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提问:
死刑犯在监狱的最后一夜,是怎么度过的?
优质回答:
死刑犯在监狱的,最后一个晚上,怎样度过,除去人性化管理,会让他饱餐一顿外,那就是一定有人,给他做心理疏导,看有没有什么话要留的。
有后悔自己,不该做使自己,走到这步天地的事吧,或者孤独不已,泪流满面,愧对妻儿父母老小。还有对所做事情,造成的后果深深的忏悔。
知道生命即将终结,那种绝望的求生,或者求死,都是叫人恐惧的,怎样都无法入眠,以往之事,过电影一样,翻来覆去,会很多遗憾,换来的只有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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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心灵解脱了。也算是一种赎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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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过!一般执行当天早晨死刑犯才会收到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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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
那小窗口……
早晨就趴那“香”,把月亮都馋出来了。
“行了吧!门都累了,回去躺一会儿”!
女人的声音。
我本能的转过头,发现那帮瘪犊子比我还快。
一个不戴盖儿帽的女管理员,一个会笑的女人,一帮行尸走肉的“军需官”。只要她多笑一秒,我们就能吃到一根儿的“狗不理”火腿,十元钱,不贵,虽然外面卖1块五。
“王姨,我……才活了……二十四年”!
他,最后一晚的活死人……脑袋歪了,身子倦成蚯蚓。
“嗯………………”
“没事儿,明天再说,想吃啥”?
王姨拉了一个长音儿,避实就虚,晃过正题。
“王……姨…我……那个……啥”!
他可能有些受宠若惊,或者拿自己当了一盘儿菜……。
“郭班长,一会儿和帮厨的给六监144小范儿送盆儿鸡”!
“我有份儿吗”?
一听就是闲扯皮。
“从他帐上扣”!
都没“长”心,也没把心放肚里的嗑。
她手指划过他“鼻子”的时候,人已不见。一对大眼珠子却马上扔在了带铁条的玻璃上,大的只剩下了黑:
“都xxx给我转过去坐好”!
“王姨,给我多放点土豆”!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了,他努力想把秃头挤出去……
那俩马上挪到了秃头上
“你认为土豆不够吗”?
“人多,管教”!
他变成了一个无脊椎动物。
……
“哎,回来唠会儿吧,十四个小时太阳就出来了”!
一个猥琐的声音出现了……
一个领了无期、即将远赴大西北去了其一生、不比谁强的一个“恶棍”,江湖人称“铺头”,一个暂时没打眼儿的欠削货。
他没动。
“郭班长,几点了”
“六点”!
俩字很平和,没装一点儿枪药。
他没说谢谢。
“呯”的一声……
脑门撞上了铁门……
月亮睡了。
当贴到前排那个浑身酸哄哄的山炮时,听到走廊传了一声怒吼:
“睡觉”!
凉铺上顿时横了二十多具“没脸的死倒儿”,地面多了几个僵尸。
只有4十1还在“要死不死的”前仰后合……
一个是对面铺那个他,一个是他对面铺的我们。
那个挨千刀的铺头,白天提到管教组,安排好了他后半夜统领仨人不闭眼,狗娘养的却让我先睡……
在两根火腿肠诱惑下,他喷出了一股恶臭,闭上了一只狗眼。鼓起另一只死鱼眼,嗤着大黄牙,又喷出了第二口大粪:
“哥们儿,睡吧!该干点儿啥就干点儿啥,没时间了”!
是个瘪犊子都听得懂……
但“他”今晚听不懂,回了一句:
“几点了”
“山炮,打眼儿的货,他x的听不懂人话”!
铺头小声又喷出了第三股恶臭,把头埋进了裤裆里。
妈的,真想让他替那活死人挨枪子儿。
我下了铺板,挨着他一米开外坐下,那三个瘪犊子好像饿成了死人。
“他”好像也死了,但像是哭死的。
“唉”!
我挤出了一点怜悯之心。
“别难过,事儿都摆在桌上了,命该如此,咱就别提早知今日了,唠一会儿正了八经的”!
他没搭理我,也没去擦已经印在脸上的泪痕:
“我那妈的混蛋,我那妈的二○,他他妈的也山炮,咋就不躲呢”!
我不知道他是悔恨还是在埋怨,低头替他撸撸脚镣。
他看着自己的魂儿:
“你说这么坐着要是得了心梗或急性脑出血死了多好,省得明天……”!
我没敢搭腔。
“今晚来个12级大地震,今晚来几个恐怖分子,明天要有大赦该多好……我一会儿就睡,听说火上大了,人就能睡死。但愿明天不醒,管教也不喊”!
我理解,他这时候彪了很正常。
“没事儿,兴许明天不来提你了”!
我差点说了个“执行”。
“真的吗”?
他春光乍泄。
我由衷为我的可耻感到后悔,几年以后还耿耿于怀。
“听说过”!
我又令自己恶心了一回,但还是没忘记在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
“真的”!
“他”眼珠冲我抛过来了。
我恐惧得倒退三步。
“唠啥呢”!
四只眼晴贴在玻璃上,吓得我一激灵。
“让他睡觉”!
那三个瘪犊子赶紧附应:
“睡吧!别磨叽了,管教多累啊”!
x的,这仨孙子,天生就是舔别人屁股的主儿。
“是啊!睡吧,别让管教陪着咱熬夜”
我也赶紧表现了一句,可那四只眼睛早把四只脚领走了。
“我闻着烧烤味儿了,这后面有串儿店”!
“想吃,没事儿”!
我不知道我这句话啥意思,但他却听懂了,把后脑勺扔给我:
“嗯,没事儿”!
我又听到了哽咽声,随即又被咬牙和放屁声淹没。
那仨瘪犊子还坐在那死盯着我。
铺头醒了。
我一头撞在铺板上,快死过去时,好像听到叭叽叭叽的声音……
我去!
那盆100块钱的土豆块儿炖鸡胸脯……
我一个鱼跃腾空而起,摔下铺板的同时,那三个瘪犊子早已把脸上的窟窿填成了屁股。
对面他的铺板空了。
不知啥时候他又趴在了小窗口上,没跟他们抢自己最后倒数第二、最后的一顿阳间饭。
“管教,求求你,给我摘点儿柳树叶呗”!
还好,在我吞进最后一块土豆块儿时,“他”也在贪婪地倒嚼,那是一把脱枝柳树叶。
“唉”!
“坐一会儿”……
没人歉让,也没有应和,他是对着自己的心哀叹,对着自己的腿说话。
他坐下了,一半儿屁股在铺边儿,一半儿随时向地面爬行。
头低下,一动不动。
泪珠落在了腿上。
又抬起,一动不动,眼泪从耳根滑进脖子。
他就那样坐着哭,我们就那样猥琐的在心里滴咕着……
“这哪叫鸡肉炖土豆!
八个人喝了一肚子汤”。
“哗啦,哗啦”!
他又挪向小窗口,手生硬又颤抖地抓着脚镣,鼻子又开始拼命吸。
四点了,我们练就的依天断更绝不比钟表差。
他更知道,因为他的腿开始挪不动了。
我的眼皮也挪不动了。
……………………
“144下铺”!
我诈尸般轰然而起。
头一回让我睡个懒觉,我刚想激动……
突然发现走廊站了一排大盖帽,还有四个钢盔……
那个混帐王八蛋,咋不叫醒我,这阵式……。
“这么…………快……快……这么”!
他起得“比谁都早”,眼睛红成蝙蝠,腿一直在铺上坐着,腰却是,躺着……
上身换了个新衬衫。
他穿裤子了,那个死铺头帮忙了,我也去帮忙,……但那个脚镣搞得我不知从哪下手。
“行了,都回去坐好”!
声音出自大盖帽之一。
他冲我和铺头点了点头,头一回“笑了”,但比哭更难看。
“滚回去”!
这一声是断喝。
我俩低着头,同时飞身翻上了铺板,我眼睛斜出了太阳穴。
他站了起来,腿站得很直,腰却弓着。
“一点儿褶都没有,这质量,我就爱穿这种纱料”!
他对着小窗口说……
“别xxx费话”。
“哗拉哗拉”,清脆恶心的铐子声。
通!通!通!通!
二十几双皮鞋踩在走廊另一头的声音,由远而近。
还有枪和武装带摩擦的声音,反正说不出来的一种怪声。
“没事儿,没事儿,没事儿”!
他坚强的立了起来,重履这句话,但终于又瘫在了铺板上。
“咣当”!
门好像一脚被“踹开”,我胃疼了。
“咋了,不能走了”
班长冷眼斜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想想因为你毁的另一个家吧,装什么”!
“站起来”!
说话的是咋晚那个郭班长,和咋晚两种语调……。
“郭班长,我……”
他没站起来,裤子湿了。
换完铐子……
进来两个武警,“慢慢”给架了出去……
我把一只眼球扔出了小窗口,飞出了大窗口,看见一个那种车。他被上拉下推“搬”了上去,尘埃中,一个老头冲着车尾傻站着,臂弯处夹着一卷行李,难道昨晚……
坐板时间到了。
中午食儿到了。
我发现头槽有一碗面,两个鸡蛋,一簸豆腐,一簸红烧肉。
这回我一口没动,只望着一个塑料口杯发呆,上面是“他”用手指甲刻的名字,不知哪个臭不要脸的把牙膏给偷去了……。‘
“昨晚后半夜他咋挺过去的”
我屁股对着那碗面问。
“昨过”!
“被他毁的那家咋过”?
“都自己作的,和我一个x巴味儿,装什么无奈,玩儿什么可怜,埋怨顶个屁用”……
“和你交心了”?
我在心里骂着这落井下石的活死人,然后用嘴问道:
“说是不欠父母的,都是小鬼儿催的,鬼迷心窍了,再也看不见世界的美好了,谁知道他xx在和谁说话,刷牙就刷了半小时”!
唉!
我又叹了口气,还是不敢想他这一晚是怎么度过的,好在我想洗心革面,还有机会……
我想家了……
一年后,我出了大铁门,疯狂的踏着朝阳往前跑……
一直从九七年跑到现在。