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地带 ? 副刊】大 姐 /王会连（云南）

大 姐
文/王会连（云南）
“离开妈妈的怀就爬上你的背 ，有衣我先穿，有吃你就退。 下雨为我衣当伞 ，风雪你在身后随 ，啥是痛呀啥是爱 ，就是半块糖果也要送进我的嘴……”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一首《姐姐》飘进了我的耳朵，顿时，思绪像决堤的海，开始泛滥。情不自禁地，我就想起了我的大姐！我家兄妹六人，我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由于我是家中最小的，而且母亲39岁时才生了我，因此家里人都特别宠爱我，尤其是我的大姐。大姐名叫王金连，出生于1975年，长我二姐两岁，比我大7岁。虽然她长我们几岁，但我和二姐一直都唤她“大金”或者“小金”。这称呼并非对她的不尊敬，而是我们觉得这样叫更亲切。小时候，生活条件差。家里虽有几亩薄田，种了些稻谷，但为了供我们兄妹上学，稻谷几乎被父母拿去卖了变成钱，因此，想吃一顿米饭，也只有挨到逢年过节。但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所以父母便格外开恩，每天用一个小口缸煮一缸米饭给我吃，家里其他人都只能吃包谷饭。那年月，穷人家的孩子能吃上米饭，就当是如今的“山珍海味”了。因此，每次当我吃着香喷喷的米饭时，二姐总要软磨硬泡地弄一点解馋。时间长了，二姐的胆子也变大了，一丁点米饭已经不能满足她的“胃口”，她开始跟我抢了。就在我俩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大姐出现了，她对二姐好一番批评，然后就背上眼泪未干的我去找父母告状。光阴似箭，岁月无痕。眨眼之间，我们都长成大成人。就在我上初二那年，大姐由于身体差、缺课太多，最终辍学了。辍学后，我大哥凑了点钱，让她在我们学校开了个小卖部。从此，大姐每天起早贪黑，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忙人。每天早上5点多钟，她就起床蒸包子、烤洋芋。一直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睡觉。那时候，我们班的宿舍就在大姐的小卖部隔壁，有时我还没有起床，她已经把早点送到我的宿舍里来了。要是遇到我有个伤风感冒啥的，大姐保准悄无声息地就把我的脏衣服拿去洗了。由于大姐为人和善、待人诚恳，一下课，她的小卖部就被学生挤得水泄不通。记忆中，每次从姐姐的小卖部经过，都能看到她忙碌的身影，闻到香喷喷的包子味、烤洋芋味、烤豆腐味。课余时间，男生女生，有事没事，都爱去她那里逛逛，买东西的、吹牛的、烤火的。那时候，同学们不知道大姐叫啥名，也不问，只要一进店里，大家嘴里都亲切地叫她“大姐”！她呢，整天笑呵呵的，热情地招待着她的“兄弟姐妹们”。小卖部，俨然成了我们学校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可惜好景不长，小店只开了一年，大姐就遇到了她的“白马王子”，然后匆匆嫁了人，为人妻、为人母，开始了农村妇女柴米油盐、种地喂牲口的日子。因姐夫长年在外打工，婚后的大姐，靠着薄薄的两三亩地，一个人独自支撑着一个家庭。生活的重担已经把她折磨成了另一个人，往日的从容、自信不见了，虽然依旧笑声朗朗，但那笑容分明是暗淡的。为了供娃读书，她曾在煤矿上帮人搬煤，在建筑工地上帮人提沙浆。脏活、累活她都不怕，甚至在孩子临产时，她都舍不得休息。姐姐的遭遇，我们兄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都尽各自的力，给予她经济上、物质上一些帮助。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转眼老大上大学了，老二也快读高中了，老三也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学费怎么办？要从真正意义上的帮助她，还得给她找份“工作”。恰好这时我二姐家二宝出生没人带，于是大姐就帮我二姐家带起了孩子，每个月给她一定的“工资”。二姐和我在一个学校教书，平时我们姊妹三人互相帮衬，常来常往。到了周末，大姐就带领着我们去母亲那里小聚。欢声笑语、时光如流。“母亲不在，长姐如母。”如今，大姐家成了我们每周必去的地方，大姐成了我们最踏实的依靠，她永远是我们心中可爱的“大金”！
总编：张同辉
作者简介
王会连，云南省宣威市东山镇中心小学教师，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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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地带副刊》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