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文学】魏锋斌/乡村丧葬习俗——落草请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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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丧葬习俗——落草请娘家
文/魏锋斌
我的家乡位于天水市秦安县之北端,东靠静宁县,西连通渭县。地处陇右黄土高原西部梁峁沟壑地带,但是女娲乡野之地,有着几千年浓厚的文化底蕴,承载了祖先流传下来的民风习俗,有独一无二的地方特色。丧葬文化,也是中华民族几千年乡村文化的一部分。丧葬习俗流传至今,已经有几千年历史,各地乡民有自己的丧葬习俗。当地实行木棺土葬法, 按照“事死如生”、“不死其亲”的思想来处理生者与逝者之间的关系。虽然丧葬品准备及丧葬程序不断减化,但是主要内容并没有太大变化,并且流传至今,家家躲不开,离不了。我这里要介绍的是乡村丧葬习俗:落草请娘家。
人总是要死的。大人物的死天翻地覆,小人物说死,一闭眼儿,灯灭了,就死了。
黄土地的女人默默守着这片大山,默默守着荒凉,默默守着与世隔绝,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儿育女,炕头上也吃不饱土豆和玉米面饼子,那山山洼洼,终日劳累,做了地里的活,还要做家务活。黄土地上的女人勤劳而善良,她们有着和黄土地一样黑黑黄黄的皮肤和一副沧桑的脸庞,面朝黄土背朝天,一代又一代,一茬又一茬周而复始地重复着简单的劳动,默默地酝酿着一点点微薄的希望。是那些贫瘠的黄土地无休止地榨取着她们的心血,吞噬着她们躯体,直到精疲力竭,油干灯灭。她们对黄土地的珍惜和忠实、尊重和敬畏,所换取的是终身的劳累和深重的苦难,土里滚地里爬了一辈子还是没走出生活的宭迫!
黄土地的女人也是要死的。她们肯定死得没有泰山重,可这劳苦一生,总比鸿毛不得轻吧?她们肯定要有死的仪式。死者临近死之前,亲属(主要是女儿)用温水擦洗了她的全身,修剪手脚指甲,小心细致地给她穿上了事先精心缝制的生前必须穿上身的最后一身衣服。我们当地人把这身衣服叫“老衣”(又叫寿衣),在死者弥留之际必须要穿在身上。穿着老衣咽下最后一口气,儿女也算是尽到了孝心。如果有所闪失在临死前穿不上老衣,那就意味着死者光着身子去了另一个世界。咽气之后,隔纸捋合口、眼,顺正四肢(忌接触、落泪死者肌肤);腾空室内家具,后墙下正中支灵床,铺上寿褥子,将死者遗体移到灵床上,用麻丝缚定手脚,面部盖白纸(俗称苫脸纸),麻丝固定;然后在灵床前贴挂白纸遮挡。前面放了一张长桌,长桌上摆放了香裱纸钱水果菜肴之类的供品,地上零散地铺撒了些许麦草,说是让子女跪草铺以示孝心。以上俗称“落草”。
亡人落草后,孝子托人请“总理”、通知村邻居家过“白事”。总理商议安排相关事宜:请阴阳师、厨子、分配打坟土工、安排理财记账、采办杂役等。最重要的是派人请娘家。
一般由总理在乡邻中选两个脚力较好的人,以前是要步行,有的死者娘家距离远,但不能太年轻。人选好后,招待吃饭,吃好喝足,拿上半截柳树棍,就起身。柳树棍又叫招魂棍,长一米左右 ,据说死者的灵魂攀附在上。到娘家后,将柳棍顺手立在上房门边,主人招呼进门,就提及死者之事(一般主人从柳棍也知道何事):死因、死时、葬时。主人回复:娘家人奔丧时间。上房谈论期间,一般是主人妻子端一碗清水,直走到大门外,另一只手扶墙,放声大哭。哭一会,将水泼在土院墙上。回来准备做饭,如果路远就吃些;如果路近,就拦挡,说一声,别做饭。女主人一般不会再做了。现在,大多不再步行,从骑自行车、到骑摩托车、到开三轮车、再到开小车 ,一般不吃饭。也就吃一支烟,喝一杯茶的功夫。向主人说一声“我们回了”,拿上柳棍,主人送客,而女主人再次端碗清水,扶墙痛哭。说是送回娘家的死者灵魂。
请娘家的人回来后 ,根据娘家人来的时间准备接娘家。一般娘家尊客来临近时,门外通知(有打锣的),所有孝子披麻戴孝,弯腰手拄孝棍 ,大孝子端上香表,在离门口十多米处跪接。由一女(死者女儿或儿媳)端一碗凉水或浆水恸哭,等娘家尊客进门后,泼水于墙。孝子跪烧香表,磕头礼毕后,由长者接至灵堂祭奠逝者。香表点燃,斟奠叩头结束后,长者安顿上房炕上就坐,烟茶伺候。准备饭菜。
当然这些习俗,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被人们简单化。
《天水文学》创刊以来,受到了很多作者的支持和鼓舞,在这里,我们回忆父母恩情,用文字梳理过往的点滴,抒发乌鸟反哺,欲养不待的感慨,孝道成字,总能令无数读者感叹悲伤,无限触动;在这里,我们也常道古说今,说家乡奇人奇事,一方水土,养育子孙万代,也埋藏着无尽的文化瑰宝,等着我们去挖掘和发扬光大;在这里,我们寻找着生活中点滴美好或忧思,情思入笔行,天南地北,海阔心驰,沉下心来,忘掉一切羁绊和烦扰,一起畅游精神星空,一起璀璨于真情的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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