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谁也挡不住
前两天兴冲冲地和朋友们分享了实时进展,结果韩苏灵魂发问:请问男主叫什么名字?我说叫宝鹅吧。韩苏说,鸡鸭鹅(我是鸡,我另一个朋友是鸭鸭),真的农庄。
我:齐活了,ok stap!
2020年5月22日夜,老可欣向我展示了白羊座第二天的星座运势,里面写道:爱情要来挡也挡不住,有种不想恋爱的感觉,但内心感觉还是很甜蜜!……本日箴言:心情愉悦感大大增强。
虽然她本意是让我看契合星座是白羊座(她也是白羊~)让我明天出来和她唱歌,但是我的天,星座运势居然真的准!!!
5月23日下午,我和宝鹅刚加上微信,但可能气场相合吧,我俩就很随意地聊了些日常。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刚说上两句我就觉得很舒服,之后挺多对话都是语音交流,与刚认识的朋友这样交流还挺难得的。
之后我陪老可欣唱歌(虽然她说是她陪我),五点多的时候她准备离开去找她男友继续庆祝恋爱一百天(对我就是个随叫随到的陪玩小孩),我心想难得化了妆打扮得人模人样的,总不能出来俩小时就回家了吧。于是我和宝鹅假意抱怨了两句小姐妹早早要离我而去,实则是在暗示快约我见面!
之前聊到他在厦门基本没有什么朋友(一言难尽…),因为工作性质不需要出门,也见不到人,社会隔离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因为他一向自闭。他说他是真无聊,之前在平台上划到一个挺聊得来的女生,问她要不要来家里吃饭,女生直接一句你有病吧从此江湖再见。而我就不一样了,听说他下午刚到了几块牛排,我馋啊!
他果然明白了我的暗示,和我说,你要不要过来吃饭,也不知道你远不远。我说了个地方,他报了个地址,很有风度地说,那看你咯,反正打车过来也就20来分钟,如果觉得太远就算了。
我当时内心想法是,我要抓住这个今年第一次见新男人的机会啊!
于是我陪老可欣坐了段地铁,之后就打车去了他家。
我按定位点沿着导航往小区里走,走到一半我问他在哪里,他说他刚刚去买了些调酒用的饮料。他在路上问我说喝点什么,家里有饮料有洋酒也可喝他现调的鸡尾酒(他说他以前是开酒吧的,后来破产了,破产原因是因为酒吧死了人,我表示抱歉,他说没事都过去了),我反正对此一窍不通表示都可以。
他说他骑着一平衡车,很明显就能看到他。我果然看到了他,还有他的平衡车。我见面和他说的第一句是,你平衡车可以借我玩一下吗?他说行啊,你会不会骑,怕你摔了。我说我在学校都是骑平衡车的。骑上平衡车的瞬间,我感觉对我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平衡车)的思念之情仿佛立刻被填满了,太幸福了!
于是我踩着平衡车,他走在我身侧,我俩进了楼道,他问我刚刚在干嘛,我说我陪我朋友唱k。他说ktv都开门了吗?我都不知道。真情实感地流露出一股与世隔绝的气息,我说早就开啦,我都去了好几回了。他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他都不怎么去因为家里设备也能有这效果。哦,原来真情实感是为了装b。
是的,他是做音乐的。看他有和许多平台合作,也有自己做一些原创,具体都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但看他活得挺自在的,还能努力还上破产欠的债,让我不禁感叹相比之下靠自媒体变现也太难了。
他家在32层顶楼,我第一感觉是真凉快啊,倒没发现客厅那个飘窗居然有2/3是海景(毕竟黑灯瞎火的)。于是我们坐在沙发上闲聊,因为肉还需要腌一会儿。他说这本来是他的婚房,结果婚纱照拍完女生跑了。说完还一指沙发后空白的墙,说本来巨大婚纱照挂在这。我还没来得及接上话,他又说,还好没结成,女生后来自杀了。
宝鹅给我调饮料。其实一进门就看到餐桌靠墙摆了一排的酒,但我毕竟一窍不通,也只能觉得怪好看的。他先从冰箱里拿出一排冰块,是两列各4个的泛着银白光泽的金属块。他先将冰块夹入杯中,杯壁上立刻氤起白雾。接下来在我看来就和化学实验没有区别了,就是倒来倒去,晃一晃,搅一搅,over。
(ps.他为了给我调酒买的饮料是果粒橙)
果汁和酒密度不同,产生分层,有轻微的色差。不一会手机闹钟响了,他说他去做饭了,还喃喃自语说计时器坏了。接着把厨房门用力一关,留我一人在沙发上独自尴尬(虽然他刚刚和我解释说是抽油烟机坏了怕我呛到)。也许是因为小姐妹们都不回我消息,我觉得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宝鹅说,你觉得已经过去很久了吗?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呀。
我:我是馋了。
一个世纪之后,他终于把晚餐从厨房里端了出来。他说,这份切的比较好,你吃这盘。我面前是一个哑光的长方形黑磁盘,上面是厚切成片的牛排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排在一起,旁边是彩色的通心粉,和流心的荷包蛋。我在犹豫要不要拍照,因为真的怪好看的。他就先拿出手机来,边拍边说,我要发朋友圈让没来我家吃饭的朋友们都后悔。所以我一趁此机会拍了两张,奈何因为过于紧张手抖了。
我俩相对而坐,距离大概有一米。他的手机消息提示音一直在响,我说看你一直在回消息,你朋友不是也挺多嘛。他说,不是不是,都是平台合作方,平时都会挺留意我的,我发什么都会和我互动一下。
现在我俩熟了之后,我说你哪里慢热了?一直都是你主动在说话。他说,废话我要是不主动不就完了,你想想我不主动你不是不是尴尬,然后没话说挺无聊,然后吃完饭就走了,然后就没然后了。
于是呢,那天晚上我从他小时候因为父母放贷被指指点点以至于自闭了两年到初中打架被送去工读学校前一天还和初恋女友吵架来不及道歉,到他为什么喜欢捣鼓这些复杂美食是因为破产了之后没法打飞的到处去吃但割舍不下对食物的执念……(我就是单押天才随手三句都押韵!)以及他比我地摊文学精彩多了的感情故事,青春文学都不敢这么写。他回忆起十多年前的事情都充满细节描述让我这个记流水账的作者自叹弗如,唉。
总之,他对我交底了。我觉得这点他和我挺像的,我挺愿意和别人展示我的全部,但对方理解或者愿意理解多少就是对方的事情了。这期间还穿插了挺多恋爱观、价值观的讨论。比如我们都觉得一段关系最重要的是要能交流,开始一段关系是为了现在快乐,至于结不结婚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甚至他觉得了解一个人应该从恋爱开始,因为这样两个人才能更直接全面的展现自己;包括他认为恋爱前不应该有“追”这个过程(我也认同是因为我觉得“追”多数时候是男生追女生,某种程度来说这是女性附属地位或比男性地位低的体现,实际是对男性霸权的屈从),因为在“追”的时候总想展示最好的自己,但是这并不是在之后恋爱相处阶段中真实的自己,是一种欺骗。
现在想想,他其实一直在暗示我。比如他说因为小时候自闭了两年,他没有办法对亲人叫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这样的称谓,加上之后的恋爱经历,让他也无法直接对对方表白。但最明显的一次是他说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假如你和一个人吃了一顿饭,然后在飘窗旁边聊了会天,对方突然表白,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说不奇怪啊,你为什么总认为别人觉得你奇怪,说不定对方并不喜欢不奇怪的方式呢?
在餐桌上聊了很久,他提到他卧室也有一个飘窗,他觉得这个房子最让他满意的就是那个飘窗,他有时候会把手机放在外面,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到天亮。于是我们俩就转移到飘窗前,那儿有沙发,有靠枕,靠枕是粉红色的皇冠形状,尖端还有小圆球,特别…有童趣。飘窗前的遮光帘是镂空的,镂空的形状是五角星。他说这是一起他表姐装的,买这个靠枕也是索性为了和这个风格搭配。
飘窗外面,视野正前方能俯瞰层层叠叠的居民楼,明明灭灭,人间烟火。在左前方的一小角,某座商务楼幕墙上的动画实时变化。身处繁华之间,又格外宁静。我痴痴地跪在沙发上望着窗外许久,他说,不如我俩在这聊吧。
我也不记得聊了些什么,沉默的时候我们就用手指戳遮光帘的镂空星星。最后是我问到,你觉得和我相处什么感觉。他说,很好啊。又反问我说,你觉得和我相处呢?我说,我听你说话的时候总想碰碰你,抱一下你。
然后他说,抱一下吧。
抱完之后我俩又恢复到了保持距离的坐姿,我和他说,我不想进入恋爱关系,就像很多人恋爱不想进入婚姻阶段一样,然后比划了一个距离。他说可以啊,也和我比划了一段距离,我们就先到这,等你想推进的时候再推进。
我说,我的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那我重新介绍一下,我叫陈宝鹅(真名保护!),93年生,天蝎座。
我当时整个人从沙发上滑下去,天蝎座是我的克星吗??? Iris是小卢是188是(我现在还在这棵树上吊着)哪一个都能让我死去活来,好苦。(而且第二天发现,他和188不仅星座一个样,还用同款香水,大地是真的街香吧,有种严正警告我的背叛的感觉)
他送我到小区门口,我叫车回家。久违了像小情侣一样在路边搂搂抱抱丢人现眼,他双手环抱把我圈在怀里。我看专车离我不到一公里的时候,我说,放手。他乖乖放下,撅嘴委屈地看着我,好像在说你怎么这样。
在车上,我终于体会到我的“感觉对了”,究竟是什么感觉。原来是他给我一种老练也可以很天真的感觉,他经历了很多单拎出一件都是致命打击的挫折,却依然活得比我还有活力,能看到他下垂眼里透出来的光。用岚岚的话说,这个男人的层次很丰富。他好像主动把自己关在与世隔绝的象牙塔,又如此随和(话多);他明明到了一个不再容易相信别人的年龄,却又好像对陌生人毫无防备……
其实我觉得好几个地方收尾都挺不错的,但还是把一整天写完了。
以及,我第二天,终于久违地开张了哈哈哈哈!(然后还见了家长……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