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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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十七岁的我们:
远方的你,过得还好吗好?好久不见,哦不,还未曾见面。首先祝你生日快乐。这是我给你写的第十六封信。第一次给你写信是在七月的暑假,每天晚上偷偷藏在被窝里敲字发到社交软件分享给你。当时我真的好多话啊,谢谢社交软件允许我这样肆无忌惮的写文字,我也就假装你在倾听我那段时间说的极端幼稚的话了。十七岁这个年纪总是出现在我们家长那年代的老歌曲里面,“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年纪,什么样的欢愉,什么样的哭泣。”
上个月我也迎来了我的十七岁。生日的当天夜里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睡了就接受恶梦洗礼,新一岁带来的的焦虑与顾虑在我心头乱刺。生日那天中午去了我发小家过生日。我们去家旁边的超市买了寿司和生日蛋糕,她亲自给我做了寿喜锅。她在打煤气的时候忽然对我说一句 “这是你未成年前最后一个生日哎”, 我恍然大悟,原来成年已经触手可及。
我还挺惧怕这个数字的来到,这一个年纪代表着对自己人生新阶段的考量和打分。我怕我的行为举止和思想配不上这样崭新的年龄。今年突然感觉新的一岁就是要反思自我,在未来迈向成人的世界里做到全世界对大人期许的模样。你是否觉长大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呢,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被迫推向成人的世界,这是否是对我们的一种惩罚。
没想到在我生日那天你来到我的城市了。我知道你喜欢大海,去年十一月份陪朋友去海边弹吉他,我在海边唱歌给你听,旋律和歌词里的表白都会卷在海风里,不知道你去海边的时候那缕海风有没有吹过你耳畔。我的歌声分享在整个秋天,她们替我去歌唱,也替我去爱你。十六岁的时候我还在想如果你来到这座城市,要让你去深圳湾沿着海骑车,看夕阳西下,遥望隔着一个大海的香港。夜幕降临时整座城市灯火通明,不同的高楼大厦呈现出的灯光,车辆在奔跑,霓虹灯在照耀,红绿灯在闪烁。而你也是,你也点亮了我的城市。海风声盖过我在城市另一头对你的告白,我对你的爱会陪伴在你身边。
吹过你的风吹过我,和你擦肩而过的人群也会和我擦肩而过。两人之间的体感温度或许会在城市空中碰撞从而产生效应,我觉得这一切便已足够。
那晚全家人围在餐桌前为我唱生日歌,妈妈给我买了我最喜欢吃的水果味的蛋糕。去年因为疫情的原因没能在小短假里回到家里过生日,所以我一直很期待这次的生日。蜡烛点起,燃烧起的小火苗倒映在我的瞳孔里,泪腺突然打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一刻时间慢了下来,小时候好多快乐的回忆像跑马灯在我脑袋里播放,我感觉我的呼吸跟不上身体所需要的供氧程度。我硬生生把眼泪灌回泪腺,挤出了一个面部有点抽搐的笑容。没有人会发现。这是我第一次在生日感受到这种不想长大的情绪,很难忘,不知道你十七岁第一天在想什么。
你说人间也很有趣,大人们常常教我们在做一件和别人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一定要得到别人的同意。但是他们创造新生命的时候有经过新生命的点头吗?成为胚胎的那一刻是否是受尊敬的,未经过当事人同意就来到人间,不知人间是地狱还是天堂。不过既然来人间一趟,还是努力去寻找美好,实现美好吧。
有时候跟随着一个陌生人的生命脉络向深处追溯,就清晰地感到每个人灵魂深处的雷同。时常我感觉到你的恐慌情绪也好,快乐多巴胺的分泌也好,很早离家的孤独感也好,都好像蔓延到我的灵魂里,达成了某些层面的共识与碰撞。我与你举杯庆祝我们相似的苦难,甚至抑制不住眼眶里的湿润。
你是我日夜思念喜欢的人,像是一根无形的线牵着对方,日夜川流不息在两座城市之间,我们互相救赎,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在你的世界里,我愿意扮演配角,让你闪烁。在我的世界,希望你也愿意做我的配角,帮我成长。我们各自有各自的世界,不需物理的相见。
谢谢你在茫茫人海中让我选择你成为我心中最喜欢的人,不知道这份喜欢会维持多久。世上没有事情是永恒的,你与我也终有一天会化作我记忆里的回忆。回忆里有那年夏天闷在房间里难以适应的网课,下雨天回家路上漏音耳机里的情歌,键盘上拼音打出的名字,社交软件上的告白,房间墙上贴着的海报,我一笔一画刻在书桌上的名字,这一切都和你有关,给我心里带来一阵暖意。谢谢你我的十六,我们要勇敢的迎接十七的到来。希望我们可以在长大的过程中甩掉害怕,你可以继续做一个爱笑的男孩,心里永远给自己留一个天真烂漫的小角落,好好享受最后未成年的时光吧。最后,希望宋亚轩你可以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