做，但是，我却不恨他们，因为立法就是这样的，就是要以法的形式叫你腐败呢！你不想腐败都不行，就像吴律师说的为什么不设立陪审团呢？再说了，腐败了又咋？不咋？可是，谁要是说我腐败了我还想不通呢、我腐败了个啥？算腐败吗？就象我刚才说的那个县里的科级干部，可以说都达到了自己的老婆基本不睡，自己的饭基本不吃，自己的酒基本不喝，自己的工资基本不用的四项基本原则了，而我这个正处级审判员能跟人家比吗？人家把房子都买到大城市去了，到外国就跟跑大路似的，连子女都想往外国送呢！可是，我呢？我买得起吗？我到外国去过吗？民谣说：大腐败作报告、中腐败吓一跳，小腐败戴手铐。你们说，我有民谣说的那么坏吗？我有公车吗？那哪儿是公车啊？简直比私车还私车。”
何文斌听着哈庭长的话，盯着他，这个当年的办案能手，清廉的典范，他笔下生辉的人物，不知道是在什么时间发生了蜕变、变成了眼下这种叫当事人痛恨的人物了？可悲的是这个叫当事人痛恨的人物，正在沾沾自喜、正在为自己当“白求拿”寻找理由和依据，正在为自己当“白求贪”向更大的贪官做攀比，并从而心安理得、无悔无愧，从而五十步笑百步……
这样的效果，使他不由得想起了好的制度可以把坏人变成好人，而坏的制度可以把好人变成坏人，而且这样的制度让穷人活的不愉快，也让富人活的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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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傅世存：男，大学文化，安康市首位专职作家，创作和发表了5部长篇小说，有短篇小说、散文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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