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映日荷花别样红(映日荷花别样红)

什么映日荷花别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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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挠挠的日子里,很难停下匆忙的脚步。总想找一片宁静的去处,让躁动的心得到片刻的舒缓、愉悦。

夏日的清晨,沿着陌上的小路,漫无目的走着。一缕清风徐来,顿觉神清目爽。忽然,见前面一处荷塘,不觉放缓了脚步。那荷塘不大,岸边垂柳依依绿草如茵。荷叶圆圆如盖,葱茏碧透。一片片青翠的叶,如同一只只圆伞,又似耀眼的翡翠盘。晨曦,正透过树的缝隙,把它瑰丽的霞光洒在荷塘里,荷叶上的露珠仿佛一颗颗珍珠,闪着晶莹的光。荷花,白的晶莹如玉,红的灿如云霞。正应了杨万里的诗:“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望着这景致,不免使我想起了童年故乡的荷花来—

记忆里,每次回故乡大春坡村,经过儿时玩耍的荷塘时,仿佛能闻到缕缕荷花淡淡的清香,眼前总浮现小伙伴们朦胧的身影。一股温馨、亲切之感油然而生—

我家的西面、南面和西南面,环绕着三个大小不一、人工开挖的水坑,形若“品”字。数南面的最大,与我家隔路相望,面积比一个蓝球场略大些。乡下人叫“坑”,我姑且称它为“塘”,感觉文雅些吧。

生产队时,人们在塘里压上莲藕,临近春节时,把满塘的莲藕挖出来,分给各家各户过节吃。挖莲藕前,把塘里的水抽去绝大部分。然后,大人们把白酒瓶子打开,对着嘴,“咕咚咕咚”饮几口,不大功夫,浑身上下立马充满了热乎劲。这时,一个个手拿铁锹,脚穿深腰胶鞋跳进污泥里。用掀挖到莲藕后,生怕连在一起的几节莲藕折断,用双手从泥里慢慢托出,小心翼翼放到岸边。腊月的天气,滴水成冰,下水的滋味不好受,不一会,双手就冻成了“红萝卜”。
荷塘岸边,扬柳树环绕。树木参差错落,疏密有致。夏天,浓密的绿荫遮挡着炎炎烈日。鸟儿在林间跳跃翻飞,尽情舒展着歌喉;知了在枝叶间一声高一声低振翼鸣唱。
南面和西面的荷塘岸上,分别摆放一块石条,从岸上伸向水面。平时,人们在这里挑水喂牲口。姑娘、媳妇们端着洗衣盆在这里洗衣。把捣碎的皂角撒在衣物上,不停地用手揉搓,搓出泡沫来。然后,把衣物放在石条上,用棒槌在衣物上均匀地捶打。也有用洋碱、棉油皂的,洗衣粉用的很少,那是有钱人的奢侈品。在晴天慵懒的阳光下,姑娘、媳妇们,多在此洗头,惬意地梳理着乌黑的秀发。
进入六月,莲藕生长迅速,农俗云:“六月莲菜赛似马。”荷叶田田,几乎覆盖了大半个水塘。荷花,从荷叶的缝隙里袅娜地挺起胸来,红的、白的花儿,朵朵晶莹剔透,纤尘不染。盛开的,彷佛艳装的少妇,壅荣华贵;含苞的,犹如端庄的少女,脉脉含情;微风徐来,满塘的荷花頻頻颔首,一缕缕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燕鹊剪水,鹅鸭畅游;蝴蝶儿在盛开的花蕊上,扑闪着五彩的霞衣,时而驻足留连,时而起舞翻飞;蜻蜓不时在水面上掠过,有时立在荷苞上,透明的翼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炫目的光。

在我的记忆里,荷塘周边这一片,似乎很“热闹”。每天,生产队长都会站在荷塘边,用手拢成喇叭状,一遍遍喊人们上工,高亢的声音响遍村子的角角落落。劳作之余,人们三五成群到这里,家长里短无话不说。饭时,人们不约而同端碗相聚。村里村外的大小事,在这里汇聚,又仿佛长了翅膀般从这里向外飞开去。

外乡一位周姓理发的师傅会定期来村里,在荷塘边支上脸盆架子,上面垂一条黑不溜秋的荡刀布。旁边放张凳子,拿出磨刀石等一应理发用具,边理发边与人闲聊。就近取荷塘水洗头,冬天则支起炉子把水加热。理发费用包干由生产队出。社旗大石桥的瞎眼舅爷,曾来到这里,在月夜的荷塘边上,一连几夜演唱坠子书《保密局的枪声》、《双枪老太婆》等。优美动人的故事,沧桑浑厚的唱腔,常吸引四里八村的人们蜂拥赶来听书。说到热闹处戛然而至,人们意犹未尽迟迟不肯散去。

与西边隔塘相望的,是一条村中小路。紧挨路西,一溜十来间坐北朝南的草屋,这里是生产队用来喂牛、储物、磨面、开会等综合性的“办公场所”。靠东边有两间相通的草屋,西边盘一台石磨,东边养着毛驴,供人们平时磨面役使。我随母亲去磨过几回面,一次,曾好奇地问:“拉磨时,为啥要把驴眼蒙上?”母亲说:“不蒙眼,驴光直走不转圈,咋拉磨呀?”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挨着磨屋东边,是生产队的“会议室”。平时,在这里传达上边精神,按排队里生产任务,年终公布各家公分以及全年粮、油分配情况等。一般晚上开会,不占用白天的劳动时间。我也随母亲去开过会,记得,原先队长是保林伯会计是金鹏叔。后来,队长换成金雁哥会计是传宝叔。其间还有个安会计。说是会议室,其实很简陋,无桌无凳,开会时,大伙自带凳子,有的摸块砖头坐在上面,有的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屋里一盏马灯,亮着昏黄的光。上年纪的人们大多手里捏着一杆旱烟袋,一边听会,一边“吧唧吧唧”地吸烟,缭绕的烟雾和着劣质烟草的刺鼻味道,瞬间,在屋子里升腾、弥漫开来。呛得妇女、孩子们直打喷嚏。荷塘的西南角放置一盘石碾,供人们碾带壳的粮食。
荷塘,夏天是孩子们的乐园。当骄阳似火,烤得大地冒烟的时侯,孩子们便三五成群跑来了。有的手里握个长竹杆,竹杆的头上用铁丝弯个圆圈,罩上蛛网粘知了。孩子们麻利地钻进树林里,抬头,侧耳,眼睛瞪得溜圆,寻找知了的影子。一旦发现目标,便轻轻地把手中的长杆靠上去,只要听到树上传来“扑楞–吱–”的声音,不用猜,准是知了粘在蛛网上了。有的孩子爬到柳树上,或站到条石上,面朝水面,身子向前一纵,往水里扎猛子。有的孩子背对着水面,往后翻跳,美其名曰:“板江”。于是,惊得岸上、树丛、荷叶上的青蛙纷纷跳起来,“扑腾,扑腾”钻进荷塘深处。
有的小伙伴用手拔开荷叶,穿梭其间,去摘莲房吃。剥开莲房,露出椭圆的绿果,里面裹着白白嫩嫩的浆肉,很好吃。有的孩子折一片荷叶顶在头上遮挡肆虐的阳光。大人们从岸上走过的时侯,头带荷叶的孩子赶紧藏在荷叶间,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生怕大人们见了喝斥。
在水中玩耍花样百出:大家比扎猛子,看谁在水中呆的时间长,扎得远;比游咏,蝶泳、蛙泳、学爬叉、水中漂……有时,孩子们在水里站成一圈,互相往对方身上泼水,击起的水花似喷珠溅玉。冷不丁,有的孩子一个猛子潜到水底,抓把青泥,糊到小伙伴的头上、脸上。我那时胆子小,泳技也不咋样,更不敢扎猛子,只会跟着看热闹。孩子们尽情嬉闹,不一会,把满塘水搅个底朝天。“哗哗”的水声,老远都能听到。一塘清水,经孩子们一搅,成了一塘浑水。洗衣的妇女们可不乐意了,于是,拾起地上的坷垃蛋抛向孩子们,嘴里大声嚷道:“去,去,坏娃们,看把水都弄浑了。”
在水中玩腻了,小伙伴们便一个个赤条条蹦上岸。有的用手拍打着光腚,边拍边唱道:“拍拍,拍麻杆,你的不干我的干。我的干了怪舒坦,你的不干放癆涧。”唱过了,便引来一阵哄笑。有的恶作剧,用青泥把自己从头到脚糊个遍,只露出鼻子眼睛,大人们不仔细瞅,可真辩不清是谁家的孩子。有的在岸上装鬼、扮老包;有的到林中捏泥人泥狗,有的光身躺到太阳地里,任由阳光曝晒。
“忠,回来吃饭啦!”有时,在荷塘玩得正兴,耳边却传来母亲唤我的声音。于是,赶紧从水塘里爬上来,一溜小跑往家跑,惊得窗台上正下蛋的花母鸡,“咯嗒,咯嗒”飞下来。“这孩子,不会慢慢跑,你瞅把鸡都吓飞了。”母亲嗔怪道。
午后,慵懒的阳光从树的缝隙里探出头来,把斑驳的光撒到院子里。偶尔一阵凉风从梢头掠过,掀动着高处的叶子,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我找一片席子铺在林荫里,懒洋洋地往上一躺,在一片蝉鸣声里,不知不觉便沉入了梦乡。
太阳的脚步一刻也没有停息。不知何时,一阵暖烘烘的热浪把我从梦中唤醒,爬起来一看,哪里还有林荫?热辣辣的太阳早已晒遍全身,浑身上下像被水浇湿一般,连席子也被汗水浸湿了一片,于是,又“蹬蹬瞪”跑出去,“扑腾”一声跳进荷塘。
我喜欢月夜的荷塘。明媚的月光,似银辉般铺撒在荷叶上、荷花上,一池荷塘,朦胧而富有诗意。本以为,白天的喧闹也该归于平静,可是,偏偏有几种声音:虫嘶、蝉唱、蛙噪,此起彼伏,交替和鸣,犹如一曲曲和谐的音乐,响彻在这月夜的荷塘。我喜欢这诗意的月夜,月夜里的荷塘。喜欢听荷塘到处弥漫着的交响音乐。上学时,读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常被文中所描写的荷塘景色所感染。多少年了,每每想起故乡荷塘的月夜,还是感觉那样的温馨亲切。

月夜的荷塘,小伙伴们也来凑热闹,他们一手拿木杆,杆稍固定一枚用铁钉或铁丝打制成的利刃,一手拿电筒,沿着荷塘岸刺青蛙。青蛙的两眼被电筒的光一照,像被定在那里一般一动不动,十有八九会被利刃刺中。我是不喜欢这种活生生扑杀青蛙的活动。当听到“嘎蛙”一声惨叫,看见一只青蛙被刺中并在铁尖上四肢乱弹痛苦挣扎的情景时,心中总有老大的不忍。
夏天的雨水充沛。一场倾盆大雨,水很快涨满荷塘,泄洪道排泄不及,塘水便像草原上脱缰的野马从马路上平排漫过。小鱼小虾在浪花上跳跃。小伙伴们从家中拿来盆子、筛子、小桶之类的东西,在马路上捉鱼虾。
雨过天晴,蓝天如洗。荷塘上空会腾起一道彩虹,宛若一座七彩拱桥,美极了。抬头望去,分明又不太高,仿佛触手可及。大人、小孩欢呼雀跃,纷纷跑出来看彩虹。离开故乡后,却很少再看到美丽的彩虹了。

“往事依稀浑似梦”。离开故乡经年,虽然很少回去,但那童年的荷塘,时时还在梦里闪现。它依然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充满童趣。但不知道,那些一同玩耍的小伙伴,如今他们还好吧?

作者:张忠民、退休人员、热爱文学创作,为人低调,目前在凤山植物园利用余热从事“保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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