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当击水三千里,会当击水三千里的意思?
老覃昨天写了《1979年,老人披露一首诗,说是毛主席专门为他写的,经考证:是真品》一文,里面有提到,毛主席是一个伟大的领袖,也是一个浪漫的诗人,他的一生创作过的诗词不计其数,在学生时代的创作高峰期,光写给同学周世钊的诗作就有50 多首。但周世钊不懂得珍惜,全部都佚失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诗词的佚失,也有毛主席自己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毛主席喜欢赋诗填词,但他是单纯的喜欢,他以兴会为宗,兴之所至,情之所动,信笔写就,或独自把味,或与友唱和,或出示赠人,很少保存底稿,时间一久,就忘在脑后了。
老覃在更早一些时候写的《一首被毛主席丢弃的诗,被人从垃圾篓里捡出,多年后,成不朽名作》一文中也说了,毛主席最早发表的诗是《七律·长征》,但并非正式发表的——为什么说是“非正式”发表呢?因为它不是单独以诗歌的形式发表的,而是出现在美国记者斯诺的《西行漫记》的《长征》一章书里。
毛主席第二首正式公开发表的作品就是《沁园春·雪》。
在重庆和谈期间,《新民报晚刊》编辑吴祖光在柳亚子处读到了这首词,惊叹其“气魄之大乃人不可及”,在明知毛主席自称“游戏之作,殊不足为青年法,尤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情况下,擅自在《新民报晚刊》上发表了。
毛主席的诗作成批量与读者见面的时间是1957年1月。
当时,中国作家协会创办了新中国首家诗歌刊物——《诗刊》。
为了把创刊号打响,主编臧克家想到了一个奇招:把在社会上流传甚广的八首毛主席诗词一次性发表在创刊号上。
但这么做,必须要征得作者的同意。
为请,臧克家亲自执笔,给毛主席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信,请求毛主席“帮我们办好这个诗人们自己的刊物”,“给我们一些支持”。
臧克家还巧妙地开出了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他在信上附上了即将要发表的八首诗词,振振有词地说:这八首诗词没有公开发表过,在群众中口耳相传,“文句上颇有出入”,为了正本清源,“请求作者允许,发表一个定稿”。
毛主席的回信摆明了自己的态度:“这些东西,我历来不愿意正式发表,因为是旧体,怕谬种流传,贻误青年;再则诗味不多,没有什么特色。”
但为了支持《诗刊》,他还是同意了臧克家的请求,并随信附上了另外十首诗词。
这样,《诗刊》在1957年1月25日的创刊号一下子就推出了18首毛主席诗词:《沁园春·长沙》《菩萨蛮·黄鹤楼》《西江月·井冈山》《如梦令·元旦》《清平乐·会昌》《菩萨蛮·大柏地》《忆秦娥·娄山关》《十六字令·三首》《七律·长征》《清平乐·六盘山》《念奴娇·昆仑》《沁园春·雪》《七律·赠柳亚子先生》《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浪淘沙·北戴河》《水调歌头·游泳》。
不用说,《诗刊》的第一炮打响了,发行当天,5万册《诗刊》迅速售罄。
人民文学出版社借鉴了《诗刊》的成功,增补了毛主席于1958年春发表的《蝶恋花·游仙(赠李淑一)》(即《蝶恋花·答李淑一》),在1958年7月出版了《毛主席诗词十九首》。
这本《毛主席诗词十九首》也很火,累计发行达120 万册。
毛主席是在这年的12月21日下榻于广州的小岛宾馆,适时收到了这本《毛主席诗词十九首》。
当晚,他重新检读自己的诗作,联系到众多诗家对自己诗作的解读不一,有的是南辕北辙,忍不住在书的天头地脚空白处写了12条批注,对诗词的创作背景、创作时的心境以及某些诗句的来历、本义等作了注解和说明。
这些注解中,有一条是对《沁园春·长沙》一词中“击水”做的解释。
称:“击水:游泳。”
提到游泳,毛主席又深情回忆自己初学游泳时,不怕风高浪急,一直坚持,“直到隆冬,犹在江中”。
紧接着,他提到了一个这样的讯息:自己在初学游泳时,曾写过一篇关于游泳的长诗。由于时间久远,全诗已经遗忘了,只记得里面有这样的两句:“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
毛主席是在什么时候学会游泳的,时间已难于考证了。
但很多资料可以证明,毛主席在湖南第一师范学校读书时,就经常和蔡和森、张昆弟、罗学瓒等人到长沙的湘江游泳了。
也就是说,“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这首诗,至少诞生于1916年隆冬以前。
关于“人生二百年”的说法,有人说是来自于民国人因是子(即蒋维乔)写的书《废止朝食论》里面的一个典故,也有人说是源自于日本一本叫《人生二百年》的书;而“水击三千里”则是化用了《庄子·逍遥游》中的“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之句。
不管如何,“自信人生二百年”和“会当水击三千里”组合成诗,可谓博大恢弘,充满了豪迈之情和对未来前程的无限信心,让人读之拍案叫绝。
老覃在《1979年,老人披露一首诗,说是毛主席专门为他写的,经考证:是真品》一文中讲到,毛主席曾在1921年写有《虞美人·枕上》一词寄给爱妻杨开慧。
杨开慧烈士在1930年11月14日牺牲后,《虞美人·枕上》一词也就佚失了。
但在杨开慧的同学兼闺蜜李淑一曾读过这首词,记得其中两句。她在1957年把自己的旧作《菩萨蛮·惊梦》寄给毛主席后,向毛主席索要当初他写给杨开慧的那首《虞美人·枕上》。
毛主席对《虞美人·枕上》这首词只记得大概,他根据记忆中的大致意思重写了一首,从而使新作《虞美人·枕上》得以流传于世上。
对于“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这首诗,毛主席是无论如何也续写不出来了。
关于诗歌的创作,是讲究灵感的。
这个灵感,与时代、环境、氛围以及人的情绪变化密切相关。
晚唐大诗人郑綮的诗作产量很高,但在当了相国以后,遭遇诗友索诗,他大为苦恼地回答说:“诗思在灞桥风雪中驴子背上,此处何以得之!”
毛主席在1949年12月访苏的时候,也曾对陪同自己的苏联人尼·费德林谈论过这个问题,说在艰苦环境下可以有“诗兴来表达这样严峻的现实”,但“条件好了,生活安定了,反倒一行也写不出来了”。
很多诗家都偏爱“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这两句诗,不忍其为残诗,纷纷尝试过补全,但最终只能是狗尾续貂,自取其辱。
现在,“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这两句诗只能以《七古·残句》为题,收录在《毛主席诗词》中了。
但也已经成为了不朽名句,为亿万人所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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