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白书,我的自白书朗诵?
不知不觉,已过而立之年。
最近,因为某些重大原因赋闲在家。每天除了带带孩子,基本无事可做。回想走过的人生前半程,是优秀的学生、是光荣的军人、是国家的干部,也是一名不合格的丈夫、不合格的父亲。或许是个很好的时机来总结、思考。
我出生在洞庭湖畔的一个小农村。父辈往上,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或许有地主,我爸说他也不是很清楚。
儿时的我,聪明、乖巧。
是老师面前的乖学生,长辈面前的乖孩子。哪有老师、长辈不喜欢聪明而乖巧、独立又爱干净的孩子。奖状贴满了老家的墙面,整整齐齐的,一张不落的。夸奖声不绝于耳。经常队里小伙伴们挨批评的时候,我往往都是被他们父母当典型:你看某某某,他学习成绩怎么就那么好?难道你就比他蠢些吗?难道你们不是同一个老师教的吗?偶尔我路过的时候听到,心里美滋滋的。
老师也经常拿我当典型:某某的作文写得最生动、最优秀,逻辑清楚、字体端正。然后就把我叫上讲台,当着大家的面朗诵。明明内心很满足,还要装着若无其事、谦虚扭捏的样子,享受大家的掌声。积极举手、积极发言,很是让老师喜欢。小学六年级,参加全国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获得了三等奖,也是让我狠狠地骄傲了好一阵。
最终,我还是不负老师和父母期望,小学毕业时,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乡中学,语文数学双满分。上了初中,学生更多了,竞争自然更大,但每次期中、期末考试,基本都在全校前十名。学校条件也更好些了,每次大型考试以后,都要开一次总结表彰大会,奖励给前十名的学生一些小礼品。笔记本、开水瓶、脸盆、水桶之类的,还要在上面用红漆写上鼓励性的话语。那几年,这些东西母亲都没买过。
自尊心、荣誉感从小就在老师、家长们的表扬声中一丝丝成长着、膨胀着。这也为我之后的人生路上经历挫折、承受打击埋下了伏笔。也导致遭受挫折、打击的时候所感受到的痛苦要更加强烈。
儿时的我,倔强、古怪。
倔强到什么地步?有一次母亲带着我去姨妈家做客,回家的时候母亲要我向姨妈道别,要我说“多谢”。我硬是不说。气到母亲当场开打。打了还是不说,不说接着打。打到姨妈周边邻居们都跑了出来,只听到外面动静很大,大人在训、小孩儿在哭,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后来母亲的气是怎么消的,我是不是向姨妈说了“多谢”,我也记不清了。
有一次,跟着母亲去队里一个婶婶家喝茶。我们这边有这样的习俗,家里来客人了,都会用碗茶喝。碗里放上芝麻、茶叶、捣碎的姜,这三样是必不可少的。然后配上各式各样的零食,水果、腌制的萝卜、土特产之类的。一个队的乡里乡亲也会时不时相邀到一起,轮流请客。那天去的时候,在路上摔了一跤,当时就哇啦啦地哭了。那时农村的路还没硬化,大多是用山砾铺填的,当真是晴天满身灰,下雨一身泥。
我趴在地上,身上满是沙粒灰尘。母亲走在我前面,叫我自己爬起来,我不肯,非要母亲来拉我。母亲大抵是见我摔得不重,没受什么伤,不肯拉,非要我自己站起来。僵持之下,母亲就丢下我不管,自己往前走。这样一来,我哭得更厉害了,脸上的尘土被泪水洗刷、冲积,像是河流淌过的黄土地。现在想来,应该是错怪母亲了,不是她不理我。母亲小时候还没有青霉素,大多用链霉素替代,导致耳神经受损,十米开外基本听不到声音了。
这时,队里一个老奶奶经过,应该也是去那位婶婶家喝茶去的,便来拉我。我有多古怪?有多犟?在被老奶奶拉起来以后,见母亲还是自顾自地往前走,不搭理我,便又跑回摔跤的位置趴了下去。这下便惹毛了母亲。便从路边折了一根树枝,走回来就要抽我。还是不起来!大小就爱干净的孩子,现在整个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干净的。母亲更生气了,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土就往我嘴里塞。你不是哭吗?你不是喊吗?你不是不起来吗?看你起不起来!那沙土里,大抵还有鸡屎鸟屎等不知名生物代谢物。那时多大我已记不清了,后面的情节也模糊了。
儿时的我,独立、爱干净。
小时候,父亲一直在城里务工,大多时候是我和母亲两个人在家生活,打小母亲就培养我独立。大概5岁左右,母亲就让我一个人睡,自己穿衣服、自己洗漱、自己叠被子。小时候农村的房子和城里商品房不一样,大多是平房。中间是一间很大的堂屋,堂屋两边是房间,房间两边是厨房、厕所、猪圈等偏房。我和母亲一人睡一间房。
大家知道老鼠的爪子是热的还是凉的吗?我知道。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睡着了,一个软软的、凉凉的东西从我嘴唇上蜻蜓点水般一触而过,将我从睡梦中惊醒。起床,打开灯,床上、床下找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样。迷迷糊糊中,又关上灯睡了。等到第二天起床后,和母亲讲到昨晚的经过,两个人的判断只有一种可能性——老鼠。现在我想起来,都不得不佩服我母亲心大,换做是现在的父母,那指不定吓成什么样子。而在母亲看来,这根本不算个什么事,依然让我一个人睡。
母亲也并不是完全放任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管。有时候我睡着了,她会偷偷跑到我房间里来,担心我会不会蹬被子,会不会睡觉不老实从床上掉到地上来。入冬以后,衣服穿得多了,母亲担心我自己穿不好,也会帮我穿。衣服袜子当然也是母亲洗的。我很小就会的好几种被子的叠法,常见的豆腐块,三角形的,长条形的,都是母亲手把手教我的。
长大以后,听母亲讲,她记忆中最深刻的是有一次去叫我起床吃饭,我已经起了,在叠被子。冬天的棉被很重,她躲在窗户边,看着小小的我在床上跑来跑去,一个角一个角,一条边一条边,慢慢地叠。被子叠好后,又把床单整理平整。我叠了十来分钟,她就足足看了十来分钟。看我自己吃喝睡都能自理,母亲内心是很骄傲的。
关于爱干净这件事,我认为这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后天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理由有二。
一是我打娘胎里出来就爱干净。听我父母讲过一件趣事。大概在我一岁左右,有天晚上父母在我睡着以后到队里另外一户人家喝茶唠家常。回来的时候,还没进家门,就听到我的哭声。这下把父母急坏了,着急忙慌地进到家里面,就见我跪在床上,趴在床上,撅着个小屁股,房间里臭臭的——我拉粑粑了。父母也不知道我这样趴着有多久了, 只知道被窝里已经冰冷了。除了裤裆里,其他的衣服、床上都没有弄脏。
父母说,当时就断定,我一定是个爱干净的孩子。后来慢慢长大,也一步步印证了父母的看法。尽管农村里泥土沙尘多,但我总是最干净的那一个。地上脏,我从来不坐;十岁不到,每周周末,早早起床洗漱完后就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净,杂物摆放整齐;别人的书,用不到半学期就拧成腌菜,而我一学期用完后,书本上都难找出一页纸是折了角的;上下学要走上好几公里土路,哪怕是下雨天,每次回到家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连鞋帮子上都难找出明显的泥巴。奶奶经常会问我说,“你是把脚背在身上走的吧!”意思是惊叹于我是怎么做到的。
其二,我并不认为后天对一个人爱不爱干净能有多大改变。学生年代,每个宿舍或许都有不爱干净的室友,有哪个因为被嫌弃、被孤立、甚至被打被骂改变自己卫生习惯的?我从部队回到社会以后,参加工作了常常被同事夸爱干净。也有同事说我是因为当过兵的缘故。诚然,部队的作风是很过硬的,在卫生、内务方面的要求非常高。被子要叠成有棱有角的豆腐块,所有物品都要统一朝向、统一摆放;每周的卫生检查,连队的班排长甚至会戴上白手套,犄角旮旯都会检查到。如果检查不过关,那就有得受了。可是,当过兵的比比皆是,兵龄长的也不在少数,可我也见过很多当过兵,却依然很不讲卫生、甚至邋遢到恶心反胃的。就像是白头发,只能染黑长在外面的部分,过段时间,该白的还是会白。只有“根”是黑的,长出来才是黑的。
童年,家境相对较好。很多同学们都没有的东西,爷爷奶奶、父母、叔叔都会买给我;很多同学们听都没听过的地方,大人们也会带我去;在90年代,就用上很多电子产品,用上很多城里人才有的文具;在很多小伙伴连一辆像样的单车都没有的时候,我就已经骑可变速的山地车了。总的来说,我的童年是幸福的,是光彩的。
80后其实是又一轮生育高峰,光我们队里,30户左右的人家,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小伙伴就有10多个,可有难忘回忆的人、事,很少,这是我童年最大的遗憾。因为我母亲出奇的严厉,在队里外号“铁匠”,小伙伴们都不敢上我家玩,我也不能出去,只能偶尔遛个弯。放学回家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先做作业,可做完作业也就天黑了,根本没有和小伙伴玩耍的时间。也或许是因为我自己脾气古怪,或许是在大家眼中,我是“好学生”“乖孩子”,不愿与我为伍,很难和小伙伴们玩到一起去。所以,如果要我用一个词来形容我的童年,那应该是“五彩斑斓”,但绝不是“七彩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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