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切都庄重地和解-读祁娟新作《消失的顿河》

说实话,朋友圈里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家的文字并不多见,除了一些早已成名的大家,祁娟的作品却是个例外。她充满活力和野性的文字,如年轻的其人一样,时而内敛,时而张扬。
也许人生本来就没有什么专属的标签,有的也只是自己刻意无意留下的痕迹。在以自我认知为中心的维度里,我们习惯把所有的人事拉进自己能够理解的世界,用熟悉的惯常的认知去定义标签一些人和事,直到这些平衡被打破,然后更正认知,再度达到平衡。如今,祁娟携带作品《消失的顿河》突兀面世,身上固有的写散文的标签必将被粉碎,带给读者的就会有片刻的惊喜和新的定义。这也说明,这位年轻的作家也在试图突围,突破自己熟悉的领域,突破自己原有的局限,向着新的高地前行。
实际上,文体之间并没有壁垒分明的界限,在先锋派的努力之下,旧有的一片狼藉,伤痕累累,支离破碎,而新的就会融合各派之长,在荒野里和自己和解,长出大小不一而令人无法抗拒的花来。
让一切都庄重地和解,这原本就是祁娟作品里的文字,这里提炼出来借花献佛。在她的很多文章里,童年的沉重和少年的叛逆都令人印象深刻。在一个特定的年代,生孩子并不能随心所欲,一个男孩的出生就注定了一个女孩的牺牲。寄宿里有温情也会有失落和尴尬,更会激起心中的忿忿不平,从而形成叛逆和越轨的行为。《消失的顿河》里的欧宁无疑也带有作家自己的影子和独特的气质,那是刻进骨子里的记忆,刺进作者的胸膛,也刺进读者的内心。和大部分作家一样,初涉小说写作的人都会有意无意把自己的部分经历嫁接到人物身上,选择自己熟悉的生活场景来写作都是稳妥的做法。打篮球和图书馆借书也是作者现实生活里极为重要的一部分,写进小说就会轻车熟路。祁娟的聪明之处不在于和解的结果,而在和解的过程。在她的很多文章里,其实都有主线和支线,明线与暗线之分。这篇小说也不例外,主写欧宁与父母亲主要是父亲的和解,侧写老凯与乡人之间的和解,明写欧宁与老凯的和解,暗写两个野孩子与生活的和解。“与这个世界冰释前嫌,与所有的不快握手言和。”孤独不是一个人的孤独,尴尬也不是一个人的尴尬,和解也不是一个人的和解,它处处有着同类的参照,光照着自己和他人,立马了有了斑驳和辽阔。和解也许是因为爱这片土地爱的深沉,也许是因为血脉里的温情纵然决绝但绝难割舍。纵然千万里外,异域他邦,终究是叶落归根,回到原点。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篇有一段香艳的描述,这是很多时候想回避却发现避无可避的问题,甚至在世界范围内都是一种难题,很多著名作家也会马失前蹄。不是他们能力不行,而是这里有很多禁忌和心理接受程度的问题。过于清晰会使人愤怒,过于模糊使人感觉敷衍,过于刻画使人感觉轻佻。作家在那一刻是不着寸缕的类似动物园里的生灵,任人评头论足,羞愤难平却又无可奈何。所以有些作家就会写到“此处省略若干字。”,除了那些以下流来搏击眼球的人,主流写作者认为饮食男女也是人类需求的一种,非必要不写就可以了。可以看出,比之作家在《呼啸而孤独的冬天》里描述小白的点到为止,这里更大的尺度只是在着重反衬欧宁受到的伤害之深。男性作家大抵是因为旁观者的原因,并不能深入女性的内心世界,写出来的女性多是温婉的,柔情的,即便是侠骨。可见这是一种先入为主式的自我定位,随着女性作家自我意识的强烈回归,加上女性对色彩和感情的先天优势,那种蛰伏已久的野性就会喷薄。文中的欧宁,并没有因为撞到了不该撞到的场面就像男性笔下的女子一样默默地走开,悄悄地疗伤,而是用狂野和粗野去回应和争取。她在塘前雨中,野性就在塘前雨中。她的呐喊虽然粗野,却也是天性的流露,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简爱的影子。这一刻越疯狂,那么后面的和解也就越深刻,最终会明白,这只是一个青春期女孩的恋父情结,并不是真正的爱情。老凯,这个饱经沧桑的混血儿,克制而理性,爱而不滥,色而不淫,有激情也有柳下惠的端庄,最终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爱情—欧宁的表姐青荷。荷者,莲也。《爱莲说》里出淤泥而不染,就像是前定。
消失的顿河谜一样消失了,消失的青春也是不会再回头了,只能在回味里去追寻了。这个十七岁的女孩,在雨季里心被淋得湿漉漉的,终会在天气放晴那一刻获得新生。在那个年纪,一切都还未定,未来是可塑的,又是迷茫的。如果说什么最重要,那就是选择。作者通过文中的人物,选择了和解,与所有的不快和解,与所有的人和事和解。这也是作者一贯的态度,这也是同类文章教化的意义。但同样从这点来看,作者还没有完全跳出自己的经历,融入更深厚的时代背景,去书写这辽阔,这需要一个契机。当年陈忠实老先生回到自己的故乡,把思绪融入更辽阔的时代,这才有了《白鹿原》的诞生。路遥《平凡的世界》为什么好,也是展现了一个时代应有的深度和厚度。从这点看,作者的切入点和题材的选择与时代的融合性很重要,这不是单纯靠技巧和文字就能做到的,共勉吧。
让一切都庄重地和解!

本篇读后感作者:胡东伟,南阳市文学爱好者。读后感文字一纸荒唐书。

原著《消失的顿河》作者:祁娟:河南省作协会员,作品发表于《莽原》《湖南文学》《散文选刊》《时代文学》《长江丛刊》《满族文学》《奔流》《躬耕》等杂志。曾荣获“河南省首届文学期刊联盟奖”、2020年“长江丛刊文学奖”。

消失的顿河

花间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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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 编:祁娟 副总编:黄显召

执行编辑:侯建 诗歌编辑:胡东伟

小说编辑:陈婉 总顾问:尤红梅

初审:刘芽萌 肖绍柱 孙建英

终审 :张天艳 陈立娟 黄显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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