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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江文化 微刊总·2019年第50期
作者简介
杨远新，男，汉族，1953年6月生，湖南汉寿人，毕业于武汉大学作家班，获文学学士学位，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预防青少年犯罪研究会理事，湖南省公安厅三级警监，湖南省人口管理与青少年犯罪研究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曾任聂家桥中小学民办教师、汉寿县创作组创作员，汉寿县政协一、二、三届委员，《沧浪》主编，《小溪流》编辑，武汉大学作家班党支部书记，宁乡县公安局党委委员、分管刑事侦查副局长兼县严打办主任，湖南省公安厅户政处秘书科长，湖南省公安厅《当代警察》编辑部主任、副总编、副编审，湖南省公安厅人口与出入境管理局政治协理员等职。1971年开始发表作品，迄今发表、出版各类文学作品1680多万字。长篇小说《百变神探》《春柳湖上》《春涌洞庭》《红颜贪官》《爱海恨涯》《拟任厅长》《东追西捕——魔头张君19天亡命录》《特区警官》《惊天牛案》，长篇儿童小说《险走洞庭湖》《雾过洞庭湖》《孤胆邱克》《欢笑的碧莲河》《小甲鱼的“阿姨”》《牛蛙大王》，长篇报告文学《奇人帅孟奇》《岳阳监狱保卫战》《县委书记的十五个日日夜夜》《走进福山福水》《天有巧云》，中短篇小说集《沧浪流水》《今夜，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落空的晚宴》等专著55部。2014年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19卷本880万字《杨远新文集》。曾获国家图书奖、公安部金盾文学奖、湖南省首届文艺创作奖、湖南省首届儿童文学奖等58次。现为阿里巴巴文学网、中国联通沃阅读、中南大学出版社签约作家。
柘溪如海——向新中国成立70周年献礼
文/杨远新
作者任队长的父亲（右）与祖父母
儿时的记忆，根深蒂固，随着人生道路的延长，沿途有着无限的景、无限的人、无限的事，不时摄入心底的磁盘，但均无法抢占儿时的存储空间。我对安化人的记忆是打五六岁时开始的，尔后每每念及，我都会有一种梦里遇见亲人的快感。因为安化人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是那么的美好。那年夏天，我家屋前屋后无边无际的早稻熟了，开镰收割的时候，我那当生产队长的父亲领了十几个打赤膊，光脚板，穿扎腰短裤的汉子进了堂屋，每个人肩上一条扁担，扁担上挂一卷凉席、一个黑布包袱、一把镰刀、一顶斗笠。肩膀上、手臂上、胸膛上的肌肉一坨坨隆起，泛着黄浸浸的光，像擦过桐油似的。他们和我父亲有说有笑，讲的内容我却听不大明白。只见他们放下凉席、包袱，带了镰刀、扁担，随我父亲走了。我问奶奶这些新鲜人是哪里来的？是来做什么的？奶奶告诉我是父亲从安化请来帮助队上“杀禾”的。奶奶顾不上和我多说进灶屋做饭去了，自那天中饭开始，这些人就在我家开餐。到了晚上，他们在我家堂屋里散开凉席，整齐地排成两行睡下。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一有空就哄我，把带来的花生、红薯片塞进我手里和嘴里。我和他们很快成为了朋友。他们在我眼里除了像我的父辈们一样特别吃得苦以外，还特别会节约。有一个镜头一直装在我脑海里，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都没有抹去掉。就是他们住进我家的第一次晚餐，我奶奶见备上桌的菜好像不够他们下饭，就临时给他们加煎了一条筷子长的红尾巴鲤鱼。他们都不肯先下筷子。其中有个年轻汉子，几步跨进厨房，舀了一瓢水倒进煎鱼的锅里，狠狠涮了涮，煮开，端上桌，嘴里喊着“神仙汤来了”，给每人分了半碗。他们喝得有滋有味的神情我至今还记得。特别是那个年轻汉子的形象一直装在我心里：圆乎乎的脸，黑红黑红，眉宇中间有一颗痣。这件事在我的长辈们中间传开，都说“安化佬”真会过日子。“安化佬”，这是对他们的敬称。早稻抢收完了，这些赤膊汉子卷起凉席要回安化了。我拉着那个圆脸汉子的手舍不得他们走。他们说明年早稻开镰收割的时候再来。我以为是骗我的。没想到第二年夏天他们果真来了。一年又一年，他们用不着父亲去请，都会在早稻开镰时来，收镰时去。就在他们几去几回的日子里，我渐渐长大，与他们的接触中，既加深了与他们的感情，也增加了对他们的了解，他们的家在安化柘溪，距我家所在地汉寿县聂家桥不远，但也不近，翻大大小小几座山，跨长长短短几条江，中间隔着一座千年古镇武潭，大约有一两百里。他们那里山多田少，一年只种一季水稻，所以就从山上下来帮我们湖区抢收早稻。很多个纳凉的夜晚，我好奇地问圆脸汉子：柘溪是个什么样子？他总会自豪地对我说柘溪那地方山上长满竹子和大树，水里住满了鱼儿和泥蛙，木板房建在山窝窝里，冬暖夏凉，舒舒服服，过的神仙般的日子。他问我信不信？我不摇头，也不点头，暗暗对那地方充满了向往。
作者父亲请来抢收早稻的安化人就在这座木板青瓦屋里散开凉席睡觉
在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有很多安化柘溪人移居到了汉寿的西湖农场，因为国家建设柘溪水库，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要蓄水发电。他们不得不舍小家为大家。不难想像这一迁徙过程是何等的痛苦，需要非凡的勇气和毅力方能承受。祖祖辈辈生活在大山怀抱中，习惯了冬暖夏凉的日子，而西湖农场就在洞庭湖边边上，盛夏烈日当空，在一望无际的农田里干活，想找一个纳凉的地方都很困难；寒冬冷风刺骨，却没有木炭生火取暖，实在冷得受不了，只能钻进被窝里。一年又一年，他们熬过来了，渐渐与当地人融为一体，共同把西湖农场建设成了美丽的新家园。我对安化柘溪人更加的钦佩。我也更想去柘溪那个地方，看看它究竟有多么神秘与神奇。
作者少年时对安化人留下美好的回忆
2001年的早春，我终于等来了去柘溪的机会。此时我已人到中年。我兴冲冲踏上距安化县城15公里的柘溪大坝，一道长330米，高104米的雄伟大坝，像一道彩虹飞架资江南北，北有过坝船闸，南有公路隧洞。我环顾柘溪坝址，它位于大溶溪峡谷口,为V形河谷，河面宽90～110m，两岸山峰对峙。河中布置溢流坝，右岸布置引水式水电站，左岸布置通航建筑物。溢流坝全长144m,由8跨单支墩大头坝和2跨宽缝重力坝组成。大头坝宽度16m，头部呈钻石形,最大坝高104m，千年一遇洪水时，下泄流量15460m3/s,单宽流量103m3/(m·s)，采用差动式鼻坎挑流消能。非溢流坝段为宽缝重力坝，坝段宽度16m。那次由于时间关系，我仅领略了大坝的险峻与雄奇，深入柘溪水库的愿望继续藏在心底。我只能在电视荧屏、报刊画面领略她的丰采，想像她的宽广与博大。我多少回梦里与她握手、拥抱、亲吻。然而每次梦醒回忆，她留给我的印象都不一样。我要亲眼目睹柘溪水库的愿望一年胜过一年，一日胜过一日。柘溪水库成了我未曾谋面的情人。
作者年轻时与妻子陈双娥在安化人移居的汉寿县西湖农场留影
只要心存向往，总会有变为现实的那一天。2010年7月28日，多亏安化县委、县政府的精心组织和安排，我和一干文友结伴登上了驶入柘溪水库的快艇。随着一声汽笛长鸣，快艇缓缓驶离热闹非凡的码头，剪开绸缎似的水面，向着两山之间前行。我眼里的水除了绿得可爱，并不见宽广博大的气势，像一条极普通的小河。我疑问：这难道就是大名鼎鼎的柘溪水库吗？陪同的安化县委副书记、县长杨光鑫也许明了我的内心，不适时机的介绍：柘溪水库位于资水中游，上起坪口镇，下临柘溪电站大坝，绵延56公里，宽18公里，有山地70平方公里，水面85平方公里。控制流域面积22640km2,占全流域面积的80％,总库容35.7亿m3。电站装机容量44.75万kW,年发电量22.2亿kW·h,防洪库容7亿m3，防洪标准30年一遇,保护农田70万亩。改善上、下游航道300km。柘溪水库于1958年开工，1963年竣工，在那个时代，不仅在湖南，在全国也是独一无二的超大型水库。近半个世纪以来，对促进湖南省的工农业生产，提高6000多万人民的生活水平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年轻时的作者夫妇对柘溪心存向往
杨光鑫清晰流利的口才与高大英俊的外表相匹配，堪称男人中的一流。他透过镜片传递出的眼神让我感觉到睿智、坚毅、可信。快艇加速，从两座大山中冲出，眼前的水面迅速扩大开去，绿水青山，山水相映，水面鱼儿跃，空中鸟飞翔，船行驶在湖中，时而像是来到了山水甲天下的桂林，又时而像行驶在长江三峡的峡谷中，又时而像置身波平浪静的西子湖。所有的人都激动不已，情不自禁地掏出相机，走出船舱，登上甲板，连连拍照，生怕漏失了美景。
我赶忙拉着杨县长留影。让一流的山水与一流的人物组成一体，长留于我的镜头内。杨县长笑呵呵地说：“好景致还在后面咧！”他指着远处介绍，柘溪水库包含孤岛、半岛45处。由五大景区构成。分别是群岛罗列、黛色参天的神湾景区；青螺点点、堆青叠翠的宝塔山景区；悬岩百丈、双剑穿云的福寿山景区；阴河飞瀑、栈道云梯的梅王洞景区；大埧高矗，雄伟壮观的大溶塘景区。分布在景区的有坝吐灯云、双溪对口、天鹅孵蛋、湖上琉球、橘园览胜、林海藏珍、茶山艳色、福寿山观涛、飞崖山听瀑，梅王古洞等18处景点。这些景点，均有幽、秀、雄、险、奇的特色。
快艇没有留给我们充裕的时间细细品味每一个景点，我们除了快速领略，就是不停地按下手中的快门，感谢上帝给了那么好的阳光和那么轻柔的风，数码相机里回放出来的每一个镜头都令人心痒心酥心醉。一条白色小径梯级而上，通向竹林掩映的红瓦房；碧水无边无际，托起两艘飘着红旗的游艇；波浪、茶园、青山，层层叠叠，连成一体，宛如大海的波涛涌向天际……
作者畅游大海
一个小时的快速航行过去，我相机里的存储空间也所剩无几。不知不觉间抵达了目的地：湖南柘溪国家森林公园柘溪风景区，也是安化县林业科学研究所所在地。船靠码头，放眼望去，青山傍碧水，碧水托青山，乃美景中的精华。我暗暗感谢主人独具匠心的行程安排，快节奏浏览之后，留出半天和一个晚上的时间，让我们在这里饱览最美的风光。
上得岸来，林科所的同志热情地接过我们手中的大包小袋，引领登上石级台阶，行进于银杏、红豆杉相夹的水泥甬道。别处难得一见的珍贵树种，在这里则满眼皆是。除了景色迷人，那吸入肺腑的空气更是把人的精神提升到了极致，好似一时成了仙似的，一生积累的疲劳、烦恼被荡涤得无影无踪。
作者与孙女杨天江近照
进入下榻房间，我放下包裹，打开笔记本电脑，存储好一路摄取的美景，又拿着相机出门了。我环顾四周，两栋白墙黑瓦的三层楼房排成一线，背南面北，绿树翠竹掩映，碧水青山相拥，整个地形宛若一个舒展双臂，微笑静坐的大肚佛，澄澈的湖水在佛的双臂间荡漾，并拍打着佛的肚子，绿叶红花覆盖佛的全身，林科所的两栋小楼隐藏在佛的大肚里，不是身临其境，无论在水上，还是在空中，都发现不了这一幽静的处所。称其为世外桃源，恰如其分，毫不夸张。我收拢目光，观看眼前，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株造型独特的竹柏，一层又一层伸展的枝，像邰丽华和她的姐妹们表演的千手观音；距它十米之外是一棵高大入云的银杏，另一则是一株从未见过的三头铁树，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稀有植物园。我陶醉其中。安化县林业局局长黄志军不知何时来到我身旁，这位身材魁梧，能说会道的汉子热情地向我介绍：这美丽如画的风景来之不易，早在上世纪那个特殊年代，全县上万民兵、知青开山凿石，肩扛手搬，砌就这四周的二万五千米梯级石堤。自1973年建立林科所以来，先后有80多位林业科技人员在这里扎根落户，为培育珍稀苗木，为保护濒危树种做出了巨大贡献。“你看看，这是300多年的罗木石楠，这是湘中仅有的珙桐，珍贵得很，别的地方没有。”不经意间，黄局长给我当起了导游，引领我在绿树丛中款步而行。“这竹柏，这楠木王，还有这三头铁树，也都是世间罕见之物咧！”我身后又多了一个声音。县林业局副局长彭和平是个精明人，据我从昨天到今天的观察，无论大小事情，他都与黄局长一唱一和，配合十分得体，堪称优秀的助手。说话间，两位局长领着我参观了银杉林、红豆杉林、银杏林、楠木林，等等，共有70个科，360个品种。许多树上挂有小牌子。原来是那些曾经来过这里的植物学家、生态学者、林业专家、画家、摄影家、文学家，还有高官要员亲手植下的。树，成了与外界保持联系的纽带。安化县林业界两位掌门人一个新点子，换来了党委、政府以及社会各界对这里的高度关注、重视、支持与牵挂，不仅使这里的山更青，水更秀，而且使养在深闺中的山水扬名天下，成了旅游者的乐园，投资者的福地，思想者的灵感诞生处。难怪有关方面把这里确定为湖南省作家创作基地。首倡者真是好眼力。这时，我发现路旁的一株红豆杉歪倒在地，我轻轻将其扶正，顺手用两根竹竿支撑起来，看着它和那些挂着小牌的同类一样昂首挺立，沐浴阳光轻风，我感到十分满意。我记住了这株红豆杉。我这个穷困警察兼潦倒书生虽不能给它带来荣耀，但它从此成为了我心中永远的牵挂。中午，湖南省作家协会和安化县委、县政府在这里举行了创作基地挂牌仪式。我暗暗高兴，我将有更多的机会来到这天然氧吧享受美景与清新空气。
作者于爱丁堡看海
午休过后，尽管阳光炽烈，我和龚旭东、金国政、周文杰、吴投文结伴，登上林科所的后山，对这里进行全面的考察。我首先来到上午来过的码头，原来这里是观赏柘溪水库的最佳角度，三面临水，高山突起，码头从水中陡峭而上，又凌空伸向水面，真像游泳馆里那百米高的跳台，我站在这里眺望远方，碧水蓝天，无边无际，分不清哪是山，哪是水，哪是山峦起伏，哪是波涛奔涌，看不见哪里是对岸，哪里是天边。近瞧，水中岛屿密布，万木葱茏，水绕山，山环水，碧波荡漾，清澈亮丽。脚下山势险峻，悬崖凌空，天风吹来，水拍岩石，浪花飞濺，景象万千。我感觉是站在台湾的猫鼻头看大海，因为此情此景，哪里像是水库，分明是博大宽广的海，而且只有连接大洋的海，才有如此的宏伟气势。我在石狮的深沪看过海，我在青岛的崂山看过海，我在韩国的济州岛看过海，我在英国的爱丁堡看过海，我以前觉得，论博大，论气势，论深邃，论神奇，那些海都比不上猫鼻头的海，我今天觉得，猫鼻头的海却难以与我眼前看到的柘溪水库媲美。柘溪水库，胜似我看过的所有的海。
作者与夫人陈双娥北戴河看海
十分凑巧的是，我在这里与当年那个圆脸，眉宇间有颗黑痣的汉子相遇了。这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他开始没认出我，当我提起他做的那锅神仙汤，他惊讶不已，并哈哈大笑。他盯着我头上的白发微笑：岁月不饶人。我打量他满脸的沟壑感叹：人生易老。他告诉我，他从林科所退休好几年了，但他闲不住，带领家里人办起了农家乐，每年接待游客的收入达百万元之多。他说：“县委县政府已经作了安排，请你们明天到我的农家乐吃晚饭。我要亲手做一道柘溪水煮的红尾巴鲤鱼，让你与洞庭湖的红尾巴鲤鱼比较，看哪里的更好吃。”我与他的相会，简直像在梦里似的。我期待着明天去他的农家乐品山珍野味，饮黑茶米酒。下午，林科所的同志准备了文房四宝，嘱我题字。我未加思索，挥笔写下：“柘溪如海，辉映天下”。字虽难看，但表达了我的真实心声。我感到十分的惬意。我把多年来对安化、对柘溪的感情，全浓缩、凝聚在了这八个字中。
作者亲笔题字
不是吗？柘溪水库，高山中的一座海，虽无海之名，则有海之实，南海的博大，东海的深邃，黄海的神秘，渤海的神奇，皆集于一体。它还有着海所缺乏的优点，温情、柔和、细腻，理性。它是一座完美无瑕的海。因为它是安化人的汗水和心血汇聚而成。一个安化人的心就是一座海，所有安化人的心连结起来，组成无边无际的海，滋润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造福人类，造福子孙。柘溪水库孕育的安化黑茶，行销五大洲四大洋，给千万家庭捎去快乐与欢笑，给亿万男女送上健康与长寿。所以，无论海有多么大，也比不上安化人的胸襟博大。我此次柘溪水库之行，仍留下一大遗憾，那就是未能投入他那宽广博大的怀抱，击水畅游，我想像他的浪与海浪有什么不同，那水涌进嘴里，该是何等的清甜。我相信，我投入柘溪水库畅游的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那一天，一定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因为安化有的是阳光；那一天，一定是个轻风送爽的日子，因为安化有的是轻风；那一天，一定是个绿水如镜的日子，因为安化有的是绿水；那一天，一定是个载歌载舞、美酒飘香的日子，因为安化有的是歌舞、有的是美酒。我期盼着这一天尽快到来。真正到了那一天，我要使出浑身的游泳技艺，仰泳、蛙泳、倒立泳、侧身泳、扎汆子、翻跟头，欢天喜地，如醉如痴，不用担心东海的海藻缠身，也不用顾虑黄海的泥沙呛鼻，更不用惧怕南海的鲨鱼偷袭，柘溪水库是天下环境最优美，水质最洁净的天然泳池。仁者爱山，智者爱水。我向天下所有热爱山水的朋友发出邀约，来吧！来柘溪水库击水畅游吧！享受神仙般的日子吧！柘溪如海，安化如梦，深邃深厚，神秘神奇。
作者和家人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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