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文苑】刘洁《云阳石头村游记》

No.658
【中州文苑】刘洁《云阳石头村游记》
云阳石头村游记
作者刘洁
古老而闻名遐迩的云阳镇东南六公里有一个石头村，在村民朱贵昌家门口，有两棵一人合抱的紫藤、皂角古树，两棵古树盘根错节缠绕在一起，枝繁叶茂，绿荫如盖，覆盖方圆数百平方米虬枝盘曲，藤蔓在两棵树之间弯曲打结、横向连接、交错缠绕、盘绕回斜，令人叹为观止。这两棵古树，是朱贵昌祖上栽种的，大约有几百年树龄。树干伟毅虬曲，仿佛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从历史中走来，一袭盛装，有着龙貌至尊，用一种特殊的魅力馥郁着数千年的光阴。
每年春季，紫藤花开时，满树繁花，一串串紫花挂满了大树，像一串串紫色的风铃，在风中摇曳，煞是美丽，散发着诱人的花香，如云的紫藤肆无忌惮地开着，满树繁花，一朵挨着一朵，挤成了一串串，一挂挂，如瀑的紫色实在有一种不寻常的意境。“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流美人。”美丽的紫藤盛开在李白的唐诗里，李白用优美的文字诠释了紫藤洒脱的姿态和迷人的风采。紫藤的这种娇艳，一直在诗人的笔下延续了千年。紫藤花色淡紫，盛开之时烂漫如云似雾，人们喜欢它紫气东来，官运亨通的寓意，于是紫藤便承载了祥瑞之气，作为植物中的吉祥物传承了一个又一个百年。所以这两棵古树变得更加郁郁葱葱，生命力更旺盛了。很久以前，在古老的石头村庄中，居住着一位美丽的女孩，从小她便极爱紫色，她拥有幸福的家庭，和蔼的父母，童年没有任何忧虑。终于，到了成年这天，她开始希望，自己也能如母亲一般，找到如父亲般的男子。于是，她开始每天在月老面前祈求，希望能觅得良缘。一日，女孩来到村庄的河岸上玩，不小心被草丛中的毒蛇咬伤，这时，则出现一位白衣男子，他用嘴吸出了女孩身上的蛇毒，女孩觉得他就是自己寻找男子，两人便开始相恋。
女孩随着男子回到了他的家，却意外遭受了男子父母的反对，万般无奈之下，两人便跳河殉情。只是后来，在那河边生长出了一颗紫藤树和皂角树，离奇的是两树之间，紫色花藤缠绵互绕，随风飞舞，美丽至极，据说，皂角树是男子的化身，而紫藤树是那位爱着紫衣的女孩。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这对痴情男女，常常把紫藤树比喻为爱情的信物，加之在紫藤树的周围，很难看见有其它植物存在。紫藤花被喻为“为情所生”之神“幸福时刻、依依不舍、缠绵的爱意、深深的执着”，常常形容刻骨铭心的爱恋之情。问世间情为何物自古至今,无论是传说还是确有其人,多少有情人聚而又分，多少缘起缘落，就有多少擦肩回眸;多少悲欢离合，就有多少爱恨情仇;多少前尘往事，就有多少蓦然回首。爱情这个美丽的字眼，牵动着多少人的心弦。为了这个美丽凄楚的爱情故事，周末，我和好友下午五点多去石头村看看，并且大家商议去王福臣大哥开的农家乐小酌两杯，于是我们加快了速度。阳春三月，春色正好，河畔嫩柳舒展着身骨，柔枝含烟，田间地头的桃花、杏花也已轻绽枝头，笑看人间，远远望去，树间薄雾萦绕，花簇若绯云织霞，美不胜收。群山返青，从苍茫萧瑟的冬梦中醒来，淡雾中翠色若隐若现，似顽皮的孩童，似遮面的少女，吸引人好奇的目光，隔窗远眺，只见公路两旁丘陵山坡靑郁连绵落花似锦。暖风和煦，无边光景一时新。望着倒退着的如蚁人流，纷华迷乱的建筑，青郁郁如烟柳堤和萋萋芳草上点缀的野花，和被艳阳照耀得明媚不可方物的田园垅亩，春风拂拭绿波荡漾的烟柳荷塘，不禁心旷神怡.到石头村已是傍晚，此时正是日尽林梢倦鸟飞归时分，只见西畔一带茂密高大的树林，枝叶蔽空遮住了晚霞，将落的太阳像入锅的荷包蛋，没有凝固的蛋黄色懒洋洋的，透过林缝枝桠洒落在大地上，光线更加幽淡，格外静谧深邃。只见村中间两株高大的皂角树与紫藤树缠绵相拥，无言诉说着千百年的缱绻缠绵……下车步行，只见街道旁树木愈来愈多，杨柳榆槐楸楝杓桕之外，沿道二里近郊尽是常青树，都不高大。杨柳春机发生早，已是新绿润染鹅黄嫩尖，路边田地里一片新绿间秧稻初插，远处池塘里藕箭初展，我们沿一带蜿蜒溪水西行，转过一带岗坳，眼前豁然开朗，这里数百株桃花粉苞初放，鲜滢不可方物，板房楼亭宛如建在桃色霞霭之上。遥望东边一带桃林紫霭喷霞，茂树中朱楼粉廓掩映北边蜿蜒渐高，直接岗峰。再南望西眺，新柳如烟，美景如画，众人但觉心旷神怡，浑然不知身在何处。站在路边留连观景，但觉目悦神怡，花香伴着微风阵阵送来，芬芳清幽爽心，多少烦心俗物，几何世间忧郁，都被这淑恬窈窕的美景洗得纤尘皆无。众人说笑着迤逦过来，石头村是依地形由东南向西北愈来愈高，后边桃林红枝连绵。从这里望，溪水到门，可以欹身汲流漱齿，水凫白鸟绕塘嬉戏，甚是安谥祥静。此时夕阳的余辉映照着山，给树梢，房顶，山与天相接之处都镀了一层玫瑰紫色，天黄昏了。黝暗的晚霞像出炉的热铁，由灿红而橘黄，而赭褐，而灰红，愈来愈黯淡，变成一天灰黑。水墨大写意似的晚云随着太阳的沉落，完全失去了多彩的姿色，变得阴沉黑暗。一幢农家小院错落有致，粉墙黛瓦，飞檐翘角，花窗木廊，清新秀丽的石头村古民居令人赏心悦目。水墨漫画的那份清纯落在我们的脚下!走了不足半里之遥，远远望见一座村醪饭店，临河靠路一溜杨柳，一湾鸭头碧水潺潺东流，店前老槐旁矗立着一块栅栏板上头镌刻一行字:” 咱家小院”。农家餐馆呈现在眼前，粉墙黛瓦，古朴自然，这里既有鸟叫燕鸣声相伴，又尽享大地原野芬芳，还可以呼吸清新空气，这是何等的惬意啊！
从大门进去，一条卵石甬道斜漫上坡，迎面一座农家饭店，四围红栏，右楹柏桕竹树间是花圃，这一带是花圃，都是摆弄的盆景:矮松，杉，柏檀，柳都栽得虬枝横生百般奇巧，有的蓄水倾泻危溜，有的养苔如瑊，下留水沼，养小鱼游泳呴濡，千姿百态，优雅玲珑不可胜数，墙下堆着花盆中有开残了的月季丛菊芍药之类。饭店老板王福臣先生是位民俗收藏爱好者，饭店院子里墙壁上摆满了许多近十年来他倾尽全力，搜罗了数百件明清至文革时期的新平老物件，老照片、老物件琳琅满目这些精巧的日常物件记录着人们百年来对美的孜孜追求，任凭时光流转，人文风貌依旧，留住这些藏品，就是留住美丽的乡愁，变迁物品回顾展带我们重温曾经的岁月！
民间的旧石器 ，老石臼， 捣米臼 ，老石雕家居装饰 ，柱墩子 ，风匣、火熨斗、牛皮靰鞡、毡疙瘩大到马帮所使用的牛皮货箱、小到一只造型独特的水壶、一把精美绝伦的铜锁，每一件都令人赞叹。这些藏品从家用百货到生产工具，从古建筑构件到书画文玩，从钱币印章、花瓶摆件到瓷器漆器、盘碟锁扣……一件件物品，从旧到新，从无到有，还有一枚枚各个年份的纪念币、一张张粮票见证着中国共产党为人民生活带来的巨大变化，勾起了大家对往昔的回忆。对于红色收藏，毛主席像章是激活红色记忆的珍品，它凝聚了一个民族和时代的共同记忆。三面鲜艳党旗的辉映下，一代伟人毛主席颔首微笑。徽章虽小却包容无限，它表达了全国人民对领袖的热爱和崇敬。在他看来，每一个老物件背后都有一段故事，藏品里的故事讲也讲不完。从老物件的购买收集、分类整理，王福臣先生倾注了大量的精力和心血，收藏是极其耗费财力的事，资金不足成了收藏路上最大的拦路虎。如今，看着眼前一件件苦寻而来的宝贝，他心里五味杂陈，感慨万千。通过这些老物件，子孙后代能看到时代的变迁，感受到百年间新平人细腻又充满美感的生活。王福臣先生说，我的目的就是做好文化的传承，把文化的根脉传承下去，让大家都了解我们古人是怎么生活的。通过了解古时候的东西，来联系我们现实的东西或者将来的东西，大家应该产生思考应该怎么去做好每一件事情。在过去的生活中，它们都发挥过重要作用，也承载着一段历史的记忆。如今，斗转星移，世事变迁，这些老物件都渐渐退出历史舞台。但是，不管时代如何进步，经济如何发达，我们都不要忘记这些老物件曾经给我们的帮助和与之相关的点点滴滴。庭院深深，绿荫环绕，一件件老物件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伫立在红尘岁月里，仿佛隐匿于尘世中的世外桃源。光阴荏苒，岁月如歌。一件件老物件，印刻着岁月的痕迹，承载了一个个故事！饭店左楹室墙外为储物室，里通厨房，一派寂静安详，只见桧，楸，榆，柳，杨，槐各色杂树墙里墙外茂密葱茏，院里便是八楹九间的雅间，房间都是一崭儿新丹垩的朱漆金粉，间间灯火通明，歇山顶翘檐下吊着几盏灯笼，各色灯火照得院子一片通明。掠视四方，微弱的月光下竹树葱茏，掩着各处房角飞檐翘翅，都薄薄镀上一层银色的微霭，朦朦胧胧绰绰约约都不甚清晰，唯是环东向南一带碧水在夜色中呈蛋青色，弯曲蜿蜒曲折静静流淌，月下看去格外清心愉神，远处房舍灯火星星点点。这里向东是一带苗圃，西边是空旷得黑漫漫的廖天野地，再远处是一带潮湿的洼地草丛，从这里向北，向东，向南都是开阔地。只在遥远无边的地平线远处民宅中若隐若现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光，连连绵绵互相衔接，给上空宠了一层淡褐色的微霭。我们的饭桌临窗而放，推开窗户，乡野风光尽收眼底。如此熟悉的情景不由令我想起孟浩然的《过故人庄》。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王福臣先生介绍，餐馆主要经营绿色、生态、环保菜品，以休闲就餐为主，每份菜肴，都各有特色，做得味道极佳，是店子里的招牌菜，也是来这里就餐的顾客们必点的菜肴。在与老板聊天中得知，由于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自疫情防控进入常态，餐馆复工复产后，他们在做好消毒消杀防疫工作的基础上，积极创新菜品，认真做好服务，植根于农家餐饮文化，不断强化乡土风情的餐饮经营理念，让顾客回头率倍增，每天来这里吃饭的顾客络绎不绝。但这家餐馆却与众不同，在困境中实现逆转，不仅解决了自身的生存问题，还解决了周边部分村民的工作，我想这与其独特的餐饮经营理念是密不可分的。
他说，到这里会餐不但经济实惠、环境舒适，而且还可以吃上无毒害天然新鲜的蔬菜。桌席上除了肉食之类东西需要从城里市场购买外，一些诸如豌豆尖、青菜、萝卜、牛皮菜、白菜苔、莲花白、葱子、蒜苗，大都是从自家或其他农户家菜地里摘取的，十分鲜活嫩绿，使人食欲大开。为了提高知名度，招徕更多耍客，还不惜重金，聘请烹调技术高超的名厨师掌勺主灶，烹饪出深受广大食客们欢迎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前来寻欢作乐消遣时光的耍客们络绎不绝。我们不由快乐的将头伸向窗外，轻松地呼吸着来自田园农作物散发的芬芳。正意犹未尽时，服务员却已将他们店的热气腾腾的蒸馍端上来，房间里里一时升腾起乳白的蒸汽，弥漫着麦香，再看盘子里馍白白胖胖，虚得像老鳖娃子，有的馍直裂开了嘴笑，这也惹得一家人都口舌生津了，服务员端上捣好了蒜汁和青辣椒，滴上小磨芝麻香油。饥不可耐拿起一个馍，掰开一块，蘸了蒜汁，填进嘴里，大快朵颐，吃馍就蒜汁，一种甜香，一种辣香，一种油香，那风味，啧啧，美得真的没法说。一会服务员拿手菜小河鱼端上桌来。一铁锅子由青蒜姜片作为主料烹饪而成的小河鱼，每条个头约在十公分，其味鲜美，肉质细腻，每一次吃它都别有一番新鲜滋味充斥舌尖。一时间，席上菜尽数端上来，都是些大盘大碗，高高地堆着尖，家养的土鸡土鸭，烧得喷香，放进刚从园里摘的青菜心，味道鲜美香浓。农村厨子做的红烧肉很有特色，块大而油亮，用大锅炖的时间长，尝一口，肥而不腻。粉皮与蛋皮加入鸡汤木耳做的三鲜汤，鲜得让人舌头转不过弯来。
“栀花鸡” 这是该店招牌菜，是用童子鸡经腌制用油炸制而成。视之，皮色黄亮，似北京烤鸭，但比烤鸭色深；近鼻闻之，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特殊香味；入口嚼之，肉质酥嫩，肥而不腻，连骨头都带有咸香味……果然名不虚传！做雕花鸡做的最好的厨师是云阳镇山头村王东伟先生。一盘香鸡，顷刻间被我们收拾精光。此外，陆续送上桌来的还有南瓜粿、山溪螺丝、葱油芋艿、清炒苋菜、油焖葫芦、腊肉炖老豆腐……蔬菜都是农人园中自产的，大锅猛火炒了，原汁原味，上桌时颜色鲜嫩未改，远比平时在菜场买回的新鲜得多。农家自磨的豆腐，豆香很浓，切块整齐，配着碧绿的蒜叶很诱人胃口，都是本地自产自收的山肴野蔌，真正绿色无污染。一时饭毕，大家离席。出了饭店，此时饮烟晚霞蔼蔼如幕，石头村青灯红霓辉映，炊烟漫高屋矮房，街巷胡同迷乱纵横中满巷流香四溢，此时行人已经甚是稀落，乍从温煦和暖的房间出来，但见天上繁星密布，衢巷灯头阑珊，歌楼侑酒曲声缥缈，凉风飒然沁人心脾。虽已是初春，但是料峭春风掠地而过，还是一阵阵身上泛出冷意。此时已近八点，见拐角通道二门上吊一盏若明若暗的灯，藏青色的天穹像一口广袤无垠的大锅，模模糊糊融化在黯黑的夜色之中，枝叶都不甚清晰，山色晦阴幽暗，向东眺望，但见月山朦胧，春岚浅淡。向西一带，是几排房舍，再向西里许，是一片开阔地，因地面轩敞开阔，在此可以远眺，近则见月光山色，远则览千岩万壑，景色醉人。
夜深了，只见晴朗的夜空一碧如洗，四周烟岚氤氲，群峰影影绰绰，隐藏在云雾之中，如同世外的仙境；山色如黛，轻霭薄如蝉翼，弥漫着近处的巉岩，一草一木，均浸染在肃穆的夜色之中，真似一幅酣畅淋漓的淡墨山水画。这是何等美丽，这里的实在是令人陶醉。
作 者 简 介
作者简介：
刘洁，男，河南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南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南阳网通讯员，南阳民俗文化研究会会员，南召县民俗文化研究会常务理事，河南《中州风情》网刊特邀文学顾问,南召县云阳镇中副校长。
手机：13837774035（微信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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